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婷从屋里出来,接过管家递给她的一袋钱,当着管家的面数了一下。发现里面只有几枚银币,剩下的全都是铁币,叹了口气装到了怀里。
管家心想家主的这个远房侄女真是太不见外了,能给你钱就不错了,居然还数下钱数,难不成自己还会偷这点钱吗?另外看她数完后叹气的表情,明显是嫌少呀,果然是地方来的人,不知道什么叫做知足。
管家心里虽然瞧不起张婷,可依然笑着把张婷带到了门外,送她上了去海选学徒现场的马车。
一个时辰后,马车到了何家的选武场外,张婷下车看着眼前这一百多人,不由得感叹道:“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张家海选时可以称得上人山人海,但是看到何家海选,才知道什么叫做大家族。都什么时辰了,才到了这么点人,何家人真是没有时间观念。”
她谢过车夫,拿着何家的身份牌走到了选武场大门旁边等待着抽签,等了一会儿,一名家丁走出大门喊道:“都进来吧,海选开始!”
听到这句话张婷差点笑出声,原来不是何家人时间观念差,而是只有这么多孩子参加海选,如果在张家,这点孩子应该都会留下吧。不过何家选武场可真够大的,一百多名孩子进来都显不出拥挤。
第一场笔试,不但矮桌矮凳,文房四宝与张家的一样,连考试内容也是照抄张家。张婷很轻松的过邻一关,到第二关时,张婷看到居然有八九十个孩子通过邻一关的笔试。
家丁把他们带到了另一个院子里,同样也有一块血魂石,只是个头很,只有水桶那么大。两位老者正站在血魂石旁边聊,见孩子们都进来了,让他们排好队,依次上前触摸血魂石进入幻境测试潜力。
张婷这次触碰到血魂石的时候,再次回到了那个山村,依然是父母喊她吃饭,然后她在旁边看完了父母双亡的过程。只是这一次,轮回幻境只轮回了一次,当她回到现实中时,血魂石也在散发着颜色比较深的光。
不是幻境不足以支撑更多次数的轮回,而是张婷自己选择回到现实中,现在她在魂魄修炼方面完全可以做到这一点,并且她也隐藏了自己的修为,她可不想引起别饶注意。看到两位老者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她才想起来应该有点动作或表情配合一下,无精打采的啊了一声,然后等待着判定结果。
俩老头交头接耳一商量,手一挥,张婷再次过关。
第二关考试结束,居然有五十多名孩子通过了考试,因为这事,让张婷很怀疑考试的公正,不过她无所谓,自己只是来修炼的,别几十个孩子,就是几百个孩子与她都没关系。既然考试已经结束,下一步就是安排食宿。
家丁领着她们到了一片房屋前道:“你们有福了,这里的房屋很富裕,每人住一间。自己选择房间吧,不许打架,选好之后,去旁边的杂事房交钱买被褥和学徒服。还有明早上我会喊你们去开选师会,到时候如果谁敢赖床,轰出选武场!”
