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泽点了点头道“那就没错了。她这个是需要一定的诱发性,如此大的刺激,确实很容易伤害她的神经。”
“她到底是哪里不舒服?”江浚泽也忍不住的问了。
容泽没有说话,而是看着一边的心电监视器若有所思。
“或许…”于雨顿了顿“是…”
“还没有确定的事,不用在这里混肴医生的诊断。”容泽硬生生的打断了于雨的话。
这时,医院到了。容泽从后面推着,最后一个走下救护车,落地的时候,玉籽的头摇晃了两下,容泽立刻大怒道“跟你们说了慢一点慢一点。”
直到他看见,心电监控没有什么异常,他才放得下心来,继续推着救护床往急诊大楼走去。
进了急诊大楼,容泽被江浚泽拉了一把“你告诉我,有多糟?”
容泽一把别开江浚泽的手“我说了还没有确定。”
“是不是脊…”
“容医生,检查室预约好了。”护士此时走了过来。
容泽推着玉籽就往护士刚才来的方向去。
江浚泽还想跟过去,容泽转身对他说“你这半吊子医术,有还不如没有。”
说完,不再停留的往前走。
进到检查室你,容泽和另外两个医生,把失去意识的玉籽抬检查床,护士伸手,想要把玉籽身湿透的衣服脱下来,容泽伸手“我来吧。”
说着,容泽伸手整理着玉籽胸口处的衣服,自己临从玉籽家走时,给玉籽的披的大衣,已经在水里被水冲开了,现在玉籽身的,是她从出门起,就穿着的深蓝色的连衣裙,连衣裙有扣子,容泽把手伸向玉籽衣服的扣子,却迟疑了,整理了一下,对护士说“就这么检查吧。”
说着,容泽转身走进了另外一个房间,CT开始运作,把昏迷不醒的玉籽送进CT机里开始检查。
容泽眼睛都不眨的盯着眼前的屏幕,通过机器的运转,玉籽的身体的状况,正在一点点的传输进容泽眼前的电脑。
片刻,容泽抬起头,对着检查室你的其他人说“我不想重审一遍,但是患者的**是只有患者,和患者允许的人才能知道的,还有,这位患者的律师非常厉害,而且她非常重视**。”
说完,容泽对身边的护士说“现在给她吸氧,尽快把肺中的积水排出,眩晕症先用睡眠剂治疗,让她一直睡,睡到恢复为止。”
做完这一切后,玉籽被送进了病房,容泽则是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玉籽的医疗治疗已经传到了他的电脑。
江俊泽看着躺在病床,脸带着面罩而且昏睡不醒的玉籽,时不时的盯着一边的监控器,但是毫无反应,他知道这是因为药剂的原因,所以一直才会昏睡,但是她的脸色苍白,面罩下的嘴唇由刚才的青紫,变成了现在的发白。
就在这时,护士拿着干净的病号服进来“患者家属,给患者换衣服吧,她现在穿着湿衣服容易感冒。”
江俊泽从护士手里接过衣服,伸手想给玉籽换衣服,门又开了,于雨走了进来,她手里提了满满一大袋子的东西,从刚才玉籽进了检查室,江俊泽就没有见过于雨,本以为她走了,谁知竟出现在这里。
她走了进来,把手的东西放在一边的桌子,然后对江俊泽说“我来吧。”
“你应该知道,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你。”江俊泽不肯让于雨碰她,而是挡在玉籽身边,让她离开。
“那里要给她换衣服吗?”于雨向前一步,江俊泽自然不能真的怎么样她。
江俊泽看了玉籽一样“我是她的男朋友,我怎么不能…”
“出去吧。”于雨从手里提着的袋子里拿出干净的毛巾等物,江俊泽不知怎的,看着于雨,然后慢慢的从病房里出去。
于雨看着只有玉籽一人的病房,慢慢的把玉籽身的衣服脱下,用毛巾把她身的水擦干净,头发也擦干净,穿内衣和外面的病号服。
