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坪大的房间,羽生游坐在窗边,熟练的点燃了一根万宝路,这是他重生过来掌握的第一个技能。
重生这种事,搁谁身上都不是一件容易接受的事,哪怕对他这个半吊子道士也是如此。
就算是不小心打翻了灵宝天尊像,也不至于这么对待自己吧,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打翻就死,这那成啊,不是给阴曹地府添麻烦么?
再说重生就重生,怎么还重生到扶桑了,时间还是自己不知多少年后的2019年,周围的事物大多都是他未曾见过的。
要不是能够查看这具身体的记忆,那他就真的是两眼一抹黑了。
绕是如此,他一时半会也无法习惯,这个明明天黑了,却还是灯火通明的时代,那让人迷醉的霓虹灯只能让他不安。
唯一能给他慰藉的是,这个时代也存在妖魔鬼怪魑魅魍魉。
这些怪异常人肉眼无法看到,但对于带着法力重生的羽生游来说,法眼之下,无所遁形。
随手捏来一只不会言语的毛球小妖,在手里揉捏起来,“真是让人安心的触感,毛球啊毛球,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忽然,屋里唯一的窗子染上漆黑的墨色,墙壁剧烈抖动,一股股凉气渗了进来。
周围的色彩变得诡异,姹紫嫣红,彼此扭曲在一起。
一团黑雾环绕在羽生游身边,丝毫不掩饰对他的满满恶意。
“干什么,我撸你家毛球了,就把我拉进灵质空间?”
“你不该活着。”
黑雾的声音瓮瓮作响,像是多种哀嚎糅合在了一起,十分瘆人,
“那怎么得,爷死了,你才开心?”羽生游眉毛一挑,他这个道士别的不敢说,臭脾气学的是精,又横又冲。
“大胆!”
“大你娘的蛋,和我装什么大屁驴,离我远一点!”
羽生游左手在空中笔走龙蛇,凌空画符,紧接着一拳透了过去,黑雾如同的实体,被一拳打退。
这时,他心底响起一阵强烈的呼唤,便随心而动,法力倾泻而出,一个物件凭空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那是一把剑,呈半透明状,还没有凝为实质。
造型类似越王勾践剑,剑长三尺,缠着染血的破旧白布条,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诛仙剑?!”
这他喵不是灵宝天尊像手里的那把诛仙剑么?
羽生游不懂剑术,只是下意识的拿剑一挥,黑雾瞬间泯灭,灵质空间也随之淡去,重新回归物质界。
虽然瞬息破敌,但羽生游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去,一身法力都被诛仙剑吞了个干干净净,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一般,虚汗浸透了衣服。
“用这个年代的话怎么说来着,用奥义必杀,打小兵?大了个寂寞?”
本来这团黑雾羽生游随便几枚道符就解决了,甚至还能留下活口逼问一番。
这下好了,偏要犯贱用诛仙剑,差点把自己抽干,这么大的消耗,得三天才能补回来,还要好吃好喝才行。
小小的意外,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去洗面池抹了把脸,羽生游稍微理顺了一下思路。
今晚的事简直莫名其妙,若是诛仙剑能留那黑雾一命,或许还能问问怎么回事。
看情况似乎有人想杀自己?还是献祭咒杀,代价极大的那种。
这…图点啥啊,把自己的灵魂出卖给怪异,不是典型的同归于尽么?
他翻遍记忆,也找不到一个犯得着这么干的人,记忆里自己就是个被公司辞退的无业游民。
打小就没父母,在孤儿院长大,也没个依靠,目前只能靠打零工艰苦过活,人际交往都很少有。
“因为我一个人无人在意,所以才想要迫害吗,这还是个愉快犯?”
羽生游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看得出来已经很久没有打理过,十分的长,不过倒是恰好能够扎起来,不会让他感到不适。
若这身体是个秃头,那可就太惨了,难不成还能直接改行去当和尚?
不过日本的和尚似乎也没有剃度的习惯,所以秃头只是单纯的秃头!
“算了,和一个死人计较啥呢,睡觉!”
……
第二天早上,羽生游醒来,时间大概是七点多点。
刚收拾好,准备去澡堂好好的洗个澡,没想到一开门就看到了两名警察。
“您好,羽生先生,您的隔壁在昨天晚上发生了一起凶杀案,凶手手段非常残忍,尸体被一分两半,请问你有没有听到动静?”
