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宋阀阀主宋玉,却是亲镇聚宝钱庄,下手坐着从属的四家门阀阀主,分别是徐阀阀主徐英、蒋阀阀主蒋天正、蓝阀阀主蓝允和朱阀阀主朱温。
关陇门阀占据了天下门阀的三分之二,为了对抗皇室,所以大都相互抱团,而这个大团体中,又有许多小团体,大多以天下九大门阀为主。
而以宋阀为主的这个小团体,却做了一个亏本大买卖。
而今,债主即将登门。
“宋阀主,此事该如何应对?”,朱温出声,面上疾苦。
蒋天正也是撇眉,“宋阀主,若是全赔的话,我等都会被要了老命的”
“可是不全赔的话,我等不仅信誉会全失,皇帝一旦动怒,后果不可想象啊”,徐英开口,也无法取舍。
宋玉沉吟着,不久后狠狠出声,“赔那是一定的,只是怎么赔,那也是我等说了算”
“宋阀主是说……”
……
要债的人马终于尽数到了,尽皆堵在聚宝钱庄门前,以东宫为头,其他几家人马汇聚。
“本将潘凤,奉太子之令,特来收取赌金”
“在下典韦,遵主家刘执之令,前来收取赌金”
“本将王燕,奉天策府上将军之令,特来收取赌金”
“老奴王琦,奉我家大小姐王嫱之令,特来收取赌金”
“在下陈十三,奉天下商行九掌柜的命令,前来收取赌金”
门外,各家代表高呼出声,身后人马聚集,车马无数,明显是用来拉赌资的。
宋玉等人得下人通报,迎了出来。
“哈哈……赌金早已备好,各位既已到来,里面请”,宋玉朗声出声,从容自若。
“甚好”,潘凤跳下马,大步上前,其他各家主事之人也跟了上去。
众人进得堂上,互相坐下后,宋玉才道,“还请各位拿出赌契”
几人手掏向胸前,拿出了当时押注时开取的赌契。
宋玉派人一一验证后,才从容不迫地道,“那我们就开始吧”
“嗯”,众人自是应承。
“太子押注两千万,按一比一百的赔率,胜金二十亿”,有宋阀之人站出朝外高喝。
不多时,有人走进,“阀主,太子二十亿胜金已经备妥”
宋玉轻轻颔首,朝潘凤道,“潘凤将军,请”
潘凤点头,在宋阀仆人的带领下,走出了门,前往装车。
随后,宋玉又收取了天下商行的赌契。
“天下商行押注十亿,胜金百亿”
“陈掌柜,请”
“有劳了”
……
“天策府押注二十万,胜金两千万”
……
“王家押注二十万,胜金两千万”
……
“孟阀押注两千万,胜金二十亿”
……
“刘氏押注百亿,胜金…万…亿”
典韦闻声起身,就要出门去装车。
宋玉面色一黑,“典壮士稍等”
典韦凝眉驻步,转过身来,“怎么?你们真打算昧了主家的金子?”,言语间散发出冰冷,大有宋玉一旦点头,他便大开杀戒的意味。
宋玉呼吸一窒,这汉子,可不是在做戏,“壮士误会了,我宋阀信誉遍天下,怎么会昧了刘小公爷的金子呢!”
“那你意欲何为?”典韦明显不信,主家可是吩咐过,若是这些门阀若是不要面皮,便让他出手,只要不弄出人命即可。
“壮士可能作主?”宋玉凝眉出声,有些怀疑的样子。
典韦瞪了他一眼,“主家来时吩咐过,只要能运回赌金,全凭我作主”
宋玉眼睛一亮,“那就好,只要壮士能做主,那我就明言了”
“嗯”,典韦应声,待他开口。
“万亿赌金,宋阀确实是无力支付”
“什么?”,典韦瞪眼,背上的双戟抽出,身上凶威铺散。
“咕噜”,宋玉吞咽口水,连忙道,“壮士待我说完不迟”,他这是秀才遇到兵了。
典韦面色冷然,喝道,“说”
“是这样的,宋阀府库金子确实不足,但我们可以用实物抵押,不知你意见如何?”
实物?
典韦收起双戟,认真思考了一下,“什么实物?”
“土地、商行、商路、粮食”
典韦点头,“可以,你们的计划如何?怎么给?”
“价值亿金的联营商行一千,可抵一千亿金;价值百亿金的海上商路十条,可抵一千亿金;还有勾连南北东西,价值百亿的陆路商道十条,可抵一千亿金;再有南方价值百亿金的港口二十个和北方的港口十个,总值三千亿金”
典韦听他说完,也合计了一下,“如此算来,便抵去了六千亿金”
“不错”,宋玉有些肉疼地点头,这些东西,都是从他们五家门阀的身上搜刮下来的。
“还有四千亿金呢?”
