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雅一头雾水的看着江之衡，身子不着痕迹的往后挪了挪，她怕江之衡下一句话更吓人，已经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

江之衡却突然笑了，他是真的做不到在喜欢的人面前装深沉，“我过段时间就要离开京都了，也不知道下次再见你……们，是什么时候了。”

清雅停住了继续往后挪的动作，惊讶的看着江之衡：“江二哥，你要去什么地方？不是刚回京都吗？”

江之衡心里一跳，雅儿妹妹这是在关心他吗？是吧！是吧！“是这样，皇舅舅嫌我没出息，要送我去深山里学艺，短则两年，长则三四年。”

“深山？”

“学艺？”

清雅和一旁好奇的梁婉儿各自捕捉到一个重点，让江之衡有点凌乱。不过，雅儿妹妹果然是关心他的，听听，知道他是去深山里头时，语调都变了。

至于另外一个小丫头，他印象里京都里就没有不怕他的小孩子，嗯，虽然他今年也没多大。

算了，看在雅儿妹妹的面子上，就不吓她了。

“听说是一个隐世的武林世家，但具体是哪里、学什么……我就不知道了。这一去就是三四年，也不知道再回来的时候，雅儿妹妹可还认识我吗？”

清雅突然有点慌乱，她再不懂少年慕艾的心思，也听出来江之衡话里的示好了。但是她一点都不觉得江之衡冒犯她了，但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少年的示好。

就在江之衡觉得自己可能太鲁莽时，清雅笑了：“江二哥是雅儿的救命恩人，别说三年，就是再过十年，雅儿也会记得。”

“好！”

旁边的女官在自家小公子说出那么几句似是而非的话时，就慌乱的不得了。她知道公主的打算，可是公主也特意交待过，绝对不可以再从公主府传出一句，不利于这位卫小姐的话。

好在卫小姐反应够快，也有可能是没听懂小公子的意思，女官偏向于后者。不管怎样，这一关暂时过去了。

江之衡其实是不满足的，雅儿妹妹的话有点似是而非，但至少能看出雅儿妹妹对自己不反感，这就够了。

江之衡一边儿安慰自己，一边儿想着不都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嘛，他就不信自己娶不到心心念念的小姑娘。

……

与此同时，梁相爷在下朝后，被江蓦瑾死乞白赖的拉到了一个茶馆喝茶。车轱辘闲话说了半天，茶也喝了好几杯，正题是一点儿都没提。

联系着前段时间的闲话，梁相爷虽然猜到了几分，但他却十分看不上江蓦瑾这大统领欲说还休的女人模样。

“江统领，有话不妨直说，老夫这几杯茶下去，今儿午饭可就没地儿装了。”梁相爷说着便把茶杯放在桌上，大有你再墨迹，我就立马走人的意思。

江蓦瑾一窒，老狐狸可比梁昭梁鹤两兄弟难缠多了。“是晚辈的不是，梁伯父，您看这样……晚辈在金庭居点上一桌好菜，再来一壶好酒，让侄子陪您喝两杯？然后，咱爷俩慢慢聊？”

“呵！”梁相爷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你们家的饭太贵，吃不起！”

“伯父，我父亲还在时，咱两家也一直交好，怎么现在这么生分了？您就看在晚辈一番诚心的份儿上，给个面子吧？”江蓦瑾态度越发的恭谨，丝毫没有让人闻风丧胆的金吾卫统领的气势。

他是真不敢惹老狐狸生气，抛开朝堂上的事儿说，单说慧敏再三强调，一定要哄着老狐狸把心仪的儿媳妇拐回去，他就不敢有一点儿大意。

“行啦，别跟老夫攀亲，有事儿江统领请直说吧，老夫还得回去陪我们家老婆子吃饭呢！你再顾左右而言其他……老夫可就不奉陪了啊！”梁相爷记得莫氏说过雅儿的丫鬟昨儿教给大厨房一道硬菜，今儿中午就要做出来给主子们品鉴。

说是什么番茄鱼，虽然他没吃过，但雅儿描述着，就让他直流口水了！至于什么金庭居？他今年都快六十的人了，在京都也几十年了，任是山珍海味也早吃腻了。

江蓦瑾见梁相爷不似说笑，也就不再藏着掖着，跟老狐狸玩儿心眼儿他真没多少胜算。

“伯父，自打慧敏见了您那外孙女就喜欢的不得了，说是若能娶回来当儿媳妇，金山银山也送得。晚辈也知道我们家那混小子配不上，但您老阅人无数，应该能看的出那小子本性不坏。陛下已经决定送他去学艺，三年后归来，不说成才，但至少也会是个有担当的男子。您若还不放心，我到时候把他送到府上，任打任骂，您喜欢什么样的孙女婿就怎么调教，我们绝无二话！”

“咳咳～咳咳～”梁相爷被江蓦瑾这番开门见山给呛住了，“若我说，让你家二小子入赘呢？”

江蓦瑾赶紧续了茶水，默了默，“若您觉得只有这样才放心，入赘也无妨！”

嘶！

梁相爷有点儿被吓到了，江家的诚意足够了，但血本有点大吧？他略一思忖便想明白了，江家掌管着金吾卫，看似光鲜，实则是脑袋早在刀尖儿上挂着。而梁家，等他退下去后，却是从风口浪尖上下来了。

现在朝局稳定，陛下已经不需要一个铁血的金吾卫了。很多东西需要退到幕后，在而劳苦功高的江家也需要安抚一下。

所以，江之衡那小子是被江蓦瑾这老子的还有陛下那个舅舅给卖了。

嗯，卖得好！

“嗯，说起来老夫那乖孙女，三年后也才十四，年龄不算大，到时候再说亲事也算来得及。大侄子，你说呢？”

江蓦瑾站起来一躬到底，“您说的极是，蓦瑾记下了。”

梁相爷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走近江蓦瑾跟前又说了什么，便捋着胡子，哈哈大笑的离开了。他得意呀，什么都不用应承，那小子表现好了给个机会也无妨，若还是不成器，他家雅儿也没什么损失。

江蓦瑾抬头看着哈哈大笑走出门外的梁相爷嘴角直抽，这老狐狸！

……

公主府，梁家一行人离开后，江蓦瑾又去卫所转了一圈后也回来了。

慧敏公主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结果，听江蓦瑾转述过梁相爷的话后，也是笑骂了一句老狐狸。

不过嘛！

“其实入赘也不错，只要能有个胖娃娃喊我祖母，是怎么都行！”慧敏公主说完又想到了长子，“唉，遥儿可怎么办？”

江蓦瑾想到哪儿哪儿都优秀的长子，心里清楚，如果不是卫家那姑娘年龄太小，他们是真不会考虑小儿子的。

“再看看吧，晚两年就晚两年吧，总比一对怨偶对着一辈子的好！”他没说的是，梁相爷那老狐狸还有个，三十好几依然打光棍的儿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