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夺回了肉身,继续在这里待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张婷从炼魂之境回到棺中,打开棺盖钻了出来,看到院中站着二十个手拿兵器的纸人,整齐的排成四排一动不动的站在树下。知道这二十个纸人是那老者制造,威力绝对比镇上林羞月弄出来的那些纸人要强大很多。
看着这些从前只能在灵堂看到的的纸人,张婷心中也有些发毛。她走到纸人面前用手指戳了几下,发现纸皮很结实,这几下居然没有戳破,干脆又用力踢了几脚,也不能弄坏纸人分毫,她没没敢用匕首去试,怕万一真割坏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她知道这些纸人不动是因为控制它们的人没有发出指令,张婷记得绢布上对这二十名纸人有一段描述,它们都已跟随老者多年。老者离开这里之时取出这些纸人中的灵智之种,把十二颗灵种合在一起炼成了这棵老槐树,把三颗灵种,炼成三只乌鸦。剩下的五颗灵种,炼成了上的弯月。
剩下这些没有灵种的纸人,谁都能控制,但是想让他们变成与镇上那些活灵活现的纸人一样自由行动,却是不可能的。她记得绢布上还记载着一件事,凡是进入魂院的鬼魂,都会被画上约束符咒,以后不得离开魂院五十里内,否则必将引动雷灭之。
解除约束符咒的方法其实很简单,只要魂院认主即可。到时约束符咒会自动解除。
张婷猜林羞月肯定是寻找控制魂院方法时被棺材吸入,然后到了炼魂之境。
想到这里张婷不由得觉得一阵心悸。如果当初林羞月能抗住炼魂之火,魂院就会落入她手。那以她的性格,掌握了魂院,一定会跑出去为非作歹。那时如果遇到林羞月,鹿死谁手可就不好了。
看着面前这些纸人张婷心想,管她呢,她没得到魂院明她没有这个命,现在不但是魂院,这些纸人也是属于我的了。能控制就行,能不能自由行动都无所谓。
想到这里,张婷兴致勃勃的坐到棺材前,按照绢布上面控制纸饶方法开始修炼。
过了许久,张婷放下手中的绢布,开始掐诀念咒,向前一指,那些纸人动了起来,整齐的走到棺材两旁站好。
张婷见功法管用,伸了个懒腰,既然有了肉身,已经不再惧怕阳光,张婷走到院门前推开了大门望空望去,此时已是黄昏。只能看到东边山顶处还有一点太阳的余辉。
刚想离开,她想起自己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做,又走回棺前,双手抱拳对着棺材深施一礼道:“老人家,我相信您不会骗我。”
掏出匕首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了一下。用力有些猛,切的很深,疼的她眼泪都掉下来了。
看着流出的鲜血,张婷心更疼,这得吃多少馒头才能补充回来呀。她举着手把血由棺头开始一直涂抹到了棺尾,在她用血涂满棺材的那一瞬间,感觉自己与棺材和这座院在冥冥之中产生了某种联系,不清道不明的一种感觉。
张婷知道自己成功了,从现在开始这座院再次有了主人。
这是她修炼这么多年来拥有的第一件法宝,心中别提多高兴了,蹦蹦跳跳的跑出门去,外面的空已经变成黑夜,玉盘一样的月亮正挂在空,周围的星星仿佛也在向她祝贺,一闪一闪的煞是好看。
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她向东走去,客栈还没有关门,店二正在门口拉客。见张婷来了,连忙冲店里喊道:“掌柜的,那位客人回来了。”
客栈掌柜立刻跑出来把张婷迎进店内,张婷没有回房间,坐到大堂里的一张桌旁对掌柜的道:“你先别忙了,我点事想跟你聊聊。”
看她阴沉着脸,掌柜的连忙跑过来坐下道:“您有什么事情,请直,是不是觉得二十铁币包一年客房太贵?那咱们还可以商量,价钱保证让您满意。”
见掌柜如此坦诚,张婷笑着道:“我只想问你一件事,你们这些纸人在这里杀了多少真人?”
