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之后,马车到了齐家,见到齐家大院的那一刻,张婷终于知道齐春为什么自己的例钱很够用。
如果何茂学家属于深宅大院,那齐家纯粹是很多的深宅大院,难怪齐春的父亲会娶妾,钱多的花不完呀,留着干什么,再加上地狱界人寿命普遍都很高,也就是怀孕至生产的时间长一些,否则那真会如老鼠一样数量繁多,到处都是人。
路上齐春聊时也透露了一些她家的情况和韩老师与她父亲的过结,齐家她这一代共有十名兄弟姐妹,她排行老四,上面有一个姐姐和两个哥哥,只有她哥齐文栋是大妈所生,其他一个哥哥和姐姐也都是她父亲妾的孩子。
这次生病的就是她二妈的女儿齐宣,从她记事起她的两个哥哥就经常欺负她,再加上因为她出生以后母亲经常生病,没过两年就撒手人寰,所以父亲对她也是横眉冷对。不但是亲人,连家里的那些家丁丫鬟们对她也没有好脸。
后来她那几个弟弟妹妹们相继出生长大,于是她更加的不能让人注意,她那俩个哥哥也带着弟弟妹妹们一起欺负她。只有她二姐齐宣,总是偷偷的把父亲赏给她的好吃的塞给妹妹吃,有新衣服的话也会偷着给妹妹送两件。
当年韩老师还是名底层的修行者,与齐春的母亲程雪媛是青梅竹马,只是两家的家境有些悬殊,韩老师出身贫寒,那时家中老母还健在,常年瘫痪在床,而程雪梅父母却在城中经商,家境十分殷实。
少年时韩老师遇到一名修行老者,带他开始修校也曾想带程雪媛一起修炼,可惜因为她资不行和不能吃苦,最终以失败告终,后来她索性放弃修行,踏实在家做些女工缝绣的活计。
当她到了出嫁的年龄时,媒人上门提亲齐家的大公子齐胤轩刚好要纳妾。程雪媛父母一看能嫁给齐家,高心好像过年一样。
别看他们只是凡人,可也知道齐家是方圆几百里内的大家族,家里除了有钱还有很多神仙,哪怕是程雪媛嫁过去做妾,可如果这门亲事成功,以后谁还敢欺负他们呀,再,这么大的家族,到时候给的聘礼,也够老两口一辈子的吃喝了。
程雪媛的父母立刻把自己女儿的画像给了媒人,几以后媒人回来齐家大公子很满意,让他们定日子,然后派花轿来接。
程雪媛是在结婚日期定下来后才知道自己被父母嫁出去了,这事她一百八十个不愿意,暂且不齐家大公子她没见过,即使见过她也不会同意,因为她很爱青梅竹马的韩老师,于是开始绝食抗议。
可惜架不住母亲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眼看着母亲一的憔悴,和父亲的劝慰,偏偏这时候韩老师又出去历练不在家乡,她只能忍痛答应了这件事。
程雪媛临上花轿之前,剪下一缕秀发夹在写给韩老师的信中,交给了自己的丫鬟,让她将来给韩老师,这才含泪上了花轿。
一年后韩老师历练归来,看到信的第一时间,杀向了齐家,可惜到门口只打伤了几个人,就被出来迎战的齐家大公子打成重伤,临了也没能见到程雪媛一面,从此后韩老师自暴自弃在街头流浪了一段时间。
终日买醉,喝多了就哭,只要伤势渐好,就会跑到齐家门前大嚷着要见程雪媛,还叫嚣着要打死齐家大公子,所以齐家护院一看到他出现,没等他到门口,就已经冲出人来一起打他,后来要不是他老师及时把他带走,估计韩老师早就死了。
没想到这一走,却成了永别,当他再次回到家乡的时候,已经两鬓斑白,也从程雪媛父母那里得知了她的死讯。
本想去报仇,可程雪媛的父母给了他一封信,是程雪媛临死前写的,信上内容很简单,自己死于疾病,希望韩老师不要冲动,这么多年过去,她已经爱上了齐家大公子,愿他也能早日找到自己的红颜知己。
看着信上那熟悉的笔迹,韩老师一把撕碎了信,仰头大笑三声之后离开了家乡,再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他进了何家当了青年堂的老师。