原来始作俑者就在隔壁啊,被诛仙剑劈了一下子,死的能不惨么!
在心中嘀咕一句,羽生游随口扯到,“没有听到,我昨天睡得很早。”
“是吗,可以麻烦你和我们走一趟吗,事实上我们已经查了监控,没有人出入过此栋出租屋,而租客又只有你们两人。”
“所以…我有重大嫌疑?”
羽生游抽了抽嘴角,这叫什么倒霉事,不过也是,环境这么差的出租屋,正经人应该是不会租的。
“是的。”
“好吧,我和你们走。”羽生游怂了下肩膀,虽然他确实是凶手,但他可不觉得警察能查出些什么。
灵质空间发生的事,不是这些普通人能够理解的。
……
看着面前的猪排饭,羽生游眼前一亮,对嫌疑犯都这么客气的吗?
回忆起来,他已经好几天没有正经吃饭了,面对如此美味的食物自然不会拒绝。
至于道士的戒律?
不存在!半吊子道士没有这个讲究。
“你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吃饭了?”
“是的警官,昨天我都饿的眼冒金星了。”羽生游从百忙之中抽空回了一嘴,说到。
“羽生游,二十三岁,目前无业。在孤儿院长大,读了公立大学,随后参加工作,与领导发生口角,被辞退,一蹶不振,靠打零工维持生活,于两个月前搬进了有田出租楼。”
“我的对吗?”
“很对,警官,我如果配合工作可以再来一碗吗?”
警察面沉如水,一拍桌子,“羽生游,我见过很多穷凶极恶的罪犯,但是像你这样毫无负罪感的还是第一次见!”
“警官你莫要唬我,是我干的就是我干的,不我是干的你就是说上天也不是我干的。”
羽生游放下筷子,满意的拍了拍肚皮,他这话说的很暧昧,也没有说这件事不是他干的。
“你……”
审讯室的门忽然响起,一名披着披风的男子走了进来,“好了,出岛君,这件事交给我们特别应对组吧。”
“是,柳下长官。”出岛收拾了一下,离开了审讯室。
羽生游打量了一番柳下唯,说到,“你这样子,可不像警察。”
“挂个名就是了,我是某些领域的专业人士。”柳下唯将监控和录音关掉后,坐到了羽生游面前。
“这是要屈打成招?”
“怎么可能,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说实话,而屈打成招只是最简单最无脑的一种”
说话间,柳下唯的帽子忽然变成一只乌鸦,停落在他的肩膀上。
羽生游假装没看见,低头玩着手铐的锁链。
“我们在死者的屋内发现了大量的稻草、骨灰和鲜血,还有一本古册,上面详细记载了如何诅咒别人。”
“你是想告诉我,这货是自己把自己诅咒死了,所以我是无辜的对吧?”羽生游抬起头来,戏谑说到。
而回应他的是那只乌鸦,尖锐的喙啄向他的眼睛,似乎要把眼球叼出来。
羽生游依旧不动如山,保持着戏谑的表情,看着柳下唯。
鸟喙即将落下的瞬间,化作黑色的羽毛散去,随后飘了回来柳下唯身边,顺着领子钻进了衣服里。
“我承认我小看你了。”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羽生游微微一笑,似乎真的没看到那只乌鸦一样。
柳下唯深吸一口气,苦笑一声,说到,“你真的没必要装傻,这样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我已经把监控和录音掐了你还不明白吗?”
“好吧,其实我只是单纯的想开个玩笑。”羽生游怂了下肩膀。
“那人诅咒的对象是我,我活着,他死了,就能说明很多问题了,是吗?”
“是,那种以生命召唤恶灵的诅咒,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够躲过的,这件事我已经追查很久了,毕竟附近频繁的出现这类似事件。”
羽生游扣了扣耳朵,表示自己很不耐烦,“所以呢,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你的任务完成了,去领赏不就好了?”
“不,出了大问题,那本古册丢了。”
“丢了?”
羽生游眉毛一挑,用脚丫子想也知道那本古册有多么危险,这帮警察竟然就弄丢了?
“是,我怎么也没能想到,那本古册竟然是活着的,我必须在它引起其他恶劣事件之前找到它。”柳下唯神色凝重,紧握双拳,看起来十分自责。
“你想让我帮忙?”羽生游用不可思议的语气说到,“应该不是吧,我就是个吃不起饭的无业游民,这种事就别带上我了吧?”
“十万日元。”
“成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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