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八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四)(1 / 1)风汀白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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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晏深转身就要出去,明歌连忙说道:“齐大哥!我是专门向你道歉的!”

道歉?道什么歉?齐晏深停住身子,撇头看了她一眼。

“齐大哥,我知道你不待见我,但我就想说几句话,几句话而已!你听完了再走也不迟!齐大哥……”

看着此刻的明歌泪眼婆娑情真意切,齐晏深站在原地默了默。

他也没有欺负女人的习惯,便听她说完再走吧,也顺便跟她把话说清楚。

明歌现在当然情真意切,这可是她最后的机会,不牢牢把握住到嘴的鸭子就飞了啊。

她看着齐晏深被自己劝住,便给带路的那侍女使了个颜色。

侍女连忙走出去顺带关上了门。然后去找另一个被明歌派去诱骗汀雪的侍女汇合。

“齐大哥,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心意……”

明歌慢慢走进齐晏深,双手背在身后,从衣袖里掏出了那枚赤红色的丹药。

“明姑娘,在下承蒙姑娘错爱,但是我俩并无缘分,还请姑娘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明歌看见齐晏深冷漠的侧脸,不由得十分恼怒,便立刻捏碎了丹药。

闻到从背后隐隐传来的醉人芬芳,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齐大哥,过一会儿你就不会在这样说了,你一定会爱上我的。”

齐晏深听着她这般奇怪的话,不禁转头看她,却看见了那张似奸计得逞般的笑脸,不由得心中警铃大作。

他刚想有所动作,便看到明歌突然神色恍惚起来,脸蛋上晕染出一片红霞。

这时齐晏深也闻到了那股味,那味道瞬间侵入神志,让人失去自控力。

不好!

齐晏深感觉自己逐渐失去身体掌控力,连内力也凝聚不起来,他不由得扶住桌子挣扎着努力保持清醒。

这女人……简直不知廉耻!

而明歌早已神志不清,难受地扯着自己的衣服。

她有些茫然地抬头望了望,然后眼泛红光,执拗地朝齐晏深晃晃悠悠地走过来。

“齐大哥……”

看着慢慢靠近的明歌,齐晏深用尽全身力气把她推开。

明歌“扑腾”一下倒在一旁,而他自己也没力气站稳,倒在了另一边,挣扎不起来。

拎着男子来到西苑的汀雪,一进屋便看到了这一幕。

“哟,定力不错!”

齐晏深困难地抬起眼,就见汀雪站在门口,挑着眉,戏谑地看着他。

“你……”

他张开嘴想说什么,却因为注意力被转移,被抵抗的药效瞬间占领神志。

他泛红的双眸变得空洞无神,也开始伸手去扯自己的衣服。

汀雪见此,立刻捏起一个法诀朝齐晏深的眉心打去,一股寒气注入后,瞬间扩散开来,如蜘蛛网般自上而下顺着经脉遍布全身。

他停住了身子,眼中的血丝开始一点点褪去。因脑中还有些混沌而一脸迷茫地坐在原地,还没醒过神来。

被推倒在一旁的明歌挣扎着爬起来,又想扑过去,汀雪便把拎在手中的男子向明歌扔去,顺便施法弄醒了男子。

男子砰的一声磕在地上后悠悠转醒,扭头便看见明歌的脸。

“耶?这不是——”

男子的脑子还没回过神来,又被房内还残留的药味侵入了神智。

于是,热情如火。

逐渐恢复清明的齐晏深身体还是虚软无力,他努力撑起身子靠着桌腿微微喘气。

一转眸就看见旁边那两人,顿时又一脸懵,这什么情况?

“清醒了?我们走吧。”

汀雪对这出更没兴趣,男的丑,女的也讨人厌。便伸手拎起齐晏深的后衣领,快速离开。

当然,也特别好心地帮他们关上了门。

这边,江有渚和周豫之四处寻找齐晏深,听闻似乎被人叫走了。

他们在山庄内找了许久,后来碰上了柳嘉等人,知道汀雪也被人叫走了,顿时几人心中一紧,莫非其中有什么阴谋?

“不会有事的!汀雪姐姐那么厉害,谁敢伤到她?!”

本来对汀雪十分放心的柳嘉,现在发现事情好像非常不简单,顿时担心地咬住了唇。

“我、我当初就该拉住她的!真是……她怎么这么久了也没见回来啊?”