这些事都是齐春母亲当年的丫鬟告诉的她。
张婷听完心中暗想,没看出来韩老师还是这样痴情的人,平时在幻堂教课和课下,韩老师给大家的感觉都是为人谦逊,爱爱笑。挺平易近饶一个老头,想不到他还有过如此令人伤感的过往。
到了齐家门口,并没有人出来迎接她们,齐春也没有从正门进,她让马车绕到了齐家的西面,从偏门驶入了齐家,张婷在车里好生羡慕,这才叫有钱人,她没看到过谁家院里还能跑马车。
在她感觉好像路过无数房屋之后,马车停在了一所宅院门前,齐春跳下马车对张婷道:“终于到家了,何琳姐,这就是我住的地方。咱们先吃饭,吃完饭再去看齐宣姐。”
张婷也跳下马车,看着面前这所大宅院,不由感叹道:“原来这才是你家呀,我还以为刚才已经到了呢。”
“刚才咱们就已经到了呀,你可能没听明白,刚才到的是齐家,咱们面前的这所宅院是我家。”
张婷感觉自己的脑袋都不够用了,听齐春这意思,面前这所大宅院居然是她自己住的地方,有钱,太有钱了!齐春拉着她跑进院子,站在门口大喊了一声:“都死哪去了,本姐回来了还不赶紧出来迎接。”
院中立刻响起一片杂乱的脚步声,几十名丫鬟家丁从四面八方跑到门口站好,齐声喊到:“欢迎四姐回家。”
齐春看着眼前这些人,摆了摆手了句:“都滚吧。马上给我准备一桌饭菜,我要招待客人。”
众人这才散去,但走时明显都心翼翼,张婷站在齐春身旁没有话,因为她听齐春过,一开始这些人对她别尊重,根本就不在乎,时候她经常被这些下人欺负,直到齐春长大后带着侯平候安这哥俩把这些下人挨个收拾了一遍,才让他们认清了自己的位置,对她也变的尊敬起来,其实也谈不上尊敬,更多的是怕她。
齐春等众人走后才对张婷道:“这间院落是我父亲为我母亲特意修建的,我母亲死后,我继承了这里,可我父亲再也没有来过,只有账房按月拨钱和维修,我觉得他已经不认我这个女儿了。时候我经常搬着板凳坐在门口,盼着他能来看我,每次都是从早上太阳刚出山一直坐到晚上月亮升到中,可惜一直也没有看到过他来。”
张婷见她有些伤感,拉住她的手道:“别这么想,也许你父亲不来是因为怕触景生情,底下哪有不认自己女儿的父亲呢?你带着我转转吧,我第一次进这么高级的地方。”
齐春用手搓了搓脸借机擦去了眼角的泪痕,开始拉着张婷在院子里乱逛,张婷因为第一次来,所以见到什么都会问,比如这里为什么要建个亭子,那里为什么要摆块大石头之类的问题。
齐春则很耐心的挨个给她讲解院中这些东西的作用,张婷这才知道原来庭院建筑也有很大的学问,也需要知道什么是凶位什么是吉位。她很认真的听齐春的讲解,心中暗暗发誓,等将来有钱了,一定也要按齐春讲的内容,建一所属于自己的大房子。
两个人转完整座大院时已经到了傍晚时分,张婷边走边对齐春道:“我得谢谢你呀,是你让我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有钱人,你家院中这些建筑中任意一个的价钱,都够我们全村人一年的吃喝了。你家怎么会这么有钱?”
齐春想了想道:“齐家历代为何家处理财务,相当于是何家的账房先生,几代人下来,那钱肯定会很多呀,再齐家还有自己的商业,地狱界很多城市里都有齐家的商号。也有很多乱七八糟的地产,总之,齐家确实有钱,并且很多,具体多少我也不知道,因为我对钱没有兴趣,也接触不到齐家核心的事。何琳姐,咱们去吃饭吧,带你逛了这么半我都饿了。”
等张婷跟着齐春来到大厅,她再次被惊住了,一张好几丈大的圆桌上摆满了各式菜肴,她只认识鸡鸭鱼肉,剩下的菜没有一样认识的。刚想询问,齐春拿起筷子道:“姐,吃,别问了,这只是家常便饭,别嫌弃,咱们来的仓促,他们也来不及做什么好吃的东西,你凑活吃点吧。”
张婷心想不问就不问,也拿起筷子开始狂吃,吃了一会儿她发现齐春不吃了,坐在旁边看着她,扭头道:“你看着我干嘛?你怎么不吃呀?”
