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归不愿，第二天，路云执带着伽岚出门了。苏大夫似是气狠了，没出来送，在伽岚一脚踏出院子时，屋里头女声高亢：

“回来后别让我听见云执告你的状！”

“不然我在你脸上画王八！”

“三天不准洗脸！”

“听到没有！”

伽·装耳聋·不孝·岚淡然无视，他说：“见笑，家丑外扬。”

路·不想说话·麻木·云执，“……”

叛逆的小孩。

他们来到街上，昌水城今天的天气不错，不再下小雪了，温度回升了几分。

路云执在通往出城口的路上给伽岚买了串糖葫芦。

“我吃过了。”

伽岚皱起好看的眉头，面上有一丝嫌弃。

他不喜欢太甜的东西。

“试试嘛。”路云执把红彤彤的糖葫芦塞给他，“这摊主做的很好吃，外面裹的糖衣都是他新鲜熬出来的。”

她满怀笑意地推荐，伽岚不好拒绝，拿起红串儿咬了一口。

咔擦。

甜滋滋的糖片儿在舌尖慢慢融化，伴着微酸的山楂果肉和汁水，两者中和，滋味相当不错。

“好吃吧。”

两人排在出城人口队伍的后面。

伽岚嚼着山楂，“尚可。”

还挺口是心非。

路云执忍俊不禁。

她想起两人有一回再次说到“伽岚扮成小孩子去路家看望她”的那件事，伽岚的态度和现在大相径庭：

路云执问，“我小时候是什么样的？”

她对小时候的她没有概念，他们一家人没有全家福画像，直到她十岁左右，才有了一幅真正意义上的画像。

她时常好奇孩童时期自己的模样。

只凭路家人的描述，她半点想象不到。

询问伽岚，是想知晓龙皇陛下眼中的她是怎样的。

伽岚那时沉吟思索，良久才回答，“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说不出来。”龙皇陛下实话实说，“不管是什么长相，在我眼里都是最好的。”

……

画面羞涩，耳朵隐隐发着烫，路云执不自主地捏了捏，而后递给城门口的士兵城主府的令牌，“城主府出行。”

令牌是好用的，守城侍卫不假思索地放他们离开。

玉如雪晕倒的地方离昌水城不远，步行的话也仅需半个时辰多点。

当然，天气微冷，雪地颠簸，身边跟着个身骄肉贵的小小龙皇陛下，路云执颇有先见之明地从府里牵了头温顺的白马出来。

城门小道边，她率先将伽岚抱了上去，让他坐稳，然后翻身上马，从后面揽着他。

“会难受么？”

伽岚摇了摇头。

路云执放心地提起缰绳，夹紧马肚，“驾！”

白马嘶鸣一声，向前奔跑了起来。

她有意控制着速度，没有让马跑太快，坐下稍稳。

稳得龙皇陛下甚至很有闲心地啃起了没吃完的糖葫芦。

骑马的速度比步行快得多，两刻钟过后，他们到达了目的地。

一一下了马，路云执环顾周遭的环境，道：“小姐是在哪儿找到的？”

两人站在通往山谷里头的小道旁的小林子外边，伽岚指了下不远处的影子，“那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