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江棠锦第二次去陆家了。
第一次是送温暖。
现在想想还有点好笑。
陆家别墅冷清的有些不像话,丝毫没有一点人气,就连装扮都只是单调的黑白色,一进来就透着压抑的气息,桌上放着一张烫金请帖,虚掩着隐约可以一个白字。
她站在原地不动,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张请帖。
陆昱回头,漫不经心的是抱胸,挑眉,“怎么不动?”
瞧她不说话,男人的视线落在桌上还没来得及丢的请帖上,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长腿一迈,直接从她身侧绕了过去,捏着那张请帖,视线转了一圈落在她那张细白的脸上,呵笑了声,“看见垃圾也不知道帮哥哥收拾一下。”
话音刚落,那张请帖就以抛物线的形式直勾勾的进了放置一旁的清理盒。
烫金的大红色堆在烟头当中,莫名有点爽。
她弯弯唇,故意问,“哥哥不打算去吗?听说有陆天泽订婚哎。”
男人没说话,抬手从冰箱拿了瓶水,递给她,一本正经,“他是陆家的歪瓜裂枣。”
“.....”
陆天泽知道你这么看他吗?
“你想去?”
江棠锦闻言懵然了一下,低下头,脚在地上磨了一下,下一秒,眼底闪过一丝戾气,抬眸正色道,“当然去,她生日,我哪能不去。”
不去怎么能拿回来她应有的一切?
不去怎么能和过去的原主做个告别?
她恍惚的笑了笑,接过水拧开喝了一口,味道有点怪,她没在意,咕咚咕咚喝了半瓶,抬手摸了一把脸颊,笑得璀璨,眼含星光,“哥哥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男人神色未变,翘着大长腿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说,“清理门户的日子。”
江棠锦懵了一下,眨眨大眼睛,凑过去问,“你都知道?”
“你那点事,我有什么不知道的?”
他抬眸,正对那双错愕的眼,嗤了一声,有点嫌弃。
她眼眶突然红了,有点微涩,胸口处涨涨的有点难受,她撅嘴,往他身上捶了一把,眼前突然有点晕晕乎乎的,大脑也一片空白,神色恍惚之间。
好像见过了她从前的父母。
她撇撇嘴,一个趔趄扑在他大腿上,眼眶是红的,她眨巴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像只小奶猫似的,呜咽道,“哥哥,人家给你讲个故事。”
他眼眉未变,不动声色的将人往自己身上揽了揽。
小姑娘已经絮絮叨叨的开始讲了。
“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
陆昱扯扯唇角,刚想推她一把让她好好说,她却哭了,抽噎着,细软的小脸是难得的脆弱,她闭上眼睛,神色哀伤,月牙白的脸上染上一抹不正常的潮红。
“没有小和尚,只有怪物!怪物!她是怪物!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她不配!”
她深深的喘着气,语速很快,断断续续的,胸口起伏着,像极了梦魇。
下一秒
她突然陷入平静,眼眸紧闭着,脸颊上的潮红和泪痕混作一团,小声的抽噎着,人却不说话了。
十二点的钟声突然响起。
男人眼眸漆黑,声音低沉。
“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