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香。”
幽香再回到龙鸣宫时,从内室传来了女帝的声音,隔着珠帘,也能看见内室女人的疲倦之色。
“陛下有何吩咐?”幽香恭恭敬敬。
“说吧,你到底是谁的人?我是这个国家的王,在我这儿不比在她们那儿差。”
其实女帝早就注意到幽香在龙鸣宫的表现,先前以为是素瑶的人,现在又像是将军府的人,深宫多年,她第一次这么迷茫。
幽香并没有被动摇,阁主吩咐下来的事,她拼了命也会做到!
“陛下,那奴婢就直说了。其实奴婢并不是谁的人,奴婢命贱,只知谁对奴婢好,奴婢便对他好。”
女帝微微皱眉,也就是苏宁檬给了她好处,她才帮助苏宁檬的?将军府势力日益见涨,若真如老天师所言,龙家江山,会不会败在她的手上?
“幽香,传旨。”
“是。”
天师殿内,幽香传旨。
风绝早就料到会有人跟踪幽香,拉紧龙素瑶。
龙素瑶看出幽香询问的眼神,又害怕有人跟踪,跪在地上不知所措。
忽的,掌心一阵温暖的电流袭来,不知为何,龙素瑶忐忑不安的心竟平稳许多。风绝紧握龙素瑶的小手,似乎是在安慰。
龙素瑶和风绝都没有说话,幽香很奇怪,但也没有多问。
“陛下,幽香并没有动作。”女帝面前站的是一名男子,浑身上下透着精炼,眼神让人琢磨不透,可以一眼看透,又似乎怎么也看不透。
这是男宠凤武,入宫以来只得过一次宠幸,与其说是男宠,不如说是来保护女帝的。
女帝宫内共有十名男宠,起名皆是按照排名来的,凤武,自是排名第五。
“凤武,你为何如此执着?宫内危险,不适合你。”女帝面色冷淡,语气像是在斥责。
“既然陛下知道危险,那就由凤武来保护陛下。”面对斥责,凤武并没有生气。
“罢了,你先下去吧,素瑶要去行州了,帮我盯紧她。”女帝闭眼,深宫多年,早已习惯了荣辱不惊,不相信任何人。此时闭眼,她还没有意识到是一种无形的信任。
凤武只是在原地隐藏身形,同时,女帝桌前出现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女帝打开盒子,是一把小巧的匕首,匕首全体呈黑色,匕把处有一颗血红的宝石,宝石旁有小字。
容颜易老,君心难负,与君相守,万世无忧。
女帝看完此字,心底波澜渐起,只有隐去的凤武能看到女帝脸上的一抹红晕。
女帝慢慢走到床前,将匕首压在枕下,凤武这才放心离开。
天师殿正忙,龙素瑶准备带上州莲,至于州璇,龙素瑶想让她留下来照顾风绝,谁知……
“太女,你为何要丢下州璇?”州璇一改常态,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扑在龙素瑶面前,并用无辜的大眼神看着龙素瑶。
其实州璇自己也是无奈的,她可不像再跟风绝“玩”。
“你跟着我,谁来照顾风绝?”
“未来夫人是担心天师了么?”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州璇,你何时学会威胁自己的主子了?”龙素瑶佯怒,她知道,这事绝对和风绝脱不了干系!
“来了?”内室,风绝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看向龙素瑶。
“风绝,你告诉我,你让州璇来谁来照顾你?”
“此言差矣。”相比之下,风绝尤为平静。
“什么意思?”
“傻瑶,我要和你去行州,你若是将州璇留下,只怕州莲一人应付不来。还是……”风绝小步上前,附到龙素瑶耳根上。
“傻瑶想亲自照顾我?”
龙素瑶的脸颊顿时如蒸熟了一般,滚烫发红。
州璇觉得旁边秀恩爱的二人完全忘了她,刚想全身而退,风绝一个凌厉的眼神甩过来。
完了完了,阁主怒了。州璇心下祈祷,但愿不要罚太重。
“州璇,再犯的话,就给我回去。”最终,风绝看在龙素瑶的面子上没有说出责罚二字。
“是。”州璇飞快退下,生怕风绝再改变主意。
房间内沉默。
“咳,风绝,你为什么要去啊。”
“你以为,就你那半斤八两,能接的了十月的家人?”
龙素瑶只觉得面前男人的可怕,她都没料到的事情,风绝早就想好了。
丞相府,夏罗倪不顾夏梁玉的阻拦,执意要去送行,夏梁玉不得已把夏罗倪软禁了,同样的场景,关内侯府也有出现。
但是秦臻可关不住,偷偷跑来了。
“素瑶,素瑶!”秦臻快马加鞭狂奔至近郊,终于送上龙素瑶。
“对了秦臻,你那鹦鹉你先拿回去吧,最近没人看着婢女们怕是要偷懒。”这是龙素瑶见到秦臻的第一句话。
“太女殿下,您怎么这么记仇啊。”
不就是闯了一下天师殿吗,至于么?
“要是我记仇的话,就应该不给那鹦鹉饭吃。”龙素瑶霸气回应。
“好好好,素瑶最好了。对了,这是我母亲给我保平安的,现在借你。”秦臻说着将脖子上的玉吊坠取下来,塞到龙素瑶手里,龙素瑶连“谢谢”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秦臻立刻策马扬鞭。
祖母绿的玉吊坠静静地躺在龙素瑶的手心上,龙素瑶将风绝送的羊脂玉佩拿出,仔细观察。
还没等龙素瑶观察出个所以然来,风绝一把夺过秦臻的祖母绿吊坠。
“这吊坠我帮你保存,你拿好羊脂玉就行。”风绝声音冷淡。
龙素瑶觉得无趣倒头便睡,马车够两个人平躺在上面,龙素瑶这一觉除了有些颠簸外和天师殿没有任何区别。
再醒来,就到了戌时,天上繁星点点,路上除了车马声外格外静谧,但是,静谧往往是危险的前兆。
“我们这是到哪了?”龙素瑶掀开车帘,外面的景物完全变成了郊外景色,虽然青山绿水,景色宜人,可龙素瑶总觉得不对劲。
“你们累了一天了,休息吧。”风绝发话。
“原地休整!”头头嗓门一喊,所有人都架起锅炉,准备煮汤。
“嗷呜——”
就在这时,头狼拉开嗓门。依次,狼们一遍一遍叫着,实在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