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的身份,也许需要掂量,但是我身后的主人是无需掂量的。”方寒依旧是镇定自若。
“你的主人是谁?你们有什么阴谋?为什么要帮我你们究竟要做什么?”他确实是想让赵毅死,可就算是他再恨赵毅,也却也要赵毅死的名正言顺,决不能连累了塔娜。
“将军你不需要知道的太多,总之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那就是除掉赵毅。只要赵毅活着一天,塔娜公主就会爱他一天!将军,那赵毅不过是亡国之子,凭什么要我们尊贵的公主殿下受委屈。”方寒说得铿锵有力,让安达不免有几分信任,心中有一丝丝的动摇。
“你们打算怎么做?”安达将剑收入剑鞘,然后目不转睛的看着方寒。
“我们自有计划,只希望到时候安达将军可以助我们一臂之力就好。”
“你们可以杀了赵毅,但是决不能连累了塔娜,毕竟如今他们是一家人不可鲁莽。”
“将军放心,我们自然是知道的,公主是高贵的太阳,我们定会好好的守护。”
“好!如此,我便也不再多问。你的主人是谁,我不追究,目的相同,各尽人事,即可!”
“将军好气度,放心并不会让您失望。”
再回到火堆处,塔娜已经任由侍女们伺候着睡下了。而赵毅拎着一壶酒,在河边形单影只的喝着。安达不禁有些嘲讽的笑了笑。
“且看你还能得意多久,原来想让你死的人居然有这么多,真是天助我也!”说吧,安达看着塔娜的马车温柔一笑,塔娜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将一切都收拾妥当之后,文若便看见了远处借酒浇愁的赵毅。夜晚的风更加的清冷,文若转身拿过来赵毅的披风,然后缓缓地走向赵毅。赵意酒意浓浓,显然是已经醉了。
“主君,主君?”文若试图唤醒赵毅。
“文兰你来啦,来,陪我喝几杯。”赵毅眯着眼睛不停地摇晃着脑袋。
“主君,您醉了,夜里风凉,还是回马车里睡觉吧?”文若劝解道。
“我没醉,我只是想找人说说话,可是我又无人能说。我的心情要更是无人能懂。”说罢,赵毅又猛地喝了一口酒。可是他实在是醉的厉害,手早已不听使唤,这就也自然是洒了大半。
洒下来的酒弄湿了衣衫,这样的赵毅看起来很狼狈。文兰见状,急忙拿出丝帕为赵毅擦拭。
“主君回去歇息吧,您这样折腾坏了身子可怎么好?”也不知是河边的风太大,还是心中难过,文兰的眼睛变得红红的。
“文兰,你知道吗?我这里太难受了!”赵毅一只手指着自己的心脏,一只手就捂着自己心脏处的衣襟,痛不欲生。
“主君,文兰明白,文兰都懂。只是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主君饱读诗书,不会不懂,可是您为何还要如此呢?”
“是啊,举杯消愁愁更愁,可是不然呢?我一个前朝太子,我不会善终的,只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这……”赵毅指着自己的头,而后打了个酒嗝儿,继续说:“太多人想要,明的,暗的,数不胜数。”说罢,作势又要喝酒,却被文若拦下。
“主君莫要如此,常言道好死不如赖活着,当初主君能够活下来,已属不易,莫要忘了,七姑娘还在呀!您要是出了意外,七姑娘会伤心的。”此时此刻只有孟七能够唤回他的意识了吧?
“七儿?事到如今,我还哪有脸去见她,就连思念她的资格都不应该再有。我对不起她,是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负她,如今我已经没有脸再去见她了。”说完赵毅彻底昏睡过去,不省人事了。
眼见着他倒下,文兰一把接住了赵毅,让他躺在了自己的怀中,避免他磕到那些坚硬的石头。
怀疑中的赵毅因为醉酒的原因,睡得很安稳,文若想要伸出手去抚摸他的脸,可每次快要触碰到的时候,又颤抖的收回,如此反复了几次,最后终于还是放弃了。
只要能够陪着你就好!
河边瑟瑟的微风吹拂着她的头发,她一脸茫然的望着天空中的夜色,前方不知路去何处?回首也已然是萧条一生,主君,我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可以好过一点?
这一夜,所有的人都各怀心事。
翌日,清晨!
文若从迷蒙中醒来,看着身边没有丝毫温度的被褥,她不禁有些好奇。
按理来说,文兰通常都是和她一起起床的,今日不知为何,居然起的那么早?
文若整理好衣服,然后缓缓起身,适应了片刻,然后下了马车。
清晨的空气是清新异常的,文若有些贪婪的深深地吸了几口,她不禁抻了抻酸痛的身子,缓解了一路颠簸的疲乏。
可就在一转身,她的动作僵直在那里,向上举着的双手,举着不是,落下也不是。
远处的河边,赵毅依偎在文兰的怀中,文兰看着河边的石头,似是浅寐。
此时此刻,文若突然感觉到眼中有股热流想要喷涌而出。想起文兰一次次打消了自己的念头,还有一次又一次的劝解,原来,竟都是别有居心的。
越想文若就越觉得难过,越想就越觉得委屈,最后直到模糊了视线,她才猛的转身,背驰而去。
什么骨肉亲情,什么血浓于水,亲姐姐如何,一母同生又如何,终究都是自私的。
想着他们依偎的身影,怕是昨夜就已然缠绵悱恻,私定终身了吧!
文若离开后不久,文兰也悠悠转醒,看着怀中依偎着的赵毅,她有些满足的笑了笑,但她并没有留恋,而是轻轻的把赵毅挪开,让他靠在了石头上。
有些人,有些事,终究是可望不可及的,她明白,也都懂,所以,她不会为难自己。
文兰来到了河水的另一头,简单的梳洗了一番,然后,去林中找了些可以吃的野菜,准备给大家熬一锅野菜粥。
到底是入了秋,早上还是有些凉意的,喝了粥,也都能暖暖身子。
文兰正熬着粥,便看见文若一脸不高兴的走来,甚至带着沮丧,愤懑。
“怎么了?”文兰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