睡着的玉籽,毫无反应,做完这一切的玉籽,又让护士给玉籽换了一套干净的床铺,让玉籽好好的躺在床,做完这一切后,于雨坐在了玉籽床前的椅子,心里百感交集,这是她作为母亲,目前为止玉籽做得第一件事。玉籽看去身材匀称,但是其实很是消瘦,锁骨和肋骨分明,没有一点多余的肉,她的小腿内侧,有一道很长很深的伤疤,那伤疤让足以盘亘她的整条小腿,于雨想着,这里应该是玉籽以前练体操的时候,因为一次训练事故,摔断了腿时留下的伤疤,因为腿的伤,也让她放弃了十年的体操运动,好在重新找到了纪录片这个兴趣,并且发展成了她的事业。
如此看,玉籽真的是一个非常有毅力的人,一旦喜欢的事情,不到了非得放弃的时候,就一定会做到最好。
玉籽的头发慢慢的干了,而且从发尾处微微发卷,于雨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这丫头跟自己一样,有着自来卷的头发,平时玉籽都是按时到店里保养,做成直发,如果不是因为头发湿了,还真是看不出来。
江俊泽从玉籽的病房里出去,往前没走多远就是护士站,江俊泽见有位护士正在调看病例,江俊泽问护士“你好,我是203室患者的监护人,我想看一下患者的病例。
“容医生交代过,203床病人的病例,只有她允许的人才能看。”说着,护士连自己正在看的患者病例都关了。
“容医生现在在哪里?”
“在办公室里,从这…”话还没说完,江俊泽转身就往左边的走廊走去,那便是容泽的办公室,江俊泽是来过的。
门半开着,江俊泽就站在门口,却没能进去。
此时门里不止容泽一个人,还有由容泽叫来的云主任,此刻正和容泽说话。
“你说话啊,你说要怎么办?”云主任脾气很急,很显然容泽又一句话不说把他惹急了。
“你才是这方面的专家,你问我。”容泽也难得的抬高了声音。
“那就按我说的做,把她转到加州中心医院,那里…你这门怎么开着,不冷吗?”说着,云主任回手,把门关。
门关以后,江俊泽就再也听不见屋里的说话声音了,这隔音效果也太好了。
片刻,容泽从门里出来,看见了站在离门不远处的江俊泽,正要问他又没有听到刚才他们说了什么时,江俊泽就立刻前拉住他的胳膊问“玉籽到底怎么了?我听见什么要把她送去美国,为什么?”
“你没听见?”容泽还正暗叹坏了,没想到江俊泽好似什么事都不知道。
“所以我才问你。”江俊泽着急。
“等玉籽醒了再说吧,她现在没什么大事,就是肺里有积水和一些损伤,眩晕症睡一段时间就好了。她今天醒不过来的,你先回去吧,明天一早在过来。”容泽说着,云主任也从办公室出来,正要跟容泽再说些什么,但看见江俊泽却及时的止住了“我先回办公室了。”
“恩”容泽看着云主任走远,回头看着江俊泽“你还不走?”
“我回病房去。”说着,江俊泽就转身准备走,容泽没有在说什么,江俊泽又折了回来“你说她现在没事,那就是…”
“江俊泽,你确定你要问。”容泽这句话,就给江俊泽的疑问打了一个强制的句号,因为如果江俊泽在玉籽没允许的情况下,知道了她的病情,依照玉籽的性格…
“恩,我想知道。”但是照比触犯玉籽的底线,江俊泽更怕的是玉籽会有事情。
“那我也不会说的,江俊泽,玉籽没事。”最后四个字,容泽就好像在对自己说,他无法在看着江俊泽关切的眼睛,而无动于衷,所以他抬步就走了。
就在他马走到走廊拐角的时候,江俊泽道“你要为你说的话负责。”
容泽没有在说话,而是快步走出了这让他难受的地方,此时他已经走到了玉籽的病房前。
犹豫片刻,容泽推门走了进去。
病房里的于雨,正一下下的摸着玉籽的头发。
“如果她现在醒着,肯定会很难受。”容泽站在门口,对着病床边的于雨说。
“她怎么样了?”于雨没有回头,而是收回了手,并没有得到容泽的回答,于雨又问“是不是神经肿瘤?”
