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眼神露骨，大祭司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相比面子，还是性命重要。没错，这很合理。

大祭司垂下眼，轻轻叹了口气，神色委屈：“可人家真的没有见过其他人类呀~”

声音极其荡漾，令人发指。

这次感觉自己被绿的又是另一个人了。

季凌空幽幽看过去，神色十分平和。

嗯，真的。如果不是双手下意识地握成拳头，大祭司也以为他很平静。

顶着两道阴沉的目光，大祭司觉得可以挖个坑把自己埋上了，麻烦多盖点土，让它安详地走吧。

这两个到底是什么人啊？！那个人类少年看上去温温柔柔的，怎么这么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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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心里哭唧唧，求救的目光投向洞口。

首领，救我！

也许这个世界上真有心灵感应，下一秒，洞口就传来首领弱弱的问句：“族人准备了午宴，大祭司你们……”

“去去去！”大祭司如蒙大赦从石床上起身，鱼鳍打滑，差点摔进泉水里。它坚强地扶着石床站起来，把剩下的话说完，“我们现在就去。”

话音落下，才想起一旁的少女，惴惴不安地询问：“您，去吗？”

箜篌转身看向季凌空，“饿吗？”

季凌空想说不饿，肚子却不听话地发出咕噜声。他窘迫地红了脸，小声应道：“饿了。”

是真饿了，从昨晚到现在滴水未沾。

箜篌其实也饿，但大佬怎么能在男朋友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虚弱？！

她矜持地朝大祭司点了点头，一副是因为我男朋友饿了我才答应的，这种表情。

首领没看出来，还在心里感慨大佬对她男朋友真好。

大祭司看出来了也不敢吱声，在心底对这种装模作样的行为表示鄙夷。

呵，人类。

午宴设在一处有树荫的海岸边。成年鲛人可以短暂离开水，依靠尾鳍在陆地上行走。就是，呃，场面有点神奇。

方形石桌上摆着硕大的椰子，需要人双手环抱才能圈住。

一条红尾的雌性鲛人抱着椰子摇摇晃晃地走过来，首领急忙过去搭了把手。

鲛人将椰子放到石桌上，气喘吁吁地向首领道谢。

它是第一次见到人类，目光黏在箜篌身上移不开，眼神中透露出惊讶，“人类雌性都这么小吗？”

鲛人体格高挑，即使是雌性也有一米八左右，一米八三的季凌空在它眼里都算不得高大，更别说只有一米六五的箜篌了，简直就是没成年的幼崽嘛！

鲛人虽然没挑明，神情动作无一不透露出这样的含义。

它偷偷给箜篌的座位上垫了厚厚一匝树叶，生怕她够不到桌面。

季凌空目睹了全过程，竭力忍住想狂笑的冲动，身体不停地抖动。

箜篌瞪了他一眼，眉心狠狠一跳。

鲛人目光同情地望过来，微微叹了口气。

没成年的幼崽怎么能找配偶呢？父母也太不负责任了，看看现在孩子都被配偶嘲笑成什么样，万一留下阴影怎么办？

“别笑了。”

箜篌一脸黑线，警告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