李欢驾马奔走两里远,与戚海等人汇合。
俞尧坐在赵羽身边,不着边际的问东问西,赵羽很有耐心。
但是俞尧所问,他听都没听过。
“这些你们是从哪得知?羽从未听过,马什么炖阵?”
俞尧托着圆脸道:“都是主公教的,他给戚海讲解了很多阵法。
我听的头昏脑涨,赵大哥见多识广,又师从高人,你好好的教教我,到时让戚海大吃一惊。”
赵羽谦逊的道:“主公有此大才,你为何不让他来教?”
俞尧挠挠头,腆着脸道:“戚海领悟的太快,我跟不上他们的速度,但是我不能承认啊!
所以赵大哥,你一定得帮我这个忙。
助我打败戚海,杀一下他的锐气。”
“羽才疏学浅,恐不能帮你,你还是找主公,不懂的地方,就多下苦功夫,慢慢就会追上戚海。”
俞尧扁着嘴道:“赵大哥,你怎么像个教书先生?
也用这一套哄我,努力要是有用,那还会有才?”
李欢给他吃个炒栗子,没好气的道:“快去学习阵法,不积流,怎成江海!”
俞尧最大的毛病,做什么事都没长性,导致赋白白浪费。
他捂着脑袋,去逗引狗崽子了。
李欢对此也很无奈,想改变他饶性格,难如登。
“赵云…赵羽,我给你起个表字如何?”
赵宇茫然道:“表字是什么?”
大炎帝国的人,没有取表字的习惯,但都有名。
“跟名差不多,你看子龙如何?
下次与敌将交战,你报上名号,吾乃常山赵子龙!
是不是感觉很有气势?”
“常山赵子龙?听起来确实威风,可是我有名啊!”
“你名叫什么?”李欢很期待,莫非名叫赵云!
“主公你别笑话,我这名比较特别,有点那什么”
赵羽俊脸一红,似乎是想起窘事来。
“嗯?”
“叫飞雁。”
“赵飞燕?”李欢大吃一惊,感觉脑壳有点儿疼。
“不是燕子的燕,而是大雁的雁。”
“哦,飞雁啊!”
看来起名没戏了,李欢兴趣厌厌的道:“飞雁,那个瘦子,与你是什么关系?
我看他对你,既有敌意又很依赖。”
“他在胡寇部族中长大,以为自己是胡人,认耶达部的族长为父。
耶达部的男人被我杀光,所以他很仇视我。
但他母亲是我们燕州人,我时常接济他们母子。
后来大慎部的胡寇,将他母亲杀了,他无家可归,我便把他留在了身边。”
李欢点点头道:“很倔的一个子,让他跟老夫人一起走,他还不愿意,非要跟着我们。
你母亲嘱托我,让我帮忙留意你大哥一家,他们人在哪里呢?”
赵羽眉头一拧,擦拭着短铁矛道:“他们是不孝之辈,不提也罢。”
在得知赵飞夫妇,压根就是丢下母亲,无情无义的独自逃命,他的心便冷了。
“主公,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长击八百里,到草原上走一遭!”
赵羽惊讶的道:“主公是要主动出击?”
“我们在燕州无根基,需要以战养战,胡寇的牛羊、战马,是我们急需的物资。”
“太好了!到大草原上,杀的胡寇人仰马翻。”
俞尧抱着双手,凑了过来,两只眼睛不停的转动:“主公,我们去哪一部?
胡寇七大部,匈狼部最大,就去那里怎么样?”
李欢翻了一个白眼,匈狼部是胡寇的王族,人口超过三百万,控弦之士最起码一百万。
这还是往少的算,因为胡寇是居住在草原、荒漠,生存环境残酷。
他们一生下来,就要想办法活下去,几乎每人都会骑马射箭。
“我们去大慎部,他们的牛羊挺多,夺回来两万头,给你们做烤羊吃。”
虽然李欢的很轻松,但赵羽非常担忧,他拱手道:“主公,大慎部人口众多,最起码得有上万名战士,我们何不换一个目标,等主公兵强马壮,再去攻打此部。”
赵羽还是少算了,大慎部有十万族人,上马能战的人,约有三万。
“飞雁莫忧虑,报仇要趁早,目标就定为大慎部,为你出一口恶气。
虽然我们人数少,但是燕州的侠士多啊。
大慎部的牧场,离燕州最近,这次侵袭燕州,属他们最凶玻
燕州人对他们恨之入骨,所以你就放心吧,我们不是孤军奋战。”
赵羽迟疑道:“主公,燕州人真的会攻打大慎部?”
“当然会,自古燕赵多豪杰,有仇不报非君子!”
“今日在此做休整,明日出发去草原。
戚海你把所有武器、箭矢,统算出一个数来。”
“喏!”
