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玉这次是真心的感动了,一下扑在刘执的怀里,恨不得将自身溶进他的体内。
第二日,刘执刘长卿豪掷千金为绮玉赎身的消息在苏州城内传开,有人说他傻,也有人说他痴。
可他却都顾不上了,他此刻,正被眼前的一个名字震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事还得从今早说起,他今日异常的没有早起,是被下人敲响房门才醒来的。
“少爷你在吗?黄元有事相求。”
刘执皱眉起身,给绮玉掖上被子出了门,看着跪在地上磕头的黄元皱眉。
“起来说话,这样成何体统。”
“少爷,小的同族叔父前来投奔我,还请少爷准允收留。”
黄元还跪在地上不愿起来,看得出他很着急。
刘执看着他着急的神情,道:
“带我过去看看”
“是”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前院,刘执却是微微一愣,这不是昨晚在街头卖艺的那对父子吗?
中年人看到刘执,也是惊愕不已,但他常年走南闯北,快速地反应了过来。
“在下黄忠,叨扰公子了。”
刘执摆手,示意无妨,开口道:
“壮士此来苏州,是为何故?”
“犬子身染怪病,一路从南阳求医南下,昨日才到的苏州。”
“南阳?”
刘执心间对这个地名很是敏感,但是为何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是的”
“贵公子身染何病?竟跋涉千里也未曾觅得良医。”
“唉,世间名医看过无数,却都束手无策,难以着手。”
黄忠说着,面上尽是黯然,他就这么一个独苗,要是有个万一,可怎么向黄家列祖列宗交代。
“相信小公子吉人自有天相,苏州名医无数,当保无虞。”
刘执出声安慰,想了想又道:
“我妻子娘家倒是养有一个名医,不若我去请他来给贵公子看看?”
黄忠听得感动莫名,他虽是来求医,但总因出不起诊金而被拒之门外。
现在刘执主动出声帮忙,自然是看出了他的狼狈。
“若犬子可以痊愈,我黄汉升愿将一生交付于公子。”
黄忠说着,便是躬身一拜。
黄汉升?
黄忠黄汉升?
刘执一下愣住了,不会有这么巧吧!
“公子?”
黄元见刘执半天没有反应,在轻声呼唤。
南阳,黄忠,黄汉升,弓箭绝技,大刀。
这些那位五虎上将的标志性东西他全都拥有了,真的是他吗?那位在历史长河中留下了浓墨一笔的蜀汉上将。
他不敢冒然确认,又出声问道:
“你的家乡,是否出了一位叫做文聘的将军?”
黄忠闻言轻笑了一下道:
“不止是文聘将军,还有一位晚生,潜力巨大,名字唤作魏延。”
文聘,魏延,两个南阳历史上出过的人杰也都出现了。
“你且在西厢住下,我稍后便去为令公子求医。”
刘执说罢,便失魂落魄地走了,留得黄忠与黄元叔侄呆愣在原地。
回到书房,刘执尚还有些呆愣。
黄忠就是那位黄忠,现在已经基本可以确定。
可他疑虑的是,就算依照历史时间往后推,他们的出现也比原历史要早了一百多年。
是正史错了?还是,这个时空的历史太变态?
他足足在书房坐到了中午,才勉强压下自己心里的情绪。
深吸了一口气,他这才走向东厢秦美娘的所在。
杏儿见到他来,自然是不会给他好脸色,故意把头偏到一旁不去看他。
“美娘”
他出声呼唤,心间有些忐忑地看着房门。
“夫君可有事?”
秦美娘出声回应,听不出喜怒。
“我有一事要拜托你,很重要。”
“夫君请说”
“有一位对我很重要的人病重,需要求助岳父家里的名医张仲。”
“夫君稍后,我会让杏儿前去。”
“那就有劳美娘了”
待他走后,秦美娘才从房内走出来,眼睛红肿,头发有些杂乱。
“小姐,你就这么放纵少爷。”
杏儿愤愤不平,在抱怨自家小姐。
秦美娘却是面色淡然地道:“你去找我父亲,请张仲来刘府。”
杏儿下意识就要拒绝,可看小姐的神情,又不得不憋回去,应声道:“是,小姐。”
待杏儿远去,她才喃喃道:“重要的人?”
说罢,便回身回房整理了下仪容,才朝前院走去。
正堂内,刘执正坐在主位上,看着身前的黄元出声:“你是何时来到刘府的?”
“禀少爷,小的来了差不多四年了。”
“可还习惯?”
“少爷和少夫人待下人们都很好,管家走时虽然有些严厉,却从不会苛责我们。”
“我记得你不是奴籍吧!”
“是的少爷,四年前小的初来本地,本是刘府布店学徒,因为管家见小的灵巧,才带进府内伺候少爷。”
“好好干,三爷很看好你。”
刘执这倒不是说谎,三爷曾不止一次在他面前表示,将来让黄元借他的班了。
“是,少爷。”
秦美娘来到西厢,终于看到了黄元的叔父。
“可是黄叔父当面?”
她轻声呼唤,看着对面的中年人。
黄忠有些疑惑,却还是出声道:
“在下黄忠,不知小姐是?”
“妾身夫君便是刘执”
“原来是刘夫人,黄忠父子叨扰了。”
“黄叔父不必如此,是夫君怕叔父父子住不习惯,让妾身前来看看。”
“有劳了”
秦美娘打眼看了一下黄忠身后的房间,出声道:“叔父,我虽不是良医,可也知道病者修养最忌讳空气不流通。”
她说着,便上前将紧闭门窗打开,然后走向了黄叙的床前。
黄忠满脸难色,快步跟上。
“叔父,黄小弟面色蜡红,呼吸时有时无,恐怕还带有气血亏败,肺脏缺氧之症。”
黄忠惊奇不已,没想到刘夫人一眼便可看出部分症结。
“我那儿有两株百年老参,当可为黄小弟缓解部分病情,我待会儿就去取来。”
“夫人不必如此,实在是太过贵重了。”
“叔父见外了,你且稍等,我去去就来。”
黄忠没有阻止,他本也是殷实之家,只是因为儿子的病,全部搭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