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的护卫们在第一声闷爆声响起时便反应了过来,从四方驰援向前院,可却被一群战力凶悍的蒙面人死死挡住,他们突破不过去。
金光寸芒是必杀之招,快若奔雷,根本闪避不及。
裴寂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儒道圣甲忽然在体表浮现,两条巨大的文字光链顺着身遭盘旋的同时,他身后再度浮现一头怒面狮子。
“叮”
脆音响起,金光寸芒击在文字光链之上,略微一窒后,“噼啪”,光链碎裂,寸芒继续一往无前。
“嗤”
裴矩圣甲光芒大盛,和金黄寸芒在身前抗衡。
势均力敌,可大刀却在此时降临,横劈而来。
“父亲”
裴仁基大惊,他手中无兵,只得纵身一跳,意欲阻挡住大刀。
“三儿不可”
裴矩睚眦欲裂,惊呼出声。
“噗”
血花四溅,裴仁基被一刀两段,肠子五脏乱流一地,双眼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爹”
裴元庆悲呼,想要上前,却被那些索性的恶鬼拦住,身上多了几道刀口。
“三儿……噗”
裴矩悲呼,盛怒下张嘴吐出了一大口血,一夜之间,两子在他眼前身死,这种痛苦,难以言表。
他眼睛血红,看着重新横劈下来的大刀,他终于发狂。
“啊”
他怒吼着,圣光大振,一下将寸芒击散,怒面狮子感受到了主人的意志,猛然朝大刀的主人扑下。
“结束了”
烟尘中的人低语,收刀杵在原地,也并不去抵挡,好似在求死一般。
裴矩感到了不对劲,可一时又想不通。
他的右侧,一道青光乍现,突然浮现出了一头大地暴熊,一名面色凶悍暴戾的青年握着一杆长矛朝他扑来。
“噗”
圣甲被刺穿,根本阻挡不住。
“嗤”
长矛离体而去,血流直贯空中。
“嘭”
裴矩倒在地上,目露绝望。
“神……将”
他呼吸急促地低语,终于知道裴氏招惹到的是什么样的存在。
“敢动我执弟,当我飞爷长矛不利乎”
张飞俯视着他,面色暴戾而冷冽。
“翼德神勇”
黄忠收起大刀上前,微笑地出声。
“哈哈……黄大哥也不差。”
张飞转头展颜,面上颇有些自得。
“爷爷”
裴元庆这时终于满身血污地跑上前,抱起地上的裴矩痛哭出声。
“杀吗?”
黄忠凝眉出声,问身旁的张飞。
张飞盯着裴元庆看了两眼,握着长矛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一个孩子而已,若要报仇,我等着你来寻我。”
他终究下不去手,即使明知道这个孩子的武道天赋很高,他也决定放虎归山。
黄忠沉吟,对着那个最先假扮婢女的女子使了个眼色。
他虽不忍,可却不能暴露主家的秘密。
女子心领神会,身子突然消失,再出现时,短刀已经透过了裴元庆前胸。
“你干什么?”
张飞回头怒喝,长矛差点离体飞出。
“裴氏欲灭主家满门,可没想过要留下妇孺。”
女子生硬地出声,目光冷漠地看着张飞。
张飞哑然,只得狠狠地转过身,不去看那个身形换换倒下的孩子。
“东西拿到了吗?”
黄忠走近张飞,出声问询。
“拿到了”
张飞面色不太好看,从衣袖中拿出了一个木盒子,递给了黄忠。
黄忠却是不接,道:
“主家说,此物交予翼德保管,他才放心。”
张飞闻得此言,面色终于缓和下来。
执弟虽然动骤灭族,可对他这个兄长,还是挺上心的。
他刚才不在,便是去取这个东西去了。
“来人”
黄忠朝着身旁出声,
一个人影这时闪现出来,站在他的身前,静候他开口。
“东西放下了吗?”
“已经放下”
“那便撤吧,蒲州的驻军快过来了”
“是”
……
同一时刻,
象州,士族胡氏。
胡氏之主胡文荟,乃是荆州巡抚,月前向朝廷告病在家,可谁都知道,他是因为权柄被荆州士族们架空了,无奈告假回的象州。
今年胡氏因为家主的不得志,也没有搞什么庆祝活动,只相约在一起小酌几杯。
而家主胡文荟,此刻正躺在小妾的软塌上,享受着小妾的香艳侍候。
小妾的手不断往下,在他呼吸正急促,飘飘欲仙时,突然感觉小妾靠近了他。
然后,他感到脖颈一阵温热,
咦,怎么湿漉漉的?
他疑惑,突然发现自己浑身发软,已经不能呼吸。
同时,
无数身影掠进胡氏,在各个房间内不断带起一片片血花。
……
直隶,直隶总督府的三品布政使,王阀子弟王权的府邸中。
王权少年得志,倚靠家族力量,才三十五之龄,便爬到了布政使的位置。
而且,家庭圆满,娇妻贤惠,儿女双全。
他的人生,已然完满。
只是他还不知足,意欲成为从龙之臣,暗中抱上了楚王的大腿。
而今被委派到此,就是为了钳制总督王尧,不断给他使绊子,阻止他晋升的。
“夫人,咱们歇息吧”
正堂内,王权意有他指地出声,引得娇妻面色羞红,暗中白了他两眼。
饱暖思**,人之幸也。
何况,圣人也说过“食者,性也”的话语。
古之君子,哪个不风骚,都是色中饿鬼。
入了卧房,王权便迫不及待地将娇妻压在身下,正欲施为,突感背上一凉,和娇妻的面色,都在顷刻间僵住。
在陷入黑暗前,他心中终于生起了悔意,自己不该将妻儿接过来的。
……
帝都,长安。
子阳门上的庆典依旧,众人把酒言欢,推杯换盏的。
只是在吏部左侍郎王勃的府上,却已是血流成河,真正的鸡犬不留。
刘执感觉脑袋有些昏沉,便悄悄起身走出了门外,屹立在城头注视长安城。
部署的行动此刻应该已经完成,就是不知战果如何。
以及他叮嘱张飞一定要拿到的东西,是否拿到手了?会不会被裴矩给毁掉?
那是刘氏今后的立世根本,若不是自己不能妄动,他绝对会亲身前往的。
刘氏的刀锋,他并不打算隐藏,他要向大秦的天下传递出一个信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杀我者我亦杀之,若刘氏真要消亡,那最后的疯狂,也绝对会拉上许多人一起垫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