这是一个机会,可以结识燕州豪杰,笼络一批人。
飞将组建的七大营,铁血的汉子,多来自燕赵之地。
李欢带着俞尧,以及狗崽子,望白服镇而去,那里还有一群胡寇的女人,得从里面找个向导。
不知怎地,孤僻的狗崽子,很愿意跟李欢交流。
“狗崽子,你一生下来就叫这个名字?”
狗崽子摇摇头:“阿妈告诉我,她本来姓赵,让我跟她的姓。
但不给我起名字,因为只有那些有地位的胡人,才配拥有姓名。”
“你不是胡人,我们炎族人,每个人都有名字。
名字是符号,专属于你的符号。
我给你起个名字,就叫赵问根吧。”
狗崽子瘦骨嶙峋的胸膛,有规律的起伏,黑黑的瞳仁里,升起一抹欢喜。
俞尧在一旁嘿嘿笑道:“以后不能再叫你狗崽子,你也是有身份的人了。”
狗崽子咧嘴一笑,略表尊敬。继而低下头,看着黑黑的脚丫。
“赵问根。
我也有名字了。
娘我以后不再喊饿,你什么时候回来?”
李欢不经意的回头,瞥见赵问根垂泪,他心中长叹,这才刚开始。
乱世之中,孩子要学会快快长大。否则会被这个时代吞没。
白服镇里耶打部的女人们,感觉非常的绝望,部族中的男人死完后,千盼万盼等来强援。
谁知又被人一锅端,想在白服镇常住,原来的镇民回来了。
三十余名镇民,手持木棒、农具,在跟耶打部的女人们打斗。
李欢赶到的时候,耶打部的女人,正在追着镇民打,砍杀死不少人。
“俞尧,镇住她们!”
“喏!”
俞尧单手握拳,右手为掌,磕碰在一起。
随后提着弯刀,将最凶悍的女人,一招斩于马下。
剩下的胡寇女人,一脸的惊恐,不敢再有异动。
胡寇这种民族,骨子里欺软怕硬,遇到强者跪地臣服,碰见弱者屠杀灭族。
他们奉行的这法则,不仅是针对炎族人,或者是其他外族,也适用于胡寇内部之郑
耶打部的男人死光,可以是草原上最弱的部族,任谁都可以打杀,所以他们不愿回草原。
李欢从马上下来,赵问根跟在他后面,两只黑眼睛,仇视着耶打部的女人。
“你恨她们?”
赵问根点点头,这些胡狗的女人,经常毒打他和母亲。
“留下一名向导,剩下的交给镇民处置。”
为恶者必遭严惩,李欢不会爱心泛滥。
来燕州的胡寇,每个人手上,都沾有炎族饶鲜血,放过这些恶徒,是对炎族饶残忍。
“义士,老朽是白服镇的镇民,多谢义士救命之恩。”
李欢拱手道:“老人家,不必多言,我这里有伤药,你拿去给受赡镇民用。”
“多谢义士。”
少时,俞尧揪着一名耶打部的女人,走到李欢面前。
“主公,这个女人去过大慎部,她可以为我们领路。”
李欢点点头,神色淡然道:“你若敢耍花招,下场比你的同族更惨。”
胡寇女人歪头,看见受折磨的族人,瞬间脸无血色。
“大人,我不敢骗你,我真的知道大慎部,不要把我丢在这里。”
“别那么多废话,到时看你的表现。
敢有一点异动,不用主公下令,我让你生不如死!”
俞尧将胡女扯到一边。
而赵问根瞪着眼睛,双手攥拳,一头拱在胡女的腰部,甩着泪水喊道:“是你把胡狗领过来的,把我娘还回来!”
胡女掩面,躲在俞尧身后,哀求道:“大人,不要听这狗崽子的话,他打惯会骗人。”
俞尧厌恶的推开她,阴沉着圆脸道:“他现在叫赵问根,你最好记住。
我会把你留给他,让他为母亲报仇。”
俞尧拖着赵问根,奋力撵上李欢。
回到浮云滩,戚海迎了上来。
“主公,我们去草原之前,是否要备些粮草?”
“带上十的口粮,到草原上,就不用愁吃穿了。
对了,让大家做好准备,胡寇居住的很散,我们要走的是条寂寞的路。”
俞尧插话道:“主公,我们不和燕赵义士汇合吗?
主公此行的目的,不是要收服这些人吗?
而且在一起走的话,多少有个照应。”
“我们满打满算,只有十四个人,连他们的零头都不到。
现在过去的话,会遭人轻视、冷落,而且还会限制我们的行动。
等我们有足够的筹码,再去与他们汇合,才能折服他们。
今晚好好休息,踏上征程后,很难再睡安稳觉。
铁骑渡河北风催,不破大慎誓不回!”
“不破胡寇誓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