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没想到呀,那穿着葱青色的女子这般厉害。”
“也不尽然,如果她不是趁着那一男一女受伤,又怎会偷袭成功。”
“说那么多干什么,这云月踪乃是三绝之地。没吃没喝没活物,恐怕清信宗的那两人凶多吉少了。”
苏红豆四人赶了一天的路,如今已是第二日了。看着从半浮生方向走来的几人,越听越不对劲,伸手便拦住了他们。
“你们谈论的,可是清信宗的昙仙上和魂仙上?”
“这位姑娘,我好像是听到有人叫那个女子什么仙上。至于是不是你口中的昙仙上和魂仙上,我就无从得知了。”
中间的那个男子悄悄地打量了他们四人穿着的衣服,面带微笑,客气地回答着。
“多谢,不知你口中的两人是怎么掉入这云月踪的?又是在何时掉入的?”
苏红豆似笑非笑地瞅着表情不耐烦的另外几人,眼里只有冰凉。
“是在昨日,姑娘可见有一道白光出现。清信宗的一男一女摘了不成熟的云亮,惹了众怒。一穿着葱青色衣服的女子一簪子刺到那青衣女人身上,那女子一时站不稳当,便摔下了悬崖。”
回话的男子用手隐晦地捅了捅旁边的两人,对着苏红豆满脸谄媚。
“哦,那青衣男人呢?”
苏红豆拿出长长的飞针,在几人面前晃了晃。
“那男人也是个傻的,竟想都没想就跟着跳下去了。”
“是吗?可真有趣。”
苏红豆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了一样,捂着嘴笑得全身颤抖。
“行了,你们话说完了,那就让我送你们一程吧!”
落弥星拿出葫芦,几个瞬间,人头便掉在了地上,只有几具无头尸体还站在他们面前,显得有点恐怖。
“落师兄,你”
苏疲鹤看着动作迅速的落弥星,不由得叹道真是心狠手辣!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蠢货。”
落弥星对着苏疲鹤不屑一顾,看着面色不善的沈凌路哼了一声,就赶快跟上前面苏红豆的脚步。
“红妹,你说我方才做的对吗?”
“你觉得对便对,为什么要问我?”
苏红豆把手中的数十枚飞针放入香囊里,脚步不停地反问道。
“红妹觉得对我便做,惹红妹不开心的人,就全都去死好了。”
后面的沈凌路和苏疲鹤二人听到落弥星的话,忍不住身体发寒。
原来,在他眼里,人命似是小猫小狗一般,想杀就杀!
“好呀,落师兄,等哪天你把我讨厌的人全都解决了,咱俩就在一起呀!”
苏红豆看着与她并肩而立的男子,面色很是不正经地抹了抹脖子。
“就这么说定了,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落弥星话音未落,手早就握住了苏红豆冰冷的左手。
“随便你喽。”
苏红豆看着落弥星的大长腿,还有点羡慕,走得可真快。
夕阳下,两人的影子被拉的老长老长了。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两人的影子好似融为一体,又好似从来都没有交集。
半浮生。
“年烛,这云亮你拿来干什么的?”
唐点暮摸了摸手中发亮的果子,可真好闻。
“给你留着,万一哪天出事了,也不至于毫无办法。”
唐年烛从灵识伪域里拿出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把这枚好不容易才抢到的罕物给小心地放到里面。
“嘻嘻,年烛真好!”
唐点暮看见他把盒子放好了,有些苦恼地看着天空。
“这可怎么办?苏师姐他们会不会……”
唐年烛拉着唐点暮的手,转身就走,轻描淡显地说道:
“偷袭苏相思的,是玖时宗的南君旧,世人都称她为满君。”
“年烛你怎么知道的?”
唐点暮想着那女子高高在上的样子,脑海里忽然闪现一个词。
“哦,我知道了,年烛,是簪子对不对?”
唐年烛之所以没有说话,就是要看看唐点暮自己能不能猜到这关键所在。
“不错,玖时宗以前也是大宗。不过,因为以前的大战,没落了。宗里上的了台面的,也就三个人。”
唐年烛想到南君旧和那黄衣青年的争吵,就不由得轻笑,看来这玖时宗还有一个明白人。
“点暮,你觉得,苏相思要是在这里出事了,五峰主会饶了那南君旧吗?”
唐年烛看着还在为苏相思二人担心的男子,扯扯他的脸蛋,怎么能这么善良呢?
“哦,我知道了,我们清信宗,可从来都是护短的。”
唐点暮也觉得是自己咸吃萝卜淡操心了,毕竟他跟苏相思他们也不是很熟。
云月踪。
“可可,你还好吗?”
顾上匙后背鲜血淋漓,勉强从地上爬起来,大声呼喊着。
“笺书,我没事。”
苏相思躺在地上,看着这诡异的山洞,妈的灵力居然不能用了。动了动身子,就感觉自己浑身都疼。
妈的,不要让她知道那个偷袭她的女人是谁!
“系统,你还在吗?系统?”
刚刚恍惚间,她好像听到系统跟她说话了。
“可可,有没有事,是不是很痛?”
顾上匙摇摇晃晃地走到苏相思旁边,站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
“没事,扶我起来。”
苏相思知道顾上匙是怕把她给弄痛了,可是,她也不能一直这样躺着呀!
顾上匙浑身哆嗦地坐到地上,身后是石头。一句话都不说的,艰难地把苏相思给拉到了怀里。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苏相思感觉自己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原本还想转头摸摸他脸的。不过看着不听使唤的手指,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笺书,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苏相思等了半天,只听到了身后男子急促的喘气声,刚想再开口,就感觉有一滴眼泪落在她脖子上,砸得她眼睛酸酸的。
“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顾上匙不说话,只是把头放在她肩上,双手把她勒地生疼。
寒风凛冽,一阵接一阵地袭来。
男子压抑着的哽咽声在寂静的山洞里显得很是突兀。
“可可,我只是难过,怎么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太没用了,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再也不会了。”
苏相思听着顾上匙这自责的话语,忍不住带着哭腔佯装生气道:
“你别哭了,一个大男人还哭哭啼啼的,你就不怕别人笑话你吗?”
顾上匙声音闷闷地,像个孩子。
“我才不怕呢,我哭是心疼我挚爱之人,有什么可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