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闻武之极,盖绝古今者。
羽倍常思之,心往焉而不得其法,焦虑莫名。
幸得亚父之助,开心窍而顿悟,铸神池以贯全身,终得霸经一篇,今传于后来者,万勿堕吾之名威。
这是霸王项羽留下的开篇序言,从其上的意思来看,这篇经文,是项羽独创,以契合自身的。
由此可见,项羽之才情,绝非勇而少谋之辈,只是其为人义豪云天,诡计阴谋等事,不屑为之而已。
再往下,便是修习总纲了。
横刀任我笑,疾风裂山冈,恒心催吾意,明月映大江,我自狠来我自恶,无敌意志扫十方……
通篇虽只百字,却详细描述了修习霸经的各种窍门和气劲运用。
通过对这篇经文的认知,刘执从侧面也大致推出了关于霸王的部分过往。
龙七曾言霸王天生,应是实情,准确来讲,霸王天生神力,力冠古今的传言,确实是事实。
就如同自身一般,凭借一身神力,到达了当世一流猛将的高度。
霸王戟之所以会选择他,也是他与霸王相似的轨迹所致。同为天生神力者,先天都是一样。
因此,霸王的修行路,也最契合他,他的身体,好像就为天生继承霸王衣钵而生一般。
缘分的奇妙真的是难以言喻,宿命么?刘执心想,或许是,不然真的无法解释自己当下遇到的一切。
收起霸王戟,置放在一边,他也不怕其上的经文被人看了去。没有他这样的肉躯作为底子,再辅以战十方修习,别人是怎么也无法学了去的。
就算强行修习,最终也会是经脉寸断,身死道消一途。
只是……
刘执皱眉思虑起来,霸王传承干系重大,是皇室都无比在意的东西,若是被人知晓,保不住不说,恐怕还有命陨之虞。
目前只能偷偷修习,霸王戟名字也得换了,戟身也得掩饰一番才好。
至于战十方,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轻易使出来的,霸王威名尚在,不排除被别人瞧出门道的可能。
刘执闭府谢客,静心专研武道,渐渐摸清了些武道门道。
武道的后半截路,不再是力的运用,反而是对于“势”的驱使,等“势”大成,神力蕴生,便可修成神躯,成就“神将”。
神将若成,即可以意志打磨心窍,心窍若开,便可顿悟出武道神通,成就“超神”。
再进一步,那便是身体铸成“神池”,继而通贯全身成就“盖世”,霸王项羽,便是屹立在这一高度。
传说中,盖世之上还有境界,或可破碎虚空,只是古今都不曾有人到达过,是真是假,根本就难以确认。
对于刘氏家传的槊法,方乱,他并不打算放弃,还会坚持着修行下去。
只是如今对于武道的认知,让他对自己得授的家传戟法有了疑虑。
他苦修方乱,已经有了十二个年头,除了槊法越加精湛,自身实力却不曾有过提升。
要不是凭借一身神力,他的战力,也不过堪堪比得过一些花拳绣腿,究其缘由,还是因为方乱,没有匹配的身体熬练经文。
是没有吗?
他不信,既是家传,族中是绝对有传承的。
可为何,却独独唯有他没有得授?爷爷是有着其他什么考量吗?
传外不传内,终究不过是假把式而已,上不得台面的。
之前对于武道的认知不多,所以他还以为所有人都是和他一样这般修习的。
就算是有了黄忠和典韦二人,他也没有出声询问过,毕竟涉及师承,他不想让二人为难。
刘氏方乱的内修功法,他是一定要的,否则无法发挥出极致威力,空有一身神力而无法尽用。
前院。
“什么?你爷爷没有传授你家传内修功法?”
刘三惊愕地张着嘴,他没有过问过这些,一直以为刘执得到了完整传承了的。
“是的三爷,我想大抵爷爷是有什么苦衷或其他考较吧!”
刘执出声,替爷爷解释,不然他想不出其他理由了。
刘三也是沉吟点头,刘泰当年的成就很高,隐隐有成就“超级”的趋势,应当不可能让自己一身武道失传的。
“可是老爷,老奴虽是刘氏之人,却只是旁系,根本就不曾修习过方乱啊!”
刘三苦涩地说着,他当年本要被破例提拔进入主家一脉的,可刚好遇到匈奴南侵,就搁浅了。
听得刘三回答,刘执也并不失望,只能等以后回了北地在从几位族兄请教了。
想起族兄,他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东西,可怎么也无法想起来。
“老爷,你既然没有得传家族内功,缘何练出了势?”
由不得刘三不疑惑,没有内功配以修行,根本练不出势的。
“兴许是我天资妖孽,天地厚照所致吧!”
刘执搪塞着道,根本不可能说出真相,反正就是一口咬定,自己天资妖孽,练着练着就练成了。
见刘执不愿说,刘三也不再追问,很守自己的本份。
“三爷,美娘还未回来吗?”
这都三日了,怎会离府那么久?是自己“家法”没有伺候好吗?
“老爷,是这样的。夫人昨日派人回来说,他哥哥外出游历归来,兄妹两已多年未见,要在秦家住上几日。”
大舅哥回来了?
刘执知道自己大舅哥的存在,可美娘提得少,他也对人家不曾想有过什么印象。
依稀记得,杏儿曾一脸膜拜地提及过大舅哥一次,可因为美人在怀,他也未曾认真听,依稀记得,好像是叫秦……什么来着。
好失败,
他一阵泄气,自己这个姑爷和妹婿,到底是当得有多么失败?
回门,忘了。
岳丈,忘了。
现在,竟然连大舅哥的名字也未曾弄清楚。
“三爷,你给我备些礼物,我去拜访一下岳父和岳母。”
他吩咐着,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先表现好了再说,否则又该被他岳父秦万金登门说教了。
“好的老爷”
刘三应着,便出门准备去了。
就差拜见岳母大人了,是慈祥的?是严厉的?会不会还恼怒回门之事,扛起扫帚将我撵出来。
这么想着,刘执心里又慌了一批。这事实在太亏心了,好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