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1日这晚,帝都也下起了暴雨。
大雨滂沱之时,天幕似乎比平日压得更低。
好像连空气也带了烦闷与压抑的情绪。
白若婉躺在祈天疗养院的VIP病房,从21日晚到22日凌晨,一直心绪纷乱,无法入眠。
如果一切顺利,这一夜,将是女主丧命的一夜。
她还记得小说中写的,女主在手臂上划出一道伤口,让鲨鱼转向她的方向追去。
男主气疯了,也立刻朝女主的方向去追。
但人的速度,又怎么可能比得过鲨鱼?
不久后,女主就被鲨鱼追上了。
但偏偏就在鲨鱼朝着女主张开血盆大口的时候,鲨鱼像是咬在了无形的屏障上,不仅没有咬到女主,反倒是被这异状吓得逃之夭夭了。
鲨鱼的危机暂时渡过了,但这时候的男主女,已经距离游轮太远……
女主因为一整天的比赛,加上晚餐没吃什么,这时候已经体力不支。
在受了鲨鱼的惊吓过后,她直接昏了过去。
等再醒来,就发现和男主流落到了一座荒岛之上。
当初看小说时白若婉没看懂,只觉得女主光环太强,经历这种种危机,不仅自己没事,肚子里的陆子清也安然无恙。
后来重新整理剧情她才知道了,是那位客串大师的护身符起了作用。
而这一次,女主根本没有机会得到大师的护身符。
如果她的选择还是和小说中一样。
那么,此刻应该已经死在鲨鱼腹中了。
白若婉看着窗外,莫名地叹了口气。
从穿书的角度,她对这个世界感到陌生。
最熟悉的,还是书里写过的人和事。
现在,女主就这么死了……
白若婉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感慨。
不过,这对她来说,绝对是件好事。
白若婉并不打算走小说中女主走的路。
毕竟她不会画画也没有黑客技术。
但她也有自己的特长——
那就是演技!
前世,白若婉是个科班出身的演员。
虽然还没拿到影后就出事故身亡了。
但在这个书中世界,她有了不输前世的美貌和家世,又有着前世的演技,想要在娱乐圈混出名堂,绝对不是难事!
白若婉最初的计划,是抢先女主接触闻澜,再顺水推舟进入闻澜的影视公司。
毕竟,从小说中可以得知,闻澜的影视公司不仅资源好,公关能力强,对待艺人也是足够负责的。
更别说,何以南也签了闻澜的公司。
现在,女主已经死了,白若婉便能专心谋划自己要走的影后之路了。
接触闻澜这件事倒不急,难度也不大。
她知道闻澜的大儿子有多重人格的毛病,其中一个反社会的人格,甚至会伤害到闻澜的女儿。
她只需要等身体完全好了,就可以以此为切入点获取闻澜的好感。
现在该她操心的,是要将复健的这段时间利用起来,先打造一个马甲,积累一定粉丝和名气。
白若婉已经在经营微博了,每天上传几张插画上去,不到一周时间已经积累了上千粉丝。
她又翻出了枕头底下的记事本。
之前那本记事本被陆彦清要走后,她又重新整理了一份。
不过这一份上,并没有记录任何小说剧情,而是主要记载了小说中女主的画的文字描述,以及何以南将来发表的歌曲的歌词。
那些歌词并不完整,只是几句几句的片段。
而且,因为是小说的形式,白若婉也不可能知道旋律。
但那些片段的歌词,白若婉还是很喜欢的。
如果,她提前将这些还未问世的歌词写成歌,何以南会不会觉得和她心有灵犀?
原本,白若婉也没打算将那些歌词据为己用,因为担心重生的女主会有所察觉。
但现在女主已经死了,她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22号早上,渣浪服务器又崩溃了。
林楷吸毒事件,已经被警方证实!
之前还在狂欢的林楷粉丝,被这突然的消息给炸懵了。
而之前就已经看林楷粉不爽的路人们,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网络上的一切,都按照闻澜预想的在进行。
只是,出乎预料的是——
闻澜为何以南铺好的路,竟然被旁人抢先走了。
林楷手底下的枪手并不只有何以南一个。
其中还有个叫杨鸣的,作曲风格和何以南类似。
他音乐水平还不错,同时也算有点野心。
从林楷出事之后,就一直在微博关注跟进这件事。
直觉告诉他,这件事背后有一股力量,正在将林楷一步步推入深渊。
果不其然,这天早上,林楷吸毒的事就被确认了!
于是杨鸣知道,自己踩着林楷爆红的机会来了!
他第一时间让自己事先打过招呼的营销号放出了林楷做音乐是找枪手的消息。
然后让水军伪装的路人,将自己的名字爆了出去。
然而,他虽然有点小聪明和小野心,却没有强大的背景支撑。
闻澜的公关团队注意到风向不对后,立刻意识到是有不知名的阿猫阿狗跑来蹭热度了。
于是,一个“路人”将杨鸣的身世背景给扒了个底朝天!
原来,杨鸣之所以会成为林楷的枪手,是因为不良嗜好欠了高利贷。
高利贷给他拍的果照还被林楷掌握着呢。
就这样,杨鸣的如意算盘还没打响,就已经被整得没脸见人。
正当杨鸣郁闷得想打人的时候,白若婉找上了他。
白若婉给自己定的路线,有美女画家,音乐才女,以及三金影后。
虽然这些依旧比不上何以南将来的成就。
但再加上她的身世,以及将来会掌握的人脉,至少是配得上何以南的。
另一边,唐言希从昏睡中醒来时,还有点迷迷糊糊的。
她感觉自己身上像被什么给捆住了,动一动都有点艰难。
艰难地动一动之后,就发现自己是被某人八爪鱼似的箍在怀里,动弹不得。
“……”
唐言希戳了戳某只“八爪鱼”,闷声道:“这位大哥,能不能给我‘松个绑’?您‘绑’得我有点喘不过气了……”
再次听到她鲜活的声音,陆沉聿冰冻了一夜的心,终于恢复滚烫炙热。
但他没有立刻松开她,而是只松了一只手,去探了探她的额头。
探过之后还不满意,又将额头贴到她的额头上。
“……”
唐言希感受着额头上的温度,沉默半晌后,终于有些无语:
“大哥,你自己发烧了都没有感觉的吗?还探我温度?是担心我没被你传染吗?”
听她说自己发烧,陆沉聿才又抬手探了探自己额头,随后终于松开了唐言希,退开两米远。
唐言希也终于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身体,发现自己是在一座山洞中。
她躺的地方是人工铺成的草床,旁边有一撮篝火。
她身上的衣服是干的,能够感觉出是被人脱下晒干后又穿上的。
比较神奇的是,她左手手臂上那浅浅的伤痕,竟然被干净的纱布包扎着。
她一脸惊疑地看向陆沉聿:“你哪来的纱布?”
陆沉聿寡淡的神情被脸上的红润冲淡,看上去倒比平日的冷漠多了点人情味。
他随意抬了抬左手,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沙哑:“我用过的纱布,洗干净了,你将就一下。”
“……”
唐言希有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她左手臂上的伤,其实根本不严重。
绑不绑绷带都无所谓。
倒是这个男人,他手臂的伤口,才更严重啊!
而且,他现在的发烧,很可能是伤口感染引起的!
不过话说回来,前世五年相处下来,唐言希还从没见过这家伙发烧的样子。
现在见识过才发现——
这脸蛋红扑扑,嘴唇微肿,眼神迷离的样子,简直和她儿子发高烧时一毛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