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李一役,刘执共派出了四千重甲骑兵,以天下商行行商天下的便利,秘密输送进了临姚。
还有隐藏在天下商行的两千虎卫,也被派进了关陇,同时,征调了天下商行发展的四千死士,合计万人。
他还不放心,将黄忠和陈武一起派了过去,以保万无一失。
对于李靖,不管是因为在原时空对他的钦佩也好,还是因为陈庆之的执念也罢,他终究还是没有下手。
座山雕卢天霸成为了替罪羊,被刘执布局顶缸,这是无奈的选择。
毕竟还要顾及朝廷的颜面,皇室也需要给天下一个交待,不然大家都下不来台,以后不好相处。
其后,天下商行以大秦强盛,为陛下贺为名头,将从李氏收刮的近半金银,送进了帝都。
这是为了封皇室的口,只要皇帝接下,便没有谁敢为李氏打抱不平,只能认定,临姚李氏是绿林人士灭的。
士族经过几百年的积累,底蕴丰厚难以预计。
光是在李氏族地,刘执的人马便收刮到了十亿两黄金,白银更是恐怖,达到了五十亿两。
这还不包括李氏的外在产业,不然都能抵得上朝廷一年的税收了。
由此可见,那些更加强大的门阀,底蕴会有多么恐怖。
刘执也由此认识到了,自己和这些门阀和士族的差距。
尽管他宰执天下商行,真实的底蕴,目前也不过可以抵得过强一些的豪门而已。
不过还好,他麾下的势力都已进入正轨,发展迅猛,也让他聊表慰藉了。
年关还有十余日,他也开始着手准备进京述职事宜。
被皇帝下狱的前户部左侍郎李炳成,在李氏被灭的第二日,于天牢自戕。
狱卒只在他的牢房内,找到一张纸片,上书:你死,李靖生。
他的死,很突兀,让人意外,却没有在大秦溅起一点浪花。
李氏族灭,人走茶凉,谁也不愿意因为李氏而平白树敌。归根结底,还是利益问题。
那些李氏的外在产业,随即便被其他门阀士族所瓜分。
就如同鲁地的陈氏一样,被当地的门阀士族和豪门伏在了尸骨上,吸走了所有血肉和骨髓。
座山雕卢天霸,无疑是最无辜和最可怜的。
刘执嫁祸,穆桂英栽赃,再有关陇大军压境,金刀寨在后捅刀,不消几日,便烟消云散。
穆桂英也趁机收拢吞并座山雕的残余势力,一举壮大,成为了关陇绿林最大的势力。
同时,座山雕的消失,还成全了另一股绿林,鬼王山的新任扛把子,赤发鬼单雄信。
由此,鬼王山成为了关陇一带的第二大绿林势力,差一步便能和金刀寨并驾齐驱。
……
另一边,李靖带着李神机一路南下,去无衣军寻找他的舅舅,无衣军左部上将,韩擒虎。
他带着刻骨的恨意,满腔的血仇,发誓要不惜一切崛起,借军方的势力,拔除天下商行。
……
北境,天断山。
“报大帅,有人冲破斥候营的堵截跨过边境,进入了草原。”
一名斥候大步走近中军大帐,朝刘康半跪着抱拳出声。
刘康凝神,北境如今局势紧张,商道已经封闭,这种时候,能够避开梅花卫层层封锁,从黑羽军斥候眼皮子底下走进草原的,可不是善于之辈。
下首的左部上将刘仁瞻和右部上将刘弘基对视一眼,有种不安的感觉。
“多少人?”
刘弘基开口问询,
“报上将军,一人。”
斥候禀报,想起了那个不可敌的身影。
“一人?”
刘仁瞻凝眉,黑甲军的斥候,都是成建制的精锐。
不说以一敌百,敌个二三十却是可以的。
可却被对方突破而去,对方实力,至少也是一流之境。
“斥候营可有折损?”
刘仁瞻问出声,斥候营是黑甲军精锐中的尖兵,折掉一个都是莫大的损失。
“报上将军,不曾有折损,只是弟兄们尽数被伤,已经送到医护官那里医治。”
伺候回答着,面上有些犹豫,有点吞吞吐吐的。
“你有何事?但说无妨。”
刘仁瞻看他的神色,开口出声?
“大帅,两位上将军,我们营将知晓兄弟们全被击伤,他……单人独马追进了草原。”
斥候朝三人说着,神色间尽是担忧。
“胡闹”
刘康站起身子,面色不渝地出声。
“而今态势本就对黑羽军不利,他一人跑进草原,要是发生了什么,可如何是好?”
刘康有隐忧,若是因此招惹来了五胡,或是更远些的匈奴,他们只能开战。
可是,如今帝国内部的态势,对刘氏本就不利,梅花卫紧紧钳制住了黑羽军的后方,若是战端开启,黑羽军后勤被束,会很吃亏的。
“大帅,庞德一向老成,不似如此孟浪之人。这其中,是否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因由?”
刘弘基朝刘康抱拳出声,他们对庞德知之甚深,庞德秉性,可不是这样的人。
刘康回过神,这才问道:
“你家营将走前,可留下话语?”
斥候张口回道:
“营将走得很急,未曾留下话语,只是面色有些难看,对那跨进草原的人,有很强的杀意。”
杀意?
刘弘基和庞德一向交好,二人一向以兄弟相称。
可他也不曾听庞德提起过与谁有宿怨啊!
“哦!对了,营将走时,还大骂了一声。”
斥候这时补充着,
“是何骂声?”
刘仁瞻追问,目光沉吟不定。
“营将大骂了一声“哼,原来是你这士族走狗,当杀”,然后便提刀追了上去?”
原来是你四字,证明庞德认得此人。
士族的人?
那信息量可就大了,这种关头,士族派人进入草原,想干什么?
“你下去吧”
刘仁瞻面色阴郁,吩咐斥候退下。
“是”
斥候朝刘康和二人一抱拳,才转身退出了营帐。
三人随即沉默,都在心中思忖着。
“二爷爷,那些士族,不会是准备引五胡来攻吧!”
刘弘基担忧出声,这些士族,实在遭人厌恨。
“未必没有可能”
刘康沉声开口,勉强沉重无比。
“只是令明此番,让我有些担忧。”
“二爷爷安心,令明虽只是双十之龄,武勇却不下于我二人,当可无虞。”
刘仁瞻出身宽慰,庞德之勇,隐隐直赶前锋军的上将苏定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