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律再次从闹钟的催促中起床,一个大大的哈欠让陈律明白自己还是想要睡觉。迷迷糊糊的起床,摇摇晃晃的走路,荡在房间里,闭着眼洗脸刷牙,最后恍恍惚惚的出门上班。
总觉得一天天都过的没什么追求和动力。陈律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梦里的生活,忽然觉得也不错。但是梦里的人却想过自己现在的平凡生活,真是理不清。
“老妈,我想变成向日葵!”陈律坐在沙发上,对着在厨房忙碌的人说道。
“你为什么想变成向日葵啊?”厨房里的身影一边炒菜一边回应着。
“向日葵只要晒光合作用和下雨就能活,好轻松啊。上班好累好烦啊!”陈律摊在沙发上,叹了一口。
“那你现在出门光合作用去吧,晚饭别吃了。”
“不行!我还是要吃的!”
“想吃过来端菜!一天天的少做梦了。别学你爸啥也不干,就会吃!”
坐在沙发边上吃着苹果的人身体一僵,怎么也没想到突然就说到自己身上了,默默的给了陈律一眼,然后起身,笑呵呵的去厨房端菜端饭。
“老婆你辛苦了,剩下的我来我来,你休息会儿。”
日常喜剧上演。
夜晚九点半,已经洗了澡,再次进入自己‘狗窝’的陈律,衣服一脱,被子一盖,枕头一躺,喉咙自个就飘出了一声舒服的呻吟。
“晚安老爸老妈。”对着门外稍稍大声的喊了一句。很快就听到了隔着两道门的回答。
“晚安宝贝儿。”
整个人光溜溜的包裹在被子里,皮肤蹭着柔软亲肤的被子,整个人就像回到了最放心最舒适的地方。
只属于自己的地方。
不再紧绷的神经,不再劳累的身体,都无比放松的缓释下来,然后慢慢沉入令人安心的夜晚。
……
“嘶~”陈律睁开眼,头有点抽疼抽疼的,脑子还晕。慢慢坐起来,冷硬的地面,砂石滚动,发出簌簌的声音。
眼前的地道前不见头,后不见尾,只有土墙上微弱的荧光在地道内努力照耀着。
陈律开始回想自己为什么躺在这里。脑子里的画面零零散散的一闪而过,让陈律揣测了些出来。
“我好想是和谁一起约好去最近出现的一个神秘地宫探险来着。怎么想不起来了?”陈律晃了晃有些昏沉沉的脑子,快速的从地上爬起来。她的心头萦绕着不安,仿佛在催促着,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喊道,不管怎么样,要快点离开这里。
扶着土墙,陈律随意朝着一头走,现在去分前后也没什么意义。能出就出,进了也算是全了这一趟旅程。
一边走一边慢慢将事情的始末拼凑。
她好像确实是和队友一起下地宫的,他们一起约定了这次的探险。
那是一座新的还未有世人知晓的地宫,它藏在深深的地底下,被无数错综复杂的地道保护着。
而他们在通往地宫的地洞内走了很久。
总是幽深而色暗的洞穴,仿佛走不到头的洞穴,渐渐的令人失去耐心和冷静,连时间感都一并失去,不记得走了多久,不记得中间停下来休息过几次。也许聊过天,但太长的洞穴让人失去任何沟通的兴趣和想法,每个人都埋着头走着,走着。
最后,却莫名走失,只剩下了自己。
回忆到这里停顿住,再往后的记忆彻底陷入黑暗。
断了片的记忆就像忽然被风吹灭的灯,既意外又不出所料。
陈律一边走一边摸着身上的水壶,干燥的嘴唇需要水的滋润,烦躁的心也需要水的温柔。
地道很宽阔,镶嵌着土墙上的荧光在陈律的辨认下只能依稀认出是一种会发光的石头,至于名字……谁管他呢。
陈律不停的走着,不停的走着,身体好像不知疲惫,整个人都变得麻木,连同思维也变得混沌。就在陈律感觉自己会一辈子都走下去的时候,尽头出现了火光!
