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空松开握着少女的手，朝着小树妖走过去。

少年蹲下来，实现与团子平齐，抬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

小树妖偷偷看了他一眼，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少年朝着团子伸出手，弯唇露出一个笑，声音也是轻柔的，“来吧，我们一起进去。”

小树妖将手放到他手上，跟着少年走进去。

屋内的空气温暖，还有不知名的花香弥漫。

团子缩在少年身后，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肉乎乎的小手攥着他的衣角，不自觉地显露出依赖。

季凌空停下来，弯腰抱起团子放在沙发上。

桌子上有洗干净的苹果，少年挑了颗个头小的放到团子手里。

小树妖两只手抱着苹果，“啊呜”一口咬上去。

少年眉眼微弯，又从果盘里拿了个大一点的，转身朝门前的箜篌招了招手，“那个小朋友要不要吃啊？”

箜篌小朋友终于被男朋友注意到了，即使脸上气鼓鼓地，身体还是诚实地往他身边挪。

少女闷闷不乐地坐在沙发上，眼神冷嗖嗖地射向对面的团子。

小树妖埋头啃着苹果，突然感觉到一股冷意。

它扯了扯身上的衬衫，低头打了个喷嚏。

季凌空走过来，拿掉它手里攥着的苹果核，用纸巾擦干净汁液，柔声道：“我们先去洗澡，洗完澡去被窝里躺着就不冷了。”

小树妖眨了眨眼，软乎乎地看着少年，“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不行！”

箜篌噌的一声站起来，目光不善地看着团子。

季凌空站在一大一小中间，莫名觉得这个情节像极了八点档的狗血剧，两男争一女的情节。

团子毫不畏惧地回瞪过去，完全忘了几个小时前粘着少女的那股黏糊劲。

“我和哥哥都是男孩子，为什么不行？”

箜篌磨了磨牙，想锤死几个小时前的自己，怎么就把这个家伙带回来了？！

少女看着团子，突然冷笑一声，从空间里取出长空。

“你过来！”

团子躲在少年身后，虚张声势，“你就仗着比我大欺负人。”

箜篌被少年拦着，像只炸了毛的小狮子，“行，不过来是吧？”

她松开手，长空顺着缝隙穿过去。

寒光在眼前闪过，小树妖放开少年的衣摆，转身就跑。

长空兴奋地追着它在屋子里绕圈。

一人一剑转来转去，季凌空看得眼花，无奈地摇了摇头，“好了，不要闹了。”

箜篌轻哼一声，打了个响指，长空会意停下，飞回她身边。

小树妖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抬起手臂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季凌空从修罗场里退出来，好笑地看着面前的少女，“怎么和小孩子一样。”

他微微俯身，同样摸了摸少女的脑袋，“帮他洗完澡就回来，嗯？”

箜篌不情不愿地答应下来，看着少年抱起团子朝浴室走去，气冲冲地走回房间。

浴室里，灯光柔和，水汽氤氲。

小树妖坐在浴缸里，手里握着少年拿给他的小黄鸭。

这一天就像梦一样。

他低头看着手掌上的黑色血丝，微微用力攥紧，就消失在皮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