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什么犯人啊?!哪是他们这些凡人敢招惹的啊!这么厉害当初是怎么被抓的?!闹着玩儿的吧!
云翘也震惊地仰望着天空上的剑,然后扭动僵硬的脖子看了看江有渚,最后又转头把视线停留在了汀雪身上。
这个哥哥这么厉害,那风姐姐呢?她又是一个怎样的实力?
小狐狸感受到云翘的震惊的心情,嫌弃地撇撇嘴,怎么这么没见过世面?算了算了,小娃娃还小,经历的少,本大爷还是原谅她吧!
然后抬起爪子敲了下她的头,故作老练地传音道:『小娃娃,本大爷又要教教你了,在强大的实力面前,一般人自以为十分强悍的力量,其实也不过就是根绣花针。』
说完小狐狸还洋洋自得地甩了甩尾巴。本大爷今天说的话怎么都好有道理,太佩服我自己了!原来养个小跟班还能提高脑子啊!太好了!
不同于头顶上小狐狸的欢喜,云翘此刻的心情非常复杂。小狐狸的话像一记轰雷在她脑中炸响,心中波涛海浪,久久不能平息。
强大的实力,又是强大的实力!
如果,如果她够强的话,娘就不会死!可是,她太弱了,她保护不了娘亲,就连现在,她连报仇都办不到!
她太弱了!她真的太弱了!她要变强!她一定要变强!
汀雪感受到旁边人突然升腾的气场,有些诧异云翘这一瞬间心境的改变。
她状似不经意地一转眼,看到死死咬住嘴唇的云翘,面色惨白,眼神却是十分坚定,带着强烈的渴望和决绝。
汀雪能清晰地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正在云翘的心里出土、发芽。
哦?作茧自缚的小家伙开始挣扎,想要破茧成蝶了?
汀雪的眸中飞快闪过一丝意味不明地光。她却也没说话,收回目光,走到江有渚身前站定。
“风姑娘,你这是?”江有渚疑惑地看着汀雪。他可以自己下去的,她上来做什么?
汀雪嘴角一勾:“我来劫囚啊。”
劫、劫囚?!
在场众人瞪大了眼睛看着汀雪,连江有渚也诧异地微微张大了眼睛。
姑娘,你这劫囚的方式挺奇特的啊!还慢悠悠地走上来,生怕没人看到你吗?
“……然后呢?”江有渚顿了顿,又接着问道。
汀雪转过头看着刑场外的捕头张三,对着他伸出一只手张开手掌,稍稍一用力,他便立刻被一股力量牢牢控制住,然后瞬间被吸到刑场上,重重地滚在地上。
“啊!别杀我!别杀我啊!”
汀雪俯视他,淡淡说道:“你回去告诉你那位知府大人,这个犯人被我劫走了,有本事,就来抓我们。没本事,就在家里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啥玩意儿?!!这么猖狂的吗?!!
在场众人下巴掉了一地,眼珠子瞪地都快掉下来。江有渚的嘴角也忍不住微微抽搐,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你你你、好、好大的胆子!”张三趴在地上紧张地咽了一大口水,抖抖索索连话都说不清。
“你你、你知道我们大人背后是什么人吗!你简直、简直找死!”
汀雪收回眼光,淡淡抛下一句:“记得把话带到。”
“我们走吧。”然后她冲江有渚点头示意一下,又扭头看了眼云翘,“跟上。”
云翘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就见眼前一花,一抹冰蓝色向东南方向一闪而过,汀雪瞬间就不见人影了。
而江有渚好奇地看了眼云翘小姑娘,也紧随其后,脚尖一点,银灰色衣袍翻飞,立刻消失不见。
云翘睁大了眼睛,这么快?!
『小娃娃,再不走等着被抓吗?』小狐狸抬起爪子敲了下云翘的脑壳顶。
“啊?哦!”小姑娘呆萌地挠挠头,一手抓住狐狸的尾巴,又咻得一下缩回手,僵硬着脸施展轻功,连忙追上去。
江有渚的剑还浮在在半空中,官兵们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看着汀雪几人大摇大摆地离开,然后对着空荡荡的刑场站在原地,顶着热烈的大太阳。
大约过了半刻钟后,那些透明的分身剑逐渐消散,双剑在空中晃了一圈后便立刻向东南方射去,像一道划过的流星,转眼消失不见。
“快!快!快去通知大人!犯人跑啦!”
……
“风姑娘,你刚刚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又来到了东郊越溪边,汀雪坐在溪边的大石头上,伸出葱白的手指轻轻拨弄溪水,等着云溪跟上来。
江有渚皱着眉,还没等汀雪说话,又上前一步追问道:“难不成,这越阳的事你打算出手管了?”
汀雪回头慵懒地看了他一眼:“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越阳知府目无王法只手遮天,就是在下也不能坐视不理。但是,若就这样取了他的性命是不是不太妥当?毕竟刺杀朝廷官员可是大罪!
王知府背后可是有人皇室的人撑腰,杀了他之后只怕是麻烦不断。风姑娘,此事我们还要从长计议!”
汀雪挑挑眉,戏谑一笑:“别紧张,我那是逗他们的。”
“什、什么?”
“杀人这种不用动脑子的事情,我可没有兴趣。我那样说,只是想让他们这些天都不能安稳度日,仅此而已。”
“就、就这样?”江有渚眼角抽了抽。
汀雪看着他,似笑非笑:“杀一个知府有什么意思,要玩就玩大的。”
这意思是……
“你要杀五——皇室的那位?!”江有渚刚平静下去的心瞬间又被提起来,这他可不淡定了,“你疯了?!”
这次换成汀雪无语了,她都想翻一个白眼给他。她刚刚不是说了吗,杀人这种不用动脑子的事情她没兴趣好嘛!
江有渚也反应过来,然后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他现在脑子里一团浆糊是怎么回事?他完全搞不懂她到底要干什么啊?
“那你……”江有渚艰难地张了张嘴,都不知道该怎么问。
汀雪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地的笑:“游山玩水了几个月了,也该玩点新鲜的了。”
江有渚看着面前这个熟悉了三个多月的女子,突然觉得此刻的汀雪十分陌生。
他似乎,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个女人。她平时展露的一面,到底是真正的她吗?
你不是……向来不喜欢招惹麻烦的吗?
“那个……那个跟着你的小丫头,应该快过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