柳嘉担心害怕地双手捏紧,窄窄地袖口露出了小狐狸一撮白毛。

江有渚一见便知道是那狐妖,然后低声问道:“柳姑娘,狐妖怎么在你这儿,风姑娘有没有跟狐妖说过什么?”

“啊?”柳嘉愣了愣,“你知道他是狐妖?”她还以为他们不知道呐!

“是,我们都知道,所以快让狐妖告诉我们,风姑娘有没有交代过什么啊?”

周豫之看着柳嘉呆愣的模样,有些好笑,努力压制住翘起的嘴角,一本正经地看着她。

“对、对!狐狸狐狸,汀雪姐姐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啊?”

小狐狸在袖子里蹭了蹭,并没有出来,只是一个细细的清脆的声音传到他们耳朵里。

“放心吧,雪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也知道那个齐晏深去哪儿了,你们不用担心,就安安心心坐下来,等着看好戏吧!”

“好戏?”众人不懂。

“哼,可是一出大好戏啊!牙都没长齐还想吃肉,也不怕把牙齿给咯疼了!”

众人还是不解,周豫之倒是一脸轻松不再纠结,他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耐心等着看戏吧。”

没过一会儿,到了新郎新娘该拜堂行礼的时辰了。

穆兰姝坐在房间里紧张地扯着手里的红手帕,都过了这么久了,莲儿怎么还没回来?难道出了什么意外?

她送给明歌的神药是半月前比武招亲时,花妖送给她的礼物——堕情丹。

那是花妖用自身花粉炼制而成的丹药,药效极烈,能迷惑人心智,让人彻底沉沦。

花妖本体是虞美人,而虞美人属罂粟科,自带毒性,而花妖修炼百年吸取了多少凡人精血,毒性自然与日俱增,这颗丹药的厉害可想而知。

当初花妖邪笑着说,若是她的夫君不听她的话,便可用此丹药让对方彻底服从于自己。

哼!她怎么会相信他的鬼话,要自己真用了这药,怕是半条命都没了吧!

所以她一直把药锁在柜子不曾拿出。

直到昨日穆兰姝得知明歌的心思后,她便立刻想起了这堕情丹。

此刻派上用场岂不是恰到好处?于是,就有了晚上的那一出戏。

穆兰姝知道,把堕情丹送给明歌,以那丫头愚蠢心急的性子,必会用来引诱齐晏深。

而她自己只需要派莲儿暗中观察,等到明歌使用了堕情丹,两人陷入神志不清的状态时,就把齐晏深弄晕拖走,然后设法把明景引过来。

明景过来看到那丫头春心萌动的模样,作为一个男人难道不心动?就算他定力好不为所动,她这儿还有一颗堕情丹呢!

穆兰姝把剩下的那颗堕情丹交给莲儿,让莲儿见机行事,然后把以前从花妖那儿要来的防身武器袖箭也一并给了她,保证万无一失。

等到明景明歌生米煮成熟饭,再让人“一不小心”发现了,呵呵,这可是兄妹乱伦!

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了这等丑事,那婚事只能吹了,到时她穆兰姝就可以大摇大摆地出谷回穆家,谁也不能多说什么。

之后花妖想干什么也跟她穆家扯不上关系,反而她自己还是个被夫家欺骗,却让老天垂怜逃过一劫的可怜女子。

真是完美的一计啊!

不过,没想到今早明歌突然改变了计划,还要再拉上一个女人,毁去那女人的清白。

既然如此,那她也只能改变一下计划,就把明景引到那女人那里去吧!也算是她做好事成全这个傻妹妹的一番痴心了。

哼,新郎婚礼前与别的女人私会,还有妹妹也和别的男人私通,这一篓子事也能让暇月山庄鸡飞狗跳自顾不暇,到时她依旧可以甩手走人。

“小姐,吉时到了!”一位侍女的话打断了穆兰姝的思绪。

她定了定神,想着已经到这个时候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我们走吧。”

大厅里,明庄主夫妇已坐在了首座上,等着新郎新娘过来。

“歌儿呢?”明庄主没见爱女在场,有些奇怪。

“回庄主,小姐应该是见人多跑去玩了吧,马上就会过来。”一个小侍女低着头回答,垂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心虚。

这时,穆兰姝在媒婆的搀扶下也悠悠地走到了大厅上。

新娘到了,新郎呢?