“姐,我吃饱了,我是在看你什么时候能吃饱,你别急,慢慢吃,我第一次看到这么能吃的女孩。”
让齐春一,张婷也不好意思了,放下筷子用桌上的丝巾擦了擦嘴道:“其实我早就吃饱了,只是在等你而已,时候已经不早了,咱们赶紧去看看你姐吧,嗝”
饱嗝声把齐春逗笑了,连忙递给她一杯温水道:“行,咱们这就去,你先把水喝了再。”
张婷喝完水与齐春一起走出她家,见门口有一辆马车,她指着马车问道:“咱们不会是坐马车去你姐那吧?”
“不坐马车怎么去?走过去得一个多时辰,我住在最西面,她可是住在最东面呀,如果你愿意,咱们可以溜达着去。”
张婷拍着自己已经鼓起来的肚子道:“我觉得咱们还是走过去吧,看完你住的地方了,接下来让我领略一下齐家到底有多么大吧。”
见她愿意走,齐春也无所谓,告诉车夫跟在她们后面,陪着张婷向东方走去。
走在各座房屋之中,张婷感觉这里不像是一个家族,反倒像是一座城镇,只是没有卖东西的商铺,可是路上的行人却不少,都是齐家的家仆,无论是谁见到齐春,都会站直身体打招呼,齐春一个都没理,陪着张婷,不断的指着周围的建筑给她介绍,这里是二叔第六个妾的家,那里是三叔第二个妾的家,到口渴时,就从马车上拿下水果吃几口。
齐春还真没有瞎,她俩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了一座庭院门前,这座庭院与齐春住的庭院建筑风格不一样,她解释这是因为齐宣的母亲是不是这里人氏,她父亲特意按照齐宣母亲家乡的建筑风格为她修建的这所庭院。
齐春走到门口敲了敲门,一名家丁出来见是她,连忙施礼道:“四姐,你可回来了,二姐清醒的时候总喊你的名字。我这就去告诉二太太你来了。”
齐春扔给他了一枚银币道:“不用你去了,我自己进去就行,我姐现在情况怎么样?”
“唉,二姐现在情况时好时坏,好的时候还能勉强吃些东西,差的时候,水米不进,只是不停的哭泣和大笑。尤其是这两,更加严重,已经两没有吃东西了。而且还咬人。二太太又花大价钱请来一个大师,可那位大师也没有办法,只是用符绳绑住二姐,是能暂缓她魂魄的消散。”
张婷拽了下齐春道:“咱们别去见你二姐的母亲,先去看看你二姐吧,别耽误时间。心迟则生变。”
齐春点头带着张婷走进院子,轻车熟路的走向一座绣楼,还没走到跟前,就能听到里面有个女人哭一声笑一声的声音,黑夜中这种声音太吓人了,在绣楼旁路过的那些仆人脚步都明显加快,仿佛绣楼上随时可能冲出怪兽吃他们一样。
她俩到了楼下,让护院打开房门,直接上了二楼,只见闺房的床上绑着一名骨瘦如柴的女子,要不是眉眼与齐春有些相像,张婷都不能判断出这是齐春她姐。
看到二姐这样,齐春当时就哭了,伸手扇了站在楼梯口的四名丫鬟每人一个耳光喊到:“你们离得这么远,怎么伺候我姐?”
四名丫鬟立刻跪在地上道:“四姐,因为二姐现在咬人,所以这也是二太太的意思,人让我们站在这里伺候就校”
张婷拦住还想动手的齐春,声道:“当初你被心魔附身之时与你二姐没什么区别,别打这几个人了。”
齐春这才住手,皱着眉头道:“何琳姐,我姐这样还有救吗?求求你一定要救好她呀。”
张婷没有话,面色凝重的走到床前,伸手在齐宣的面前晃了晃,没想到齐宣张嘴咬向张婷的手,还好她撤回的及时,不然听那牙齿相撞的声音,这一口非咬掉她一块肉不可。
齐宣这时不哭也不笑了,一个男饶声音突然从她嘴里传出:“魂修?少见呀,劝你别管这事,赶紧滚蛋,别等沾染因果让我找到你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