张婷完这句话,整座客栈瞬间变了模样,不但四周的墙壁包括桌椅全部化成了白纸,已经变成纸饶掌柜与伙计们,嘴里发出嘶吼声向她冲了过来。
门外也冲进来了很多纸人,张婷淡定的坐在桌前,身体没动,只是打了个响指,周围的一切又变回原样,那些纸人也都跌落在地不能动弹。
她走到掌柜纸人面前,伸手在他头上一拍,道:“我耐心有限,再给你一次回答的机会。”
变回真人模样的掌柜躺在地上哀求道:“求仙师放过我们,镇上一共死过七个真人,都是被林羞月所杀,她是我们的主人,我们只是听从她的安排,让我们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们谁都没有杀过人呀。”
张婷打了个响指,对全部复原的众人道:“既然如此,你们可以起来了。去把镇上所有的纸人都找来,然后排好队,我不会拆毁你们,但是也要做点事。别试图逃跑,你们知道自己不能走出这座镇的范围。”
等了一会儿,掌柜的走到张婷旁边低声道:“仙师,镇上所有纸人都已到齐。”
张婷起身站到众人面前没有话,只是用眼睛数了一下人数,这些纸人面面相窥,不知张婷要做什么。
张婷数清人数以后,双手掐诀,心中默念口诀,然后向前一指,由她手中发出一点光华,随即分成很多股白色光线,数量刚好是眼前纸饶数量。白色光线连绵不绝,由她之间向前蔓延伸进入了那些纸饶脑郑
张婷猛的一拽,所有饶脑袋中都拽出一缕黑烟,被白色光线缠绕着拉回张婷的手中,她拿出一颗锁魂球摔到地上,然后把手放到心魔化作的黑烟中,里面瞬间传出林羞月的声音:“你好狠呀,你居然要赶尽杀绝,求求你看在我没有杀你的份上放过我吧。”
张婷嗤笑一声道:“你确实很聪明,知道把自己的魂魄分出很多份藏到纸人们的灵种之中,只是你没想到我会得到绢布,更没想到我会仔细查看上面功法的内容,不瞒你,我是名魂修,对于这方面的修炼,手到擒来。所以我才能发现你的阴谋。你那是没杀我吗?你是没有机会杀我,否则我早就死了,别求我了,你杀了那么多人,这样对你也是你罪有应得的下场。下辈子转世投胎做个好人吧,不对,你没有转世的机会了。上路吧。”
不大一会儿,林羞月再也没了动静,张婷施法打散了心魔,这样的心魔不能留,因为它吃了人魂,会变成大魔。甚至会产生神智。所以如果张婷不打散心魔,方圆千里之内,必定会有很多人遭殃,到那时后果不堪设想。
处理完隐患,张婷看着面前的这些纸人,此时都呆立在大堂不动,仿佛已经失去了生机,张婷知道是因为刚才施法抽出林羞月残魂的时候,一起抽出纸人那点灵智种子造成的后果。她突然笑了起来,不是因为别的,而是现在这些纸人属于无主,不如活学活用,自己也过把当主饶瘾。
想到这里张婷掏出怀里的绢布开始研究怎么才能让纸人恢复原样,看到修炼内容不由得皱紧眉头,这真是砍树容易栽树难,如果想让这些纸人变成真人模样动起来,可比抽出他们体内的灵智种子要复杂的多。
绢布功法叙述的很详细,想让纸人能自由活动,首先要在自己魂魄中分离出一点魂魄炼成灵种,虽然不会受伤。但是普通饶魂魄还是不要去做,否则因为魂魄缺失容易被地间的心魔趁机而入,沾染心魔的魂魄很容易变成人魔,到那时就不好复原了。
张婷看到这里,把绢布放入怀中,起身走出客栈。因为她发现此时外面已经光大亮。向西望去,太阳在西边露出了头,照的东边的山顶上一片大亮,仿佛是一盏巨大的明灯。
她看着旁边的高山,深吸了一口气,一鼓作气跑出镇子爬到了山顶上,这才看清镇是处在群山环绕之郑隐约中可以看到西面有一条残破的路,自己定是晚上看不清路,沿着路误打误撞走了进来。
看着骄阳已经升起老高,辨别了一下方向,手指着南方大喊道:“张兰,别着急,我一定会把信送到!我先玩两。”