容泽看了一眼病床的玉籽,嗯了一声后,补充道“是神经皮肿瘤,位置不好,已经不适合做外科手术了。”
“她,那个人的父亲,也是死于神经肿瘤。这是他们家的遗传,作孽太多,自然得有报应。”
“好了,您现在可以离开了,我可以非常明确的告诉你,她没有办法做任何手术,能救她命的手术都不能做,更何况是替你偿还罪恶的肾脏手术。”容泽没由来的很生气,他恨不得让这个女人,赶紧离开这个房间,离开玉籽的身边。
“那她…”
“会死,随时。”容泽淡淡的说完,但他觉得自己没有力气挺直后背了。
江俊泽茫然的看着病房的玻璃,他依然晚来了一步,没听见门里的人在说什么,但是他看见于雨在哭,抱着玉籽,伏在她的胸口。他有预感,玉籽病了,很严重的那种。
“我…”江俊泽推开了门,于雨张嘴,却没有说出任何话,而是几乎逃似的,从病房里哭着跑了出去。
江俊泽抬头,容泽扶住了明显有些站不稳的江俊泽,跟他说“她不会死的。”
“我,我先回去,明天,明天我再来。”江俊泽拿起一边自己的东西,他身也是湿漉漉的,容泽亦是如此,两个人一起跳下了泳池,最后也是两个人合力,才把玉籽从水里拖出来。
“恩,你回去吧。”容泽目送着玉籽离开,他知道,江俊泽是急着去追于雨。
病房里再次安静了下来,容泽有些犹豫,刚刚给玉籽打过睡眠剂,把她唤醒也不太现实,他现在能做的,就等着她自然醒来。
第二天,赵越河因为醉酒,所以脚下虚浮,脸色浮肿的出现在机场,而玉籽带队的其他工作人员,早已经在这里等着了,赵越河看见个子高高的张米,好似找到了组织似的,一屁股歪在了一边的椅子,大声的叫着张米的名字,让众人聚集过来。
“玉导呢?”张米第一个过来,身后还跟着其他人。
“你们玉导身体不舒服,估计要住几天的院。这次去东南亚,就由我来领队,给,给你我的机票,给,给我办理…呕…”赵越河一边说着,一边干呕着,看样子更不舒服的是他才对。
李思然接过赵越河的机票,一边去为他办理登机,一边给玉籽的打电话。
玉籽侧目,看了一眼自己响了的手机,强忍着眼里的泪水,一边接通了电话“玉导,你没事吗?”
“哎,别提了,我昨天喝多了,掉进游泳池了,有点呛水,医生非让我住两天院,你们跟着赵越河去吧。”玉籽的嗓子依然沙哑,但她已经尽力让自己的语气活泼一些了。
“我们去医院看看你?”李思然关切的问。
玉籽看了一眼时间,因为实在是太晕了,也只能闭了眼睛,强打着精神说“马就出发了,回来就能见到我了。”
“玉导,我们要在东南亚待二十天呢,您不能过来吗?”李思然抓住了玉籽话中的问题。
玉籽实在是太晕了,只想赶紧结束这通电话,无奈说“我这几天的就会过去的。”
“那好,那我这几天就忍着不先去夜市吃水果和喝椰汁,我们一起。”李思然听玉籽好似真的没事,也就放心了。
“好”玉籽先挂断了电话。
她太晕了,虽然容泽还在她旁边,但她自顾不暇,只得把头靠在柔软的枕头里。
“我说的,你听到了吗?”容泽也知道他难受,他也想赶紧结束了这对话,让她继续休息。
“我去加州,但是要等我拍摄完这部片子。”玉籽又重复了一遍她刚才说的话。
“你不要觉得我再给你开玩笑,你真的…”
“我也没有开玩笑,我要这么做,谁都改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