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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国明顺帝在位的十三年间，让燕国从动荡不安到如今的天下太平、万民归心，可谓是一代明君。

但帝王的心，总是难以揣摩的。而其中最让人不解的就是，各州府随处可见的皇室子弟。

有人说，是明顺皇帝大权在握，根本不怕这些皇室子弟折腾。也有人说，是明顺皇帝故意为之，看似不管不顾，实际上早有一支密探守着，就等不安分的自投罗网呢！

好吧，不管怎样，总之就是一句话：帝王心，海底针。老百姓也管不了太多，只要能过上好日子就行了。有着事情，偶尔跟着说书先生起个哄倒没什么，但好奇心太重是会掉脑袋的。

而像卫府这样的老世家，加上又和当朝左相是姻亲关系，很多事情上上就要谨小慎微一些了。

当然，这倒不是说卫府已经到了前狼后虎的地步了。而是想要明哲保身，就要看清楚当下的局面，包括来往之人的本意。

比如，淮安郡王府。

这一代淮安郡王是明顺帝的侄子，老郡王爷则是明顺帝的二哥，也就是旧年里的二皇子。说起来也是个倒霉的，刚成年就被先皇封了淮安郡王，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现在怎么着也是个亲王了。

可不巧的是，老郡王爷在明顺帝继位那阵儿也动过一些不太好的心思。所以，好好的亲王没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得亏只是动了点心思，不然现在这郡王也早没了。

小清雅随着娘亲和祖母到淮安郡王府的时候，门前已经停了不少马车了。卫府的马车刚到外大门停下，老淮安郡王妃的二儿媳金氏就带着下人迎了上来。

“太夫人安好！我们老夫人一早就念叨您呢！梁姐姐安好，哎哟，这是雅儿吧？可真叫人稀罕！”

因为卫老太爷在世时，曾官拜从一品太子太师，后又加封正一品太傅，所以太夫人是有一品诰命夫人在身的。虽然和皇室不能比，但尊荣还是有的。

梁氏却没有诰命，谁让卫明枫进士及第后怎么都不愿意当官呢！

梁氏和金氏相互见了礼，又寒暄了两句就一左一右伺候着太夫人坐上小轿，往老郡王妃的怡安堂走去。

怡安堂里，已经有几位和老郡王妃身份相当的老夫人到了。见卫家一行过来，除了老郡王妃没起身，其他几位老夫人或者夫人都起身见礼。

“哎哟，跟老婆子客气个什么？今儿个的正主儿可不是我！快坐快坐！”太夫人见大家都坐下后，也被老郡王妃拉着坐到了旁边。

“平日里想见你都难，总算是能趁着过寿把你请出门了！”老郡王妃按说是不用这么客气的，但一是两家多少有些交情，二却是桐城权贵的默契。

因为，谁让卫太夫人的儿子掌管着燕国数一数二的百溪书院呢！

虽然卫老太爷已经不在了，卫明枫没有出仕，更不是直接授业解惑的夫子，但没有一个人会轻看卫家的影响力。

因为，从百溪书院走出去的学子不计其数，走向朝堂的也不在少数，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大家都懂的。

太夫人却一点儿都不拿乔，她深知跟皇家打交道要小心再小心。不过，太疏远了也是不行的。

“老姐姐还不知道我，那就是个懒人！能躺着我可不坐着，能坐着我可不站着！但姐姐寿辰，是一定要来的！”太夫人一边儿说一边儿看向孙女，“平日里家里有这孩子陪着我打发时间，倒也自在！”

老郡王妃这才注意到梁氏身边那个跟菩萨身边的小童女似的小丫头，打量后不由诧异，原来桐城府传的那桩事是真的！

不过，卫家这女孩子，确实是让人看着就喜欢！

老郡王妃把小清雅喊过去，问了几句话后，多了几分真心。原先准备的见面礼感觉也不够了，就让丫鬟把她准备给外孙女准备的金项圈拿过来。

然后，不等其他人发表意见，就直接给小清雅戴上了。

卫太夫人：“……”

梁氏：“……”

老郡王妃可不管那么多，又看了看怀里笑的甜蜜蜜的小清雅，对自己的杰作满意的不得了。

“雅儿可喜欢这项圈？”老郡王妃略过卫太夫人和梁氏，直接问道。

小清雅是个活泼的性子，为了不影响她玩耍，梁氏给她做的衣服都是不影响她到处玩儿的。而且今天之前，小清雅也没正式出门做过客，所以，还真没让她戴过这么精致贵重的东西。

不过，小清雅看着祖母和娘亲，觉得这应该不是自己能要的东西。“喜欢！可是，这不是我的呀！”

“这是我送给雅儿的礼物，那它就是雅儿的！”老郡王妃眼里的笑意更浓了，这孩子不仅长的好，难得的是，这么小就知进退。

看孙女眨巴着大眼睛找自己询问，卫太夫人赶紧出场解围：“老姐姐，你这可真是！小孩子家，太贵重了！”卫太夫人心里其实并不觉得贵重到承受不起，因为卫家是真的不缺，但该表的态度还是要表的。

老郡王妃撇了老姐妹一眼，真是越老越不会装了！卫家今天特意把两年没怎么在外露过面的孩子带出来，不就是为了给这孩子正名嘛！

“那可不行，这是我给孩子的！我一见这孩子就喜欢，今儿个又是我过寿，你呀，就别拦着我跟雅儿亲香了！一会儿回去，不还是你的心肝宝贝嘛！”

“行行行！今儿个呀，寿星最大！”

接收到老姐妹的眼神，卫太夫人心里好笑又无奈。而且，老郡王妃的态度，确实是她想要的。

越是这种世家过寿的场合，越是没什么新意。因为老人过寿，最大的是喜，最重要的却是稳。所以，卫家一行吃了宴席、又听了场戏后，就跟着宾客们离开了。

小清雅露了面，又得了老郡王妃的喜爱和看重。自此，桐城府世家大族的态度，也会有一定的改变。

梁氏和太夫人对今天的结果感到非常满意，孩子早晚会长大，再大点儿就需要自己出门交朋友了。其他的她们这些做长辈的帮不上，但该铺的路还是要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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