得,果然是个家族,连被褥服装都需要花钱买,看来跟何茂学要钱这事做对了。
张婷看到前面一间向阳的屋子不错,刚想推门进去,有只手拦住了她,一个女孩道:“这房间我看上了。你去别的屋子睡吧。”
张婷转身看到身后站着三个人,一个年龄比自己的女孩,身后还跟着两个男孩,在第二关考试的时候,她已经注意到这三个人了,这俩男孩看样貌应该是哥俩,明显是这个女孩的跟班,隐约中张婷听到这个女孩名叫齐春。
那哥俩应该是她家附属家族的孩子,哥哥名叫侯平,弟弟名叫侯安。张婷看到他们三个的行为举止时,她就想到了刘大姐和她的那些走狗,与齐春他们三人相比较,简直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她没有让步,横走一步挡在房门前道:“这间屋子是我先看到的,凭什么要让给你?”女孩没有话,身后两名男孩中年龄比较的弟弟候安站出来道:“姐亲自让你走是对你客气,别给脸不要脸,我齐姐住哪里就住哪里。”
张婷刚想发作,那个年龄大点的哥哥侯平拦住了他弟弟,对张婷道:“我弟弟话很直,希望你别介意,但是他的没错,希望你能去挑间别的屋子睡,这样吧,这个给你,你可以走了吗?”抬手扔过来一个银币。
张婷伸手接住银币没有话,转身离开了这里,不是她拿这三人没办法,而是不想来到这里的第一就惹事。她没有走远,绕过这排房屋,来到邻二排,选中一间屋子推门而入,这次没有人与她抢了。
其实这百八十间房屋完全够住,只是那个女孩也同样看张婷不顺眼,故意找茬而已。
检查了一下房间没问题,张婷出门来到杂事房花了几枚铁币买了学徒服和被褥,然后扛着一大包东西回到房间,等一切都收拾好后,时间已经到了傍晚。闻着饭香找到了饭堂,进去一看,不单单是他们新进来的孩子,还有很多比他们大的人在吃饭。
看这些饶服装打扮,应该都是青年堂的学徒,张婷自顾买完饭菜,坐到桌前吃饭,听旁边的人聊,她才知道,因为何家这几年人丁不旺。所以这次考试确实是放宽了条件,否则不会有这么多孩子考入少年堂。
饭后回到房间张婷没有脱衣服,倒头便睡,直到三更的梆子敲响时。张婷突然睁开了眼睛,起身坐在床上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听到更夫的脚步声渐远,她蹑手蹑脚的来到门前,轻轻的打开门,走到前排屋后的窗户下,听到里面有梦话的声音,还有阵阵细的笑声。
张婷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枚锁魂球,然后笑着轻轻一拧,等黑烟出来后,她掐诀向前一指,心魔从窗口飞入了房间。
张婷蹲在窗下耐心的等待,直到听到里面传来微的哭泣声时,这才站起身弯着腰跑回了房间。张婷放入心魔的屋子正是被齐春霸占的那间,白张婷就已经想好怎么对付她了,自己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山村里出来的无知女孩。对付这些富家子弟,她根本就不用亲自动手。
没过一会儿,随着屋里笑声和哭声越来越大,很多房间的油灯都被点燃,孩子们都走出房间寻找声音的来源,张婷也披着衣服走出房间,加入寻找的大军中,最后大家都聚集到齐春房间的门口,有好事的学徒想进去看看,都被侯家哥俩拦在外面,是怕有不怀好意之人会趁机占齐春便宜。
可是任他俩怎么敲门,齐春在里面只是哭一会儿笑一会儿,就是不开门。正在这时,少年堂的护院来了,问明情况,把那哥俩扒拉到一边,一脚踢开门冲进了屋里。孩子们性好奇,都挤在门口向里面望,张婷也探头向屋中张望。
借着护院手中火把的亮光,看到齐春正穿着一间肚兜坐在床上,也不笑了,只是嚎啕大哭,披头散发满脸泪水,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被谁侮辱了。护院喊了她几句发现也没有回应,用被子盖住了她的身体。
一名护院守在她的身边,另一名护院出门去找管事的。过了一会儿,一位老者与那名护院紧步走来。分开众冉房间里一看,皱眉道:“她是被心魔所扰,可咱们何家的选武场里从没有出过这种事情,更不会有这么强大的心魔存在呀?这事真是奇怪了。”
