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气,无神。
简单的视线徘徊在小女孩脸上不放。
视线稍稍往小女孩脑后移,落在黑色肉团上面。
肉团那双眼睛死死盯着简单,就像看到了可拆皮入肚的猎物。
简单不喜欢它如恶狼的眼神。
简单咧嘴一笑,神色狂狷,“别这么看着我,姐姐会忍不住废了你。”
不管那玩意儿是否听得懂自己的话,简单自顾自用着最轻柔的语气说着最残暴的话。
耳边听到左侧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简单又一偏头,那儿又站着一个人,只不过这次的人比小女孩高大得多。
是个大叔。
大叔身上的黑线没有小女孩的多,在简单偏头看过去时,大叔脑后的黑线像幼虫破卵般撕开挡住它的皮肉。
赤黑的血从大叔后脑勺滴落,坠入土里,像是冬季残败的血花。
简单下意识摸了自己的后脑勺。
这些人难不成已经死了?不然也不会没有痛觉!
放在脑后的手感到一个湿润的东西爬过,简单一个激灵收回自己的手。
是水渍!
回头一看,门后乳白的水纹又变回黑色,与此同时,黑色的水纹缩小收敛。
就像打开了抽水开关,黑色水纹被抽成人头那么大小,然后简单就明白那个水纹根本不是水纹。
黑色的肉团大嘴张张合合,很快把嘴里的一滩口水咽回肚里。
等等...一滩口水?
简单:我想打人。
不过,黑团缩小的只是它的头。
简单头稍稍一抬,就看清城门后面是一个巨形的黑色怪物,它的身体堵在城墙外。
所以,是它化成大嘴堵住了城门,而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像电影里头可以穿越的水纹门。
简单摸住自己的右手。
好恶心!
在线求助,急!如何砍了自己的手?用薯片割?书砸?还是直尺剁?!
简单退了几步,但是想到身后那头古怪的牛,步子又顿住。
她转身重新面对它。
瞅了眼四周,确定自己被围住了。
而又一眼,她看见远方在空中飘荡的一张白纸进入视线。
简单乌眸微眯。
第一瞬,哪儿来的风?
第二瞬,有点眼熟啊。
不到几秒的时间,纸张伴着气流飘至大家头顶上空。
望了眼头上绕圈徘徊的纸张,简单一眼就看见了自己在那纸上画的奶牛。
黄牛终于把嘴里的嫩草吞下肚。
它黑沉的眼一直盯着简单,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只可惜,简单活了几百年演惯了戏,一张嬉皮笑脸的面具早已刻入骨髓。
黄牛收回了目光,人性化的抬起在简单眼中如大型鸡腿的肉腿,那张在空中飘荡像是迷路的纸张终于找到它前进的路。
视线中的黄牛慢慢高挺。
那是一个长发精致少年。
几个呼吸间,纸张轻飘飘的落入一只汉白玉般的纤细手掌上。
楮昙漫不经心地看着纸上的奶牛,眸子微动,看着面前清秀的少女。
“你找我?”
少年的声音如他长相那般矜贵清冷。
这个少年,简单还记得他,照片里的王就是他,而且...现实世界病床上躺着的患者也是他。
只不过眼前的长发少年并不羸弱女气。
简单一时间心思如潮。
哦豁,黄牛变成人了。
那这人还有牛肉味吗?
哦豁,黄牛奶牛是他变的,那他是反派咯?
那她可以吃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