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晓听见凌子凡的话，眼睛里充斥着璀璨的光芒，他的笑容灿烂极了，“我相信你能做到，你可是黎明之光啊。”

凌子凡直勾勾地看了黎晓一会儿，看得黎晓笑容渐渐僵在了脸上。

黎晓摸摸鼻子，有些纳闷地问，“你怎么一直看我?”

凌子凡轻咳一声，“我就是好奇自己笑得这么傻气的时候影不影响我的气场。”咳咳，怎么把心里话又说出来了?

好好的气氛被凌子凡一句话破坏得干干净净。

不愧是从那个时间节点里的凌子凡身上创造出来的意识体，黎晓的脑回路也非同一般。

只见黎晓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脸，语气很认真，“笑得真的有点傻吗?那你觉得我给自己设定的男神人设崩了没有?”

这句话一出，什么人设都崩了。

想想黎晓第一次出场时，血色的背景下，逆光而来，虽然满身血污，但身姿如松，战意盎然，眼睛亮得惊人，妥妥的男神形象，再看看现在自己对面这个揉着自己脸的男人，凌子凡拒绝去回答。

外表冷静从容，内心有点皮的凌子凡不想承认黎晓的性格和自己有关。

稍微有点自恋的凌子凡面无表情，内心里有个角落暗戳戳地想到，自己是真男神，还用得着搞人设吗?

黎晓还在不依不饶地追问，“到底崩了没有啊?我是不是应该高冷一点，试一下面瘫?”

“或者我再抹点血，cos一下冷面战神?”

“其实我觉得邪魅贵公子也不错呢。”

凌子凡听着黎晓喋喋不休地说自己下次要换个什么“霸道总裁”，什么“温润如玉”等等的人设，表情险些龟裂，他必须要澄清，自己不是话唠！更不是戏精！黎晓这样的性格一定是在逆转时间时出了什么差错，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哎?你你给的建议。”

“你开心就好。”

“要不我挨个试试怎么样?”

凌子凡的嘴角一抽，有些艰难地挤出个笑容，“随意啊，开心就好。”

“那就这么定了。”

…………

罗也一觉醒来已经是两天后了，他睁开眼睛看见的是有些熟悉的天花板。

这不是自己上次自己醒来的房间吗?唯一的区别就是没了那个给自己递了杯水的美人。

罗也放下了心，看来和凌哥长得很像的人没骗自己。

“咕咕。”

是罗也的肚子在叫。

罗也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腹中空空，饿得要命，甚至让他有了一种胃壁在互相消化的错觉。

自己这是饿了多久啊?都饿得没有力气了。

罗也十分费力地离开床，推门走了出去，刚一出门，就对上了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刚刚起床的渊气压很低，由于被罗也挡住了去路，心情十分不爽，只见渊危险地眯起了双眼，“让开。”

莫名其妙收到眼神杀的罗也默默把路让出来，低垂着头，怎么看怎么都委屈巴巴的。

罗也知道自己有点怂，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很危险，硬碰硬就死定了。

“咕。”

“咕。”

丢人丢到家了！

罗也的耳根后红成一片。

渊看着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罗也，忽然笑了，“哟，看你高高大大的，怎么这么憨呢?”

怎么这么憨?

从小到大一直是校草的罗也十分怀疑是自己听错了，自己哪里憨了！这是赤裸裸地污蔑！

罗也争辩道，“我不憨！”

渊摇头，表情认真，“真的憨，很憨。”

“我不憨！”

“这样看看更憨了。”

天天负责看着渊按时吃饭的凌子凯站在楼梯拐角，沉默地看着两个人一次又一次重复“憨”这个字。

果然是自己老了吗?年轻人真有活力。

最终还是凌子凯打破了僵局，“我说，渊你今天的工作还没开始做吧，已经七点多了。”

听到凌子凯的话，渊的脸一下就黑了，“不用你提醒。”

想想今天又是忙碌的一天，渊简直要立刻去世了，他想打架啊，见血的那种，可为什么自己握剑的手除了敲键盘，就是在整理厚厚的资料啊?凌子凡的生活真的是无趣极了！

吃完饭后，渊丢给罗也几本给新人异能者看的书，就把罗也扔在一边不管了。

罗也也不在意，在得知已经给自己请好假后，就捧着书津津有味地看起来了。

在罗也沉迷书中的时候，九先生来到了罗也脚边。

怎么形容九先生看着罗也的眼神呢?就好像是孩子找到了母亲，濡慕而依赖。

如果说凌子凡是九先生被创造出来的意义，那么罗也就是创造了九先生的人。

在既定的轨迹里，殷江倒下，凌子凡接班，罗也崛起，凌子凡和罗也两个人撑起了摇摇欲坠的猎灵界，是黄昏之征后现世的主心骨。

谁也没想到最早找出上古逆转禁术，提出黎明计划的人会是一向大大咧咧的罗也，他扛住了各方压力，在黄昏之征后的一场会议里，用冷静到冷酷的声音说，“难道真的要等到人类亡族灭种吗?我认为这个买卖十分划算，黎明计划必须实行，阻拦者，杀。”

面对绝境，已经有人自暴自弃地想要放弃抵抗了，罗也一针见血地指出，不反抗，灵界也不会手软，不杀光人类，就不会停手，与其在绝境中一步步走向死亡，不如倾尽全力，最后一搏！

那么主持这场禁术的罗也会付出什么样子的代价呢?掌控能力再强，罗也也终究是人类，他拼尽全力去打破规则，无疑会受到规则严重的惩罚。

九先生诞生时，罗也的灵魂被规则之火已经整整灼烧了十天。

灵魂煎熬，意识清醒，除了罗也不会再有人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痛苦了，但想来，都觉得是可以把人逼疯的，一直被人暗地里嘲笑说资历浅的罗也忍受住了。

九先生想起那个年纪轻轻却因为数次灵力透支而满头白发的罗也，再看看现在满脸稚气的罗也，绿色眼眸中隐隐有水润的光泽。

“喵”

九先生蹭了蹭罗也的小腿，轻轻地甩了两下尾巴。

少年可期，我等着你加冕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