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稍微动弹一下,那双手都会下意识收紧些。
他也不再浪费体力挣扎,认命地任由她抱住,甚至不自觉地靠着那柔软郁馥的身体睡着了。
一大早上。
【恭喜宿主完成日常任务:陪宁瑾守夜,获得10积分,目前积分-60分】
小精灵唤道:“宿主大人,天要亮了,快起床吧。”
萧木妤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意识刚回来,立马感受到自己怀里什么沉甸甸的东西。
低头一看,就见大佬窝在她怀里熟睡,口水把她的手臂袖子弄湿了一小块。
一时不由失笑,次次都把她的衣服弄湿,到底睡得多熟了。
她轻轻把宁瑾放在旁边的蒲团上,用小毯子裹好,便提起食盒,静悄悄离开了。
萧木妤熬了一晚上,回到家第一时间也是扑到床上补眠。
完全没有想到,因为她留在宁家祠堂的小毯子,消息灵通的萧家的人立马发现了她去过宁家祠堂。
甚至因为她半夜动过厨房的食物,还确认时间是大半夜。
所以,她被关禁闭了。
隐晦的,无声的,就被关禁闭了。
连学堂都不准去。
萧木妤看着一米八高壮的门卫,一脸怯生生拦着不让她出门。
挠了挠头,没多纠结便回了房间。
小精灵暗松了口气,“还好今天不需要去祠堂。”
萧木妤也松了口气,顺带打了个哈欠,“还好不能去上学。”
她本来就想继续睡,想到要上学,才努力爬起来,现在正好回去睡个回笼觉。
守灵七日,宁叔也祠堂留了7天,在同宗人的帮助下入土为安了。
宁瑾从宁叔坟墓回来,一推开院子的门,就察觉到了异样。
安静,很安静,连往日家里那些鸡鸭牛猪的声音都没有,像是没有人居住般,一片空寂。
他走进了里屋,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神色不变地走进房间。
跟里屋一样,房间里所有稍微新一点的家具全部都不见了。
还剩下一张破了条腿靠着砖头垫起来的木床,还有个连门都关不上的衣柜。
宁瑾翻了下衣柜,里面竟然还有几件衣服。
以宁婶的性格来说,当然不可能是特地留给他,恐怕是太过破烂,才没有带走。
他伸手翻了下。
果不其然,那几件衣服到处都是破洞,破烂得与其缝补下还不如买些布料重新做一件。
他又把宁家仔仔细细地翻了一遍,居然让他找到了块掉进炕缝的馕。
他把那块馕洗干净放好,作为晚上的晚餐。
这才转身走到衣柜,拿出一件破烂衣服,爬上床铺,把那件衣服按照枕头样式折了折。
又将萧木妤留下的小毯子拿出来,盖在身上,几乎躺好的瞬间,他嗅着毯子传来安神熟悉的香味,直接入睡了。
他这些日子为了给宁叔守灵,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过觉,身体早就疲倦得不行。
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睡一觉。
只是没想到他这一觉直接睡到第二天早上。
天色刚破晓,宁瑾快速起床洗漱,将昨天捡到的馕吃掉后,便直接出了门。
一路上,不时还有人投来些异样的目光,见着他走近还会连忙避开,生怕自己沾染上什么不干净的。
宁瑾也不理会,直接往着后山走去,后山生长着些野果,正好可以捡些给他裹腹。
还有田里头,有些人收割农作物没有收割干净,他可以趁夜里偷偷捡一些来吃。
等他过段时间,力气见长了,还可以试下捕鱼。
吃的总能解决,至于穿的,虽然他不懂缝补也没有针线,但他毕竟人小,把衣柜那些破烂衣服折两层再穿,也不至于衣不蔽体。
宁瑾心底已经盘算好后面的日子,走到了后山,唯一没想到的是,后山对他来说还真是太大了。
他毕竟人小腿短步伐小,四五步才抵成年人的一步。
走了不知道多久,宁瑾才看见一棵树底下掉下了好几枚小果子。
他把那几枚果子擦干净便放进口袋中,继续往前寻找。
后山树林茂密,物种丰富,轻易便能获得吃食。
等他走得两条腿微微发颤,口袋已像七八月份的孕肚突出了些弧度。
宁瑾掂量了下那些果子够他吃两天,这才拖着两条腿慢慢往回走。
这些果子,他前世行军的吃过,味道虽然不怎么样,却也勉强能裹腹。
不过,还真是幸好他一直有在院子里扎马步跑步,不然凭他这个年龄娃娃的体力,恐怕坚持不到回家,就已经累趴下了。
隔几天,宁瑾吃完野果,再次出门觅食却没有这么顺利。
还没走到后山就被一群嘻嘻哈哈寻乐子的小孩堵在了小巷。
一句话都没有说,一个拳头直接冲他脸颊招呼来。
宁瑾脸庞被打得侧向了一边。
他舌头顶了顶下颚,缓缓转回头,盯着围着他的一群孩子,没有任何举动却气息无端多了几分阴鸷残忍。
一个拳头往着他胸膛捶去。
他眼眸一闪,悄悄侧了下身,避免自己的肋骨被打断。
那拳头便落在了他肩上,像被一个大锤子猛击了下,传来了锥心的痛。
宁瑾脸色苍白了下,伸手捂住了自己肩膀。肩膀似乎断了,使不上力。
其他围观的小孩看得直乐,忍不住拍手助兴。
与此同时,几个健壮的小孩走向了宁瑾。
等宁瑾昏了过去,怎么踢都没有半点反应时,那些小孩才觉得没什么意思,嘻嘻哈哈地去了其他地方寻乐子。
安静的小巷子,只剩下宁瑾一个人躺在地上。
太阳光线渐渐偏移照射到他身上,宁瑾被烤得浑身发热,额头冒出些汗珠,意识终于回来了。
不用一秒便判断出自己伤势状况。
浑身伤痕淤青,到处都是外伤,他护住了要害,所以五脏六腑没有伤到。
总觉得这样的日子才像前世。
前世,他几乎每天都是这么过来的。
他闭了闭目,伸手摸着自己脱臼的肩膀,用力掰了下。
“咔嚓”一声,宁瑾的脸又白了几分。
他缓缓呼了口气,摸了摸恢复正常的肩膀,颤巍巍地勉强站了起来,顾不得身上的伤痕,继续往着后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