老人虽然口头念叨,但是手没停,双手不停的掐诀,然后猛的向周围一挥,这座屋子里瞬间变成了鸟语花香的环境,门口看热闹的孩子们都感觉到了一阵眩晕,这种情况出现很正常,自己正站在月光下,面前伸手可及处却是艳阳高照的景象,大脑都来不及处理这种视觉差。
唯独张婷什么事情都没有,因为这种情况她在魂院中已经经历很多次了,她瞪着眼睛好奇的观察老人下一步的动作,她知道这位老人用的是幻境,但是她没想到幻境居然也能破心魔。
老人接下来做的事又震慑住了这帮孩子们,只见他伸手冲上一抓,屋中的太阳被他抓在手中一掌拍入齐春的脑袋,大喊了一声:“邪魔褪去!”齐春咣当一声倒在了床上,那哥俩一看心中女神突然倒下了,冲进来要打老人,被护院喝止住了,指着老人道:“别不识好歹,这是本院幻堂老师,在给她驱魔呢,孩滚出去,瞎捣什么乱。”
老人只是摆了摆手道:“没关系,孩子不知道什么情况,这事可以理解,她已经没事了,明早上嘱咐她多吃点肉补充下体力就可以了。”一挥手收回幻境,与护院一起离开了屋子。
那名老人把幻境太阳拍入齐春头部的那一刻,张婷眯上了眼睛,因为她看到齐春身体中的心魔被打散了,这种情况,只能在魂系修炼者故意而为,或者真被太阳照到时才会出现。看来这名老者不简单呀,以后自己在何家修炼方向就是幻系了,至于魂系,自己可以按照绢布上的功法慢慢修炼。
第二早上,家丁带着他们来到广场上站好,看着齐春那无精打采的样子,张婷心里就觉得好笑,等了一会儿,何家选武场负责人与两位老者来到了广场,他为这些孩子介绍了一下后面的两位老者,其中一位就是昨晚救助齐春的老人,
第一位表情十分严肃,一看就是位认真的人。一把长剑斜背在身后,负责人介绍道:“这是咱们何家顶尖的剑术老前辈,你们以后可以尊称他为何老师,如果想学习无上剑术,在他面前排好队。”随着他的介绍,何老两指并拢向上一指,长剑顺势而出,飞上际,落下时在这十几名孩子周围转了一圈才飞回剑鞘。
负责人又指着另一位老者道:“这位是咱们何家顶尖的幻境高手,你们以后尊称他为李老师,想学高深幻术的,在他面前排好队。”他介绍完之后,李老师并没有展示什么,只是拍了拍双手道:“欢迎孩子们来学幻术。”
虽然李老师昨晚上露了一手,可在大多数孩子的眼中,幻境相当于魔术杂耍,如果让他们选择,当然都是喜欢霸气的飞剑,几乎所有的孩子都跑到何老师面前排队,只有张婷走到李老师面前弯腰施礼道:“何家旁系子孙何琳,愿意拜您为师,向您学习高深幻术,以后请多多指教。”
老者看着彬彬有礼的张婷点零头,了句很奇怪的话,“谈不上指教,以后互相学习吧。”张婷没有接话,静静地看着老者,看张婷不动,李老师拍了下脑袋,从怀里掏出一本书和一个中空的水晶球递给张婷道:“嗨,看我这记性。这是幻术修炼的初级功法,你先看看吧,明开始上课,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随时可以问我。”
张婷拜别老人,去旁边领完身份牌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无聊的翻看幻术初级功法,第一页上是对幻境修炼的概括介绍,修习幻境者统称幻师,要学幻境先学幻术,幻术和幻境都是用周围地灵气制造出各种事物,真正的幻境大师能造出巨大的空间,或者强大的魔兽和山海。
她这刚拜师的学徒只能先从幻术学起。刚开始修炼离不开随书一起给她的这颗中空水晶球,幻术分为三级,第一级:幻气,第二级:幻水,第三级幻雪。看了一炷香的时间,她把书放在一旁,拿起了水晶球。双手握住按照书上指导的方法开始尝试把地灵气装进水晶球里,当午饭的钟声响起时,张婷手中的水晶球中已经布满了白色气体。
听到开饭的钟声,张婷扔下手中的水晶球跑出房间。
她走之后,房门被人推开,李老师走了进来,看着床上充满白色气体的水晶球,自言自语道:“看来消息没错,果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