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丘部突然发生变故,这让李欢始料未及。
他之所以要前往卜丘部,是想跟丁不花,做一笔生意。
看能不能从卜丘部,买一些骏马。
眼下骁骑营虽然成立,但是马匹太少,连一人一马都做不到。
更别提,李欢设立的目标,是让所有战士,能够一人三马,如此才能行走有效战斗力。
听到俞尧所讲述的话,众人脸上的表情不一。
苏恒喟然长叹道:“事已至此,生意是肯定没法做了,楚兄弟有什么打算?”
李欢心中冷笑,此人心机深沉,话里包藏着祸心,想要套我的话。
“天有不测风云,真是断人财路,我这批货不卖出去。
空手回去的话,一大家子就要断粮了。
所以我打算去其他大部落,碰碰运气。
苏兄若是要返回江州,在下只好忍泪作别。”
苏恒不经意的看向美艳妇人,后者隐晦的递出眼神,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随后苏恒抱拳道:“既然卜丘部不在了,那我只好直接去白月部。
楚兄弟不妨随我一起去,要说草原七大部,当属白月氏最为富有。
而且他们选王女,祭祀天地的盛典,即将要举行,那可是草原上最大的盛会,楚兄弟去了以后,一定不会后悔。
以楚兄弟的风流口才,可以轻松的将你过带来的货物卖光。”
“苏兄,缪赞!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白月部,我也想见识一下,选王女的盛典。”
苏恒哈哈大笑,随后让护卫上前开路,向周围部族的牧民,购置一些风干肉,再买三匹马来。
李欢随后也让俞尧,去购置干粮,最主要的是给马儿,买些豆料回来。
光让马儿吃草的话,是会掉膘的。
只剩下两个人之后,刘滢低声说道:“卜丘部消失这件事,你怎么看?”
“绝不会无缘无故的消失,那么大的部族,除非集结两大部以上的兵力,才有可能将其吃掉。
又或者说是白月氏亲自出手,可是他们出手的原因,我实在想不通。
不过等到了白月氏,相信一切都会有个结果。”
“这四人当中,谁是贾垂派出的使者,你心中可有眉目?”
“他们四个人都很可疑,我觉得嫌疑最小的是苏恒。
虽然此人极力的掩饰,但我观察他的手,发现此人是常年打熬身体的练家子。
而且他说话,隐约带有江湖的味道,贾垂应不会派这样的人作为使者。
一半影卫留守在锁奴关,另一半暗中跟随我们,前往白月部
不管这四人谁是使者,又或者使者另有其人,迟早得露出狐狸尾巴。”
说到最后,李欢不由得打趣道:“草原上物产不丰富,而且又不讲究,让公主殿下受委屈了。”
刘滢巧笑嫣然,随后拿起,李欢给她特制的小袋子,抓起一把炒豆子,嘎嘣脆起来。
“最好能在我把豆子吃完之前,解决掉北冥雪,否则她就惨了。”
李欢淡然一笑道:“北冥雪为人狡诈,很有可能是从其他州,进入草原。
但是我们的目的地相同,她藏的再深,也有露头的那一刻,到时就看公主的手段。”
刘滢用手拢了拢秀发:“怎么?你不打算出手吗,要知道北冥雪,可是陷害飞将的罪魁祸首。”
“就因她撺掇贾凤献燕州于胡寇,单论这一点,我恨不得将碎尸万段。
但是北冥雪认识我,我若露面的话,只会引起更大的麻烦。”
“可是,到白月部之前,遇到北冥雪,一切还好说。
等到了白月部,那可是敌人的腹地,你打算怎么隐藏身份?”
“蒙起脸做人呗!”
“用什么借口呢?佩刀汉子他们四个,都见过你的样子,你贸然将脸蒙起来的话,不怕引起他们怀疑。”
“放心,再进入白月部之前,不管有没有查出谁是使者,我都会解决掉他们。”
刘滢点点头:“这样最好,不过那位骑驴老者,应该不会去白月部吧?
他不是来卜丘部,接什么长兄回家嘛?
眼下卜丘部消失,他没有什么理由前去白月部啊!”
“他不去最好,若是执意要去,那他的身份更值得怀疑。”
眼看苏恒和美艳妇人,一脸若无其事的走过来。
李欢跟刘滢,也随之转变话题。
“这草原上的蚊虫真是猛于虎。
你看,已经咬了七个疙瘩。”
刘莹伸出一截皓臂,上面颇为整齐的排列着七个疙瘩,像是蚊虫的恶作剧般。
李欢伸出手,用指甲在疙瘩上,打了一个十字。
“疼,你这是做什么?”
李欢笑着说道:“用痛感转移痒感,这是止痒的最简便方法。”
刘滢甩了甩手,双眼弯弯道:“真的不痒了,好神奇啊!”
说完,自己伸出手,在剩下的疙瘩上面,打上小小的十字。
苏恒走过来,哈哈大笑到:“不愧是楚兄弟,什么都懂。”
李欢摊开手道:“苏兄,你这是在捧杀我。”
苏恒不置可否,扭头对刘盈说:“弟妹,你这样对待自己,苏兄弟会心疼的。
我这里有驱赶蚊虫的药物,送你一些装进香囊之中,保管蚊虫不会再来。”
刘滢脸色赫然道:“谁是你弟妹,你这汉子也太不会讲话了。”
苏恒笑道:“教训的是,还不快去把药物拿来!”
苏恒朝美艳夫人瞪了一眼,后者赶紧快步跑到驮马前,从翠绿色的包裹中,拿出一只小药瓶来。
然后走过来,递给刘滢,眉眼妩媚:“这里的分量,足够姑娘走出草原。”
刘滢接过药瓶,对美艳妇人报以笑意,随后解开香囊,往里面倒了些药物。
她非常自然地递给李欢:“呢,这只香囊给你。”
苏恒打趣道:“对,楚兄弟生的细皮嫩肉,蚊虫最喜欢叮咬他。”
刘滢想了想,将香囊收回来,又往里面多倒了些药物。
“这样的话,药效会强一些。”
李欢笑着接过香囊,随手与青翠短笛挂在一起。
苏恒诧异的说道:“楚兄弟还会吹笛?”
李欢摘下短笛,眼中流露出温柔之色。
“不过是自娱自乐罢了。”
“又在谦虚,快吹奏一曲,我等洗耳恭听。”
李欢将短笛放在嘴边,悠扬的笛音飘散在这片小小的天地。
草长莺飞,牛羊满地,笛音乘着风儿,不知飘向何处,直到天地再次寂静下来。
李欢脑海中浮现,一位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女子,她曾一人在草原行走,只为寻找陷害飞将和武侯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