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你的意思。”
玉如雪嘴硬地说道,“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做的,至于同伙什么的,那是你们在无中生有。”
她死活不松口,处处维护着她背后的那个人,路云执知道,现在只有用事实才能让她放弃无谓的挣扎。
从储藏戒中取出一样东西抓在手中,路云执晃了晃,“小姐,您看看这个,眼熟吗?”
玉如雪瞥了眼那晃动的物体,偏过了头,“我没有印象。”
“也是。”路云执道,“当晚情况突发,我想您和您的同伙应当没发现胡飞公子的鞋底竟沾上了地面湿润的泥土吧。”
玉如雪猛地抬起头。
路云执悠悠说道,“胡飞公子被杀害的那天下着大雪,满城都被雪铺满了,胡家自然也不例外。但我们后来走遍了整个胡家,发现有一处地方是特殊的。”
她云淡风轻的语调徘徊在玉如雪的耳边,活像是柄悬在头顶等待判决下达的铡刀,真相一说出,便是那人头落地之时。
“当晚,胡飞公子去了胡晟公子的院子吧。”
路云执看着玉如雪骤然没有任何血色的脸,继续说道,“胡晟公子的院子每天几次清雪,当晚雪不再下了,所以下人们傍晚清扫出的小路没被雪再次覆盖,门前的小路是湿润的,人踩在上面很容易沾上泥土。
胡飞公子那晚准备去南边的低矮围墙又或是从外边回来时,期间路过了胡晟公子的住所,两人产生了冲突,兄弟反目,不知因何出现在胡晟公子院子中的您见孤寡势弱的胡晟公子打不过他弟弟,于是抄了块石头击中了他的脑袋。又或许是胡晟公子抄了块石头,您想为他顶罪?
不管怎么说,我想你们两个一开始并没有想要杀害他的打算,倒霉的是,您和胡晟公子没料到胡飞公子常年泡在酒水和烟花之地中,身体败坏,一击他就晕了过去,在不省人事中死了。“
玉如雪没有说话,她紧紧地抠着衣摆,贝齿咬着下嘴唇,咬出了点点血痕。
“看您这副模样,我推测得八九不离十吧。”路云执说,“胡飞公子心口的那处小眼儿,我们原以为是他真正的死因,可当我看到您前来,打算把鸡血泼在石头上混淆视听时,便知自己猜反了。”
“实际上后脑勺的伤口是胡飞公子真正的死因,心口处的小眼儿,甚至里头裂了大半的心脏,恐怕才是最大的障眼法。您和胡晟公子想要将杀害胡飞公子的名头推到其他实力高强且记恨他的人身上。由于你们两人皆身体差劲,又和胡飞公子关系匪浅,以至于没有人会怀疑到你们身上……”
“别说了!”
玉如雪失控般地大叫,她从地上站了起来,蹲麻了的双腿带给她强烈的不适感,她踉跄着接近路云执:“不关阿晟的事,这一切都是我干的,我用石头砸死了他,我出钱找高人替我伪造伤口,我——”
“玉小姐。”路云执沉声喊她,连敬称都消失了,“你就这么想担上杀人的罪名吗?”
她一把抓住玉如雪乱摆的双手,制住她,双眸黑沉,态度强硬,“承认自己杀人了,然后呢?进牢狱,下判决,再当众处斩,让所有人都知道玉家出了个杀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