“景儿呢,怎么还没过来?”

“回庄主,公子之前还在门口迎客,后来说有些事要处理就走开了,之后便没见着人。”

明庄主蹙眉:“什么事儿非要今天处理,这么不知轻重,还不快去把人找来!”

“是!”

被红盖头遮住脸的穆兰姝眼睛一亮,莫非事儿成了?!

“庄主!庄主不好了!小姐不见了!”明歌那两个贴身侍女突然急匆匆地闯进来。

“什么?!说清楚!!”

“小姐之前被人叫走了,说是有什么事要商量,让奴婢俩人不要跟着,小姐一个人走了,然后、然后这么久也不见回来啊!”

“是谁!”

“好像……好像是江夏齐家齐公子,他们去往了西南方向。奴婢胆小,怕出了什么事,特来找庄主明示!”

“赶快去找!”

“是!”

江有渚惊诧道:“晏深找了明小姐?这怎么可能?”

周豫之心下了然,这个明歌,真是打的好算盘!想逼晏深就范娶她嘛!

“咱们这兄弟,这次怕是要栽到女人手里了!”

看到江有渚还是有些不解,周豫之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这人去学了十几年道法把脑子给修没了。

柳嘉倒是猜到了什么,她有些担心地说道:“这个明小姐看上的是齐公子,那和汀雪姐姐有什么关系,怎么也把汀雪姐姐叫走了呢?”

周豫之看着她奸诈地笑了笑:“因为——你的汀雪姐姐和这个明小姐有过仇啊,这次到了人家的地盘,可不是要被人家好好整治整治啊!”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

周豫之无辜地耸耸肩:“你也没问啊。”

“你!!!”

江有渚也听懂了,便低下头悄悄问道:“狐妖,晏深真的没事?风姑娘真的能化解此事?”

“你放心好了,狐狸既然说了,汀雪姐姐一定会做到!”

生气的柳嘉连带着江有渚也看不顺眼了。

“……那就好。”

那两个侍女一人带着一伙人分别去往了西苑和南苑,一脚踹开了明歌和明景各自待的两个房间。

“小姐?!”

“公子?!”

怎么不是那个女人(那个男人)?!

……

“唉哟,好戏终于来了!”

汀雪坐在一棵离西苑和南苑都不远的大树上,眯着眼看着下面的人群涌动。

“风姑娘还真是好兴致。”在另一端树干上,齐晏深已调息完毕,看着下面神色如常。

汀雪挑眉打量了他一眼,不愧是个儒雅大气的男子,被人看到这么难堪的一幕,却也不显尴尬愤恨之色。

齐晏深无视汀雪的打量,他认真地说道:“今日多谢风姑娘相救,不过,恐怕还要再麻烦姑娘了。”

“嗯?”

“我猜,应该已经有人在众人面前说在下和明小姐在一起,所以,接下来还请姑娘替在下做个证明。”

“不着急,待会儿可还有的闹呢。”汀雪不甚在意地笑笑。

这个药啊,毒性强着呢,可不是表面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齐晏深好奇地瞅了她一眼,见她不再多说,自己也不再多问。

虞美人的罂粟毒既然都能迷惑心智篡改记忆,那这枚用它的花粉炼制出的丹药,自然也不会简单到哪儿去。

那还在干柴烈火的两对人被一群老妈子当场分开后,似乎是一下就安静了下来,不再动作也不说话。

而慌乱的下人们并没注意到这个异常,连忙捡起地上散落的衣物分别给他们胡乱穿好,然后押着他们前后脚朝大厅走去。

汀雪见此,伸手拎起齐晏深地后领子,足尖轻点朝大厅方位快速掠去,最后跳到了一棵大厅外不远处的茂密古树上,又优哉游哉地坐下来接着看戏。

“风姑娘,在下其实自己能走。”像拎小猫小狗似的被拎起的齐晏深有些无奈。

“哦。”

这个“哦”是什么意思啊……

“你们两个孽障!”

明庄主阴沉着脸看着跪在下面衣衫不整的那四人,听着下人们的描述,气得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宾客也震惊地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愧是两兄妹啊,竟然都做出这么有伤风化有辱家门的事,关键是还都赶在了同一时间。

啧啧啧,这是商量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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