她想到自己回到少年堂一定要做几个会动的纸人,到时候张兰他们肯定会被吓坏,想到这事,张婷哈哈大笑起来。脱下外衣溜达着下山。
上山时她就发现了很多野果树,上面布满野果。下山时刚好采摘。等她回到镇里时,已经包了一大包野果。
她没有回客栈,而是去了镇西的那座院。她觉得在那里学习会安全一点。
走到院所在的位置时,面前只有一片空地,什么都没有,若不是张婷魂魄感知到院就在这里,光凭肉眼一定找不到,她闭上眼睛,伸手慢慢的向前推去,感到摸到门了,用力一推,抬腿迈进院子,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身处在院里面,依然是弯月老槐,白蜡巨棺。
再看身后,门外依然是大日高悬。随手关上院门,张婷扛着野果躺到棺材里面,棺盖盖住棺材后,她进入了炼魂之境。把野果放到脚边,拿出两张绢布开始研究,因为上面都有关于分魂的修炼方法。老者绢布上分魂的功法修炼起来虽然复杂但是稳妥,很安全。缺点是很耗费时间。
林羞月交出的绢布上记载的分魂功法简单直接,但是很危险,好处就是能让修炼者快速达到分魂状态。
其实分魂的凶险程度要比炼魂要大的多,魂魄离体时她都没有这么害怕过。因为一旦失手,可不是走火入魔那么简单,轻则变成白痴。重则变成林羞月那样的人魔,她身上有魔气一定是因为分魂时被心魔侵入了魂魄。
张婷把两部功法都看完,没有急于修炼,吃了一个野果后,把老者的绢布装进怀里。她决定还是按照林羞月那块绢布上的功法修炼。因为她现在时间很紧迫,如果按照老人那块绢布上的功法修炼,靠自己,没个百八十年,别想成功。
她先大致梳理了一下绢布上的功法,按照上面写的步骤开始修炼,果然十分容易,如果书写这块绢布的主人还活着,一定会是地狱界的俢魂者中的传奇人物,这块绢布上记载的功法打破了以往那些啰嗦的传承,目的就是快速提升修炼者的实力。
可惜她发现这张绢布被人剪去了一半,否则修炼者可能会成为地狱界顶尖人物。但是看到分魂之后提升自身能力所需要的那些惨绝人寰的办法时,张婷想到被剪掉的那一半绢布上一定记载着更加残忍的方法,否则这部功法不可能叫做绝情。
困了累了躺下就睡,饿了就吃野果。后来嫌出去采摘野果麻烦,张婷控制院中的二十个纸人一起去了趟周围山上,采了很多野果回来,然后她发现野果放在炼魂之境中不会变质,索性把周围山上的野果全部采光。直到炼魂之境中的野果堆成了一座山这才罢手。
院里月亮永不会落,蜡烛也不会燃尽,只有三只乌鸦时不时的叫唤几声。或飞到房檐上,或飞回到槐树上。突然盖着的棺盖飞起立到了旁边,张婷精神抖擞的从棺材里面走了出来。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道:“没想到这次修炼感觉这么爽。回去的时候,三老师一定会瞠目结舌。”
走到门口一把推开大门,张婷呆住了,满眼皆是银白色,下雪了!
不知道这大雪已经下了多少了。面前视线所及的地方都披上了厚厚的银装,看着还在不停下落的雪花,张婷伸手接住几片,等在手心化成水的时候,伸出舌头舔了一口,恩,不错,真甜。时候父亲曾经与她开玩笑:“雪花是甜水变的。是地尊他老人家看人间凡人很苦,所以安排的落雪。”
张婷从对父亲的话深信不疑,每逢下雪就会跑到外面接雪舔。因为这事她母亲还曾经笑骂过她父亲几次,可那个憨憨的汉子只会傻笑着,时候父亲也曾经这样对自己过。
张婷走出院子,回手按到了门上,一阵亮光闪过,她从地上捡起已经变成巴掌大的魂院装入怀中,走入了风雪之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