“我等打算用良田再抵两千亿金,用聚宝钱庄十分之一的股份抵押一千亿金,剩下的一千亿金,我等可以用现金支付”,宋玉开口回答,如此的话,他们自身的积蓄便不会缩水太多。
“可”
……
这些东西,都是实实在在的,能够不断传继下去的,价值甚至要高些。
但为了让刘执点头,他们只得咬牙压价甩出,虽然肉疼无比,可却是最好的结局了。
刘氏得到了这些,底蕴一下大增,已能和这些顶尖的门阀比肩。
可没有人认为刘氏能够吞得下,也不认为刘氏能够掌管得了,因为刘氏没有这么多人才。
人才供应不足,这是刘氏最大的痛脚,可刘执却欣然收下了这些。
刘氏虽不能立即掌管,可也不可能转手抛出,这是惠及刘氏子孙万代的东西,必须慎重。
第二日,两百亿金分别被送到了天策府和王家。
“小公爷吩咐,这是孝敬给姑姑的水粉钱”
“小公爷吩咐,这是给表小姐的胭脂钱”
随即,三百亿金被运去了东宫。
“太子殿下,主家说太子根基尚浅,这些金子,是支援太子用于拉拢亲信的”,典韦屏退了一切人,轻声给太子说着。
赢嵇感动,他虽然稳住了储君位,可财力始终太弱,好些事都是有心无力,捉襟见肘。
现在有了这些东西,他有信心培养出更多属于他的势力。
典韦看着赢嵇,疑惑地问道,“太子殿下可感动了?”
赢嵇眼睛一翻,你这傻大个,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主家吩咐,若是恶来查看到了殿下的感动,让典韦趁机为主家讨个恩典”
“臭小子”,赢嵇笑骂出声,他知道刘执这是顾及他的自尊心,以此来抵呢!
“什么恩典?”
“主家说,他有着预感,又要被逼婚了,请太子到时候帮帮他”
“逼婚?”
典韦赫然一笑,有些替自家主家担忧,“王家小姐,还有杨阀小姐”
“哦,哈哈……”,太子却是笑了起来,刘长卿啊刘长卿,你也会有如此下场。
天策府,
刘婧满眼放光地看着满院子的金子,吃吃地笑着。
“我的虎崽儿真孝顺,知道他姑姑在王家过了苦日子,知道心疼姑姑”
王猛面色一僵,这算指桑骂槐吗?
团团也是一个小财迷,手里抓起两锭金元宝,吃力地往兜里塞,嘴上还高呼着,“我的,都是我的”
王猛满头黑线,心里哀叹:完了,我的小棉袄就这么被他娘亲带歪了。
而在王府,王尧看着这满园的金灿灿,终于释然地笑出了声。
他不是为得到这些金子而笑,而是因为刘执的态度。
刘执是在委婉地告知他,他这个舅舅的地位,在他心里,和他姑姑刘婧的分量一样。
王守仁也看明白了,目光有些微红,歉疚更是浓郁。
齐氏也是站在院子里,王嫱在一旁扶起她,她久久沉默,面上神色不清。
“这是长卿送来的彩礼”,齐氏突兀地开口,为此事口头定性。
什么?
王尧起初疑虑,随即明白了下来,母亲这是为昭君的婚事拿捏借口呢!
“母亲,这是否有欠妥当?”
齐氏却是白了他一眼,“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什么不妥的?”
“可这不是逼婚吗?”
“什么逼婚?我孙女天人之姿,这世上能配得上长卿的,也只有她了”
见母亲如此坚持,王尧也只她是铁了心了。
“孩儿明日会找刘国公提及此事”
齐氏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刘执曾偷偷来看过她几次,之所以如此,是不想将王家卷入刘氏的纷争。
现在刘氏既安,婚事当要完成。
王嫱站在她身旁,面颊耳垂都已红艳,眼睛里都能渗出水来了。
宏农,杨阀。
杨素高坐正堂,心情大好。
“德祖”
“孩儿在”,杨修站出,朝杨素躬身。
“你带人亲自南下,为你侄女和长卿的婚事,和你刘政会兄长商讨一应事宜”
“是”
后院,
杨玉环面上薄纱依旧,在荡着秋千。
“小姐,是真的”,丫鬟青儿从外跑来,欢喜地朝她出声。
杨玉环停下秋千,“青儿,什么真的假的?你又疯闹什么呢!”
“不是,太爷刚刚吩咐大爷,南下去寻荆州刘总督去了”
“大伯去寻刘总督?”
“说是为小姐和长卿的婚事而去呢!”
杨玉环闻言眼光一亮,随即又是一羞,折身便朝着房间跑去,长衫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