那晃动的火光像是直接照耀在了陈律的心上,令人不由自主的加紧了步伐,几乎是连奔带跑的朝着那里狂奔而去。
久违的光明让陈律的眼角渗出了泪水,猛眨几下眼,陈律艰难的适应着突然的光线。
一座雄伟壮观的地宫,以一种难以描述的方式出现在了陈律的面前。
不知道自己在这座庞然大物下沉默了多久,陈律恍惚的开始回神,就像是从虚无中诞生的一样,连同着声音也一起出现。
耳畔的各色声音让陈律艰难且僵硬的转头,四处眺望。
奇怪的生物在四下走动,各色皮肤的‘人’也安然的在这里生活着,每看一处都像是鬼斧神工。
陈律往前走了几步,火光照耀在了她的身上,为她驱散了浑身上下来自地道内的阴寒。
震惊过后的陈律,开始慢慢的了解这个陌生的地方。
环顾四周,发现墙上每一段距离都燃着三根火把,火把的位置几乎是五米高的位置,放眼望去应当是环绕了地宫一整圈,看那延绵不绝的火把,陈律只觉得这地宫像是书中记载的精怪之所。
她的出现,就像曾经那个误入桃花源的渔民。
满目琳琅,目不暇接。
除了火把以外,还有像伞骨架一样撑在如山般巍峨高耸的地宫顶上。每一条骨架都悬挂着无数的灯笼,朦胧的光晕给这个空间增添了几分瑰丽的色彩和梦幻。
尽管如此,陈律还是不能辨认出地宫具体的模样,只能依稀分辨出它的巨大,和最顶上的那一片片沉淀着历史气息的绿瓦。
如果任凭感觉去感受到它,哪怕没能靠近也会轻易的被这沉默的,无与伦比的,磅礴气势所震慑。
陈律朝着地宫快步的走去,一路上的奇特生物都都对这突然闯入的陌生人感到害怕和惊疑。
他们纷纷避让开,十分迅速的分出一条直通地宫的路,像是惧怕着些什么。
路中间还有一只绿色的短腿生物,它似乎想要快速的爬走,但短小的四肢让它无法像其他‘人’一样退避开来。也让陈律有了近距离观察的机会。
像猫儿一样大的它,头顶生着一根三色的短短尖角,上手一模,连触感也像是猫儿一样柔软,真是不可思议。
仔细看着它的整个肤色,都是那种像草一样鲜活的绿,令人看上去第一眼就觉得欢喜,大大的脑袋努力的抬头往上看,陈律这才发现它的眼睛也很大,仿若水润清澈的黑水晶,还带着些许初生婴儿般的懵懂神采,对这个胡乱动手摸自己的陌生人除了害怕以外,还有几分好奇。
慢慢的揉捏了一下它的脑袋,换来它不安的顶撞几下。明明看着像是蜥蜴的体型,却没有蜥蜴那样的硬壳,短短的身体极其短粗的四肢更是令人担忧它是如何生存在这神奇的地方。拖着一条并不粗壮的尾巴,不安的晃动着。陈律用手将这只不知名的生物抱起来,这才发现它的肚皮是雪白雪白的,手感更加柔软顺滑。
这样的举动让周围的奇特生物更是退避三舍,恨不得消失在这里,可偏偏他们仍然围在这里,保持着一定距离围观着陌生人。
被突然抱离地面的生物惊恐的摇晃着身体,胡乱动弹的四肢朝着陈律不停的踹,扁平的下颚不停地张合,发出嘶嘶赫赫的声音,如同受惊的‘小猫’一样。陈律立刻明白自己的举动对它有了伤害,于是屈膝蹲下将它放回去。
看着它急躁的朝最远的地方爬去,陈律抬手拍了拍胸口的灰,这点力气也难为它爬的这么‘快’了。
抬手看着手指,食指和大拇指摩挲了几下,像是在回忆刚才那种柔软的手感,真是太可爱了。
目送它走远后,陈律又朝着地宫前进,当行进到昏暗的中空地段,临近地宫前的地面总觉得在晃动。但陈律却没有感受到任何晃动,真是令人奇怪。
站在悬崖的边缘,望着长长的窄桥,陈律才明白为什么地面会晃动。
因为这一段路程是由无数窄窄链桥组成。每一条链桥都只有巴掌宽,而每一条链桥都相距一米,而地宫,就在这个链桥的尽头。
陈律踩在地面边缘,朝下探头,只看见深不见底的漆黑,呼啸的风从链桥的底下吹上来,没有什么声音,只是一阵阵的冷意只扑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