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菲小声对云一说道:“外面的情况我一会儿跟战王说说,看他是什么个意思,我们尽量配合。”
凌若菲便将外面的情况告诉了战王,她说外面现在太乱,建议他在这里再待上一天,养足精神,等到恢复了体力再想办法带小太子离开。
战王点点头,接受了她的建议。
凌若菲交待完了之后,吩咐云一为战王准备一些膳食和干净衣物,这位大爷可还欠着她一大笔巨款呢,必须好好招待。密室里的事,都是云一打理的,别的人她不放心。
凌若菲由云一护送着她从地道中回去,毕竟她也要接受户籍盘查,若是被发现她不在家中就不美了。
路上云一迟疑着问:“主子,毒公子一直在闹,该怎么处理他?”
凌若菲想了想,说道:“等到战王和小太子离开后再放他出去,不然的话怕他暴露战王的行踪。到时候你也不用再问我了,直接把他打晕扔出去就可以了。哦——对了,记得往他的口袋里放一万两银票,就当是给他的诊费吧。”
“是。”云一恭敬地回答,等到凌若菲安全地回到自己的小窝,他这才放心离开。
天亮后,京城的百姓一打开家门,便互相打听,想知道城门打开了没有。结果却被告之不但城门没打开,城中反而开始戒严,官兵将挨家挨户地搜查刺客。老百姓顿时都觉得情况不妙,不由都开始慌乱起来。
此番搜城的皇城禁卫军由曾伯信统领,他骑着高头大马等在大街上,看着他的下属们兵分多路,开始沿街入户搜查。
昨夜皇上秘密召见了他,将小太子失踪和战王中毒受伤一事告诉了他,叫他务必查出小太子和战王的下落。若是找到他们,立刻送回宫中诊治。
皇上的心情看上去很坏,也是,最近诸事不顺,他能开心起来才怪。
不止小太子下落不明,就连毒公子也被人掳走了,皇上派去等候在毒公子府上等人的太监发现情况不对,就立刻回来禀报了。现在皇上怀疑掳走毒公子的人和劫走小太子的是同一伙人,要他多留意。
至于战王,那本就是曾伯信的未来女婿,皇上在言辞中透露出的意思,是让他寻到人后就接回府中养伤,最好就不要将人放出来了。
皇上这是暗示他可以软禁战王吗?这可能吗?他可不认为自家女儿能得到战王的心,可别到时候闹翻了脸大家难堪。
曾伯信这几天当然也听到那些街头的闲话了,如果战王真的和纯孝皇后之间有什么的话,他女儿还该不该嫁?能不能嫁?
但这话曾伯信不敢问出口,只得领了命出来办差。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作为臣子,他没有说不的权利。
这一查便是半夜,直到天放大亮了。
一日之计在于晨,京城的老百姓一向惯于天不亮就出来讨生活,却不料一出门就撞上了满城的禁卫军,心中不免有抵触情绪。
禁卫军仗着是皇上的亲兵,态度上十分傲慢,哪里会在乎小老百姓的态度?
街市上不时有打砸哭闹之声传来,听着就觉得人仰马翻、一片杂乱。老百姓起初还敢反抗两下,后来发现这些军队都是动真格的,都连续打断了好几个刺儿头的腿了。吃了几次亏后,老百姓们总算偃旗息鼓了,老老实实地配合盘查。
不要指望这些禁卫军会对所有人一视同仁,他们敢对老百姓呼喝打骂,却在在进入官员的府邸时客客气气,就连所谓搜查也就走马观花而已。
凌若菲此时已经回家凌家,歪在床上补眠了。
此时,她听着云一不时传来的消息,不由冷笑道:“既然他们要乱,我们不防给他加一把火!反正最近云五闲得很,不如让她出去在城东、城南、城西、城北各处放上一把火。务必制造一些混乱,让咱们的大将军好好地忙一忙,只是记得不要伤害无辜就行了。”
一直趴在凌家屋顶扮演瓦片的云五闻言差点一个跟头栽下来,她知道主子对她不喜,这些天也不让她近身保护,只让她整天守着这个小院。而凌家这小院既没个枝繁叶茂的大树让她藏身,也没有深墙大院让她躲避。
她只好整日伏在屋顶上一直扮演瓦片,这些天她觉得自己终日日晒雨淋都憔悴了好多,幸好云一见她可怜,给她买了新式带防晒保温的暗卫服。本来她以为主子已经将她忘记了,没想到此刻倒想起她来了,当下她也不矫情,跳下来冲主子一拱手便消失不见了。
时间过去不久,城中果然乱了起来,东南西北四处都有了火灾,闹得动静不小,把个威远大将军忙得团团转。他领着亲信东南西北的跑了好几趟,却连一根刺客的汗毛都没有捞到,气急败坏之下还打杀了几个亲卫。
而云五却轻轻松松地回来了,身上干干净净,一点做坏事的痕迹都没有。
凌若菲见了她那副轻松的样子,不由眼前一亮,心中暗道:这云五倒有两把刷子,不如以后就让她出去跟着自己吧。
想到此,她回头对云一说道:“这云五老是当暗卫也不是个事,回头把云五安排到牙行去,过几日我要去买个贴身丫鬟,到时候就让她跟在我身边吧。”
云五知道主子这是接受自己了,而且再也不用当苦哈哈的暗卫了,不由一喜,忙跪下表忠心:“谢主子,属下一定不负主子厚望!”
凌若菲点头:“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这一日,皇城禁卫军查户籍的队伍并没有查到凌众家这条街,查户籍说起来简单,实际操作起来还是一团乱,进度缓慢。
很快一天过去了,天又黑了。入夜后,凌若菲顺着地道来到紫云居的密室中,打算趁着夜色送战王和小太子离开。
可是才哪里走才最安全呢?凌若菲和战王头对着头挤在案前查看一张京城舆图。一边看还一边商量出好几条逃跑的方案,但最后都因为有缺陷而被正常否定了。
这时凌若菲突然云一在一旁一脸便秘的表情,显然有话要说的样子。便问道:“你怎么了?”
云一这才哼哧哼哧地说,当初他在挖地道的时候,还自作主张挖了一条通往城外的地道。凌若菲一听大喜过望,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擂了一拳:“你早说啊!这样我们就不用绞尽脑汁想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