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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之衡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指着册子说道：“方先生，我可以很确定的跟您说，我没打算当仵作……即便是燕国第一仵作，我也没兴趣……”

方冥摸了摸啃鸡腿儿啃的酸痛的腮帮子叹气，“我看你长的挺机灵的呀！怎么就知道往仵作那儿想呢？”

江之衡挠挠头，看看同样一脸迷茫的江流和江河，又看看方冥，“您这册子里，都是些惊奇的案件，不是杀人就是放火，事主没一个好死的……”

等等……

“大理寺？”

方冥捋了捋胡子，“还不算笨，不管是你最终是什么位置，大理寺才是你最后应该去的地方。酷吏控德，如果只是些平民百姓的事情，何谈控德？不过嘛，从小事做起，也是必经的阶段。”

江之衡眼里迸发出惊喜，之前以为只是个有点本事又有点儿跳脱的小老头儿，现在才明白，这老头儿是有大智慧的。

“多谢先生！”江之衡行礼，不过这次多了些对方冥的心悦诚服，而不是只因为相信未来岳父的眼光。

方冥满意了，但很快又皱起眉，他的鸡腿已经凉了！

把这些收在眼底，江之衡眼里也有了几分笑意。嗯，老头儿虽怪，但想哄他开心也不是完全无迹可寻的。

江之衡本来以为方冥跟他走怎么也得收拾点儿行李的，结果拎上驴车的，只有一个小布包。就连他，觉得必不可少的书，都没影儿！

但惊讶后，他是满意的。

轻身上阵，证明方冥是有野心的，也是欢喜跟他走的。

这就够了！

……

桐城，清雅看着松溪新配出来的药，有点头疼。

“松溪，咱们在内院，应该是用不上这么厉害的药吧？”

松溪轻轻摇头，沉声说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姐，我听豆蔻姐说过甜梦的事情，所以，即便不能十成十的复原，但也得做出不次于甜梦的药。”

胡俏眼睛亮亮的看着清雅手里小小的琉璃瓶，“松溪，有没有多的，给我备点儿防身用呗！”

松溪看了眼胡俏，依然面无表情，“你用不上的！”

胡俏瞪圆了眼睛，“怎么就用不上了？”

清雅笑，“因为功夫不次于你的，根本不会给你机会用出这药，至于，功夫比你差的远的，也用不上啊！”

松溪淡淡一笑，“小姐说的就是我想要跟你说的。”

胡俏撇嘴，“意思就是说我，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呗！”

清雅捂脸笑，胡俏也会甩词儿了呢！

收好被松溪命名为“周公”的毒药，清雅去跟梁氏请过安后，就跟张巧雨相携着出门了。蔡橙冉说又请到了之前的厨娘，让她去尝菜。

她看了看身后的豆蓉，决定今天一定要找机会让豆蓉去偷偷师。反正，她也没打算抢了那厨娘挣钱的路子，偶尔做点新鲜的给祖母和爹爹娘亲吃也是挺好的。

上次的擀面皮祖母他们就挺喜欢的，可惜豆蓉手艺虽不错，可做来做去还是那几样菜，她这里不拿主意，豆蓉是想不出什么新鲜的花样的。

府衙后宅，已经来了几个蔡橙冉交好的姑娘，见清雅到了都迎了上来。

这些人里，清雅也只是面熟，但她看着这些人对她，似乎更熟一些。

果然，蔡橙冉和清雅嘀咕了两句后，就有人来找清雅打招呼了。

“雅妹妹，你可是出了名的不爱出门，咱们这几个……如果不是托了橙冉的福，估计是很难见到你的。”

清雅看向这个表面言语爽利，但话里却藏不住酸味儿的人，回忆了下，认出是同知家的小姐，“我是个懒的，平时都是跟在祖母跟前儿，确实很少出门。文姐姐这话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以后呀，还是得多出门才好呢！”

文芝玉本来是想说清雅难请呢，闻言不自然的笑了笑，“就是，以后可是要多出门跟我们一起玩儿呢！”没办法，人都说跟在祖母跟前儿尽孝心了，她咬住不放难看的是她自己。

这边，进门就被相熟的小姐妹拉到一边说话的张巧雨笑嘻嘻的走了过来，“其实咱们这些人，十三四岁前，如果不是跟在长辈后边，哪儿有机会出门。卫家祖母，那是出了名儿的喜静，雅姐姐就是随了祖母呢！”

蔡橙冉也凑过来，“可不嘛！我祖母也是这样，如果不是什么非去不可的地儿，那是坚决不出门的。人老人家说了，在家逗逗孩子听听戏，不比出门舒服？”

挽着张巧雨胳膊的陈欣妍也笑道，“据我所知，雅姐姐和巧雨姐姐平时还要跟着帮忙管家呢！都是大忙人呢！”

孝顺占了，掌家理事又是正事，文芝玉彻底没了话。不过，她脸皮厚，插科打诨的说了几句玩笑话就翻篇儿了。

话越说越热闹，又都是十三四的小姑娘们，花园里的气氛很快又欢快起来。

等时间差不多了，蔡橙冉赶紧让丫鬟去通知厨房那里上菜。清雅见状，跟蔡橙冉耳语了几句，便让豆蓉也跟着去了。

主子小姐们，则下棋的下棋，赏花的赏花，吟诗作对的，蔡橙冉也让丫鬟备好了笔墨纸砚。

清雅看着石桌上的围棋，似笑非笑的看着蔡橙冉，“你确定？”

蔡橙冉翻了个白眼，“游戏规则我都记熟了，还找丫鬟练了好久，这次，绝对把你杀的片甲不留！”

清雅莞尔，“可有筹码？”

蔡橙冉眼睛一转，把头上的珍珠簪子取下来放到桌上，冲清雅努嘴，“你呢？”

清雅不喜欢戴太多首饰在头上，便向胡俏伸手，“胡俏，把我出门的时候带的那盒子拿过来！”

胡俏挑眉，那可不是便宜的呀！好在还记着自己今儿出门是当大丫鬟的，赶紧把一个薄薄的小长盒子拿出来。

蔡橙冉饶有兴致的接过去，打开一看立马瞪圆了眼睛，“这是……镜子？”

清雅把手柄上镶嵌着各色宝石的镜子拿出来，“这是我二哥从一个番邦商人那里买来的，如果你赢了我，就送你了！”

蔡橙冉把目光收回来，努了努嘴，“快来吧，让你看看姐姐的厉害！”

清雅但笑不语，输赢算什么，那镜子本就是她拿来送蔡橙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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