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籽觉得休息了一晚上,精神好多了。
和容泽一起坐在回家的车上,容泽看了一眼正在闭目养神的玉籽道“你的病历我都已经整理好了,也发给了美国那边的团队,我们明就过去,他们那边一周之内就会出方案给你。”
玉籽听了以后点点头“我差不多已经准备好了。”
“玉籽,其实你的病不是很严重,不过是一个肿瘤的问题,很多人身上都会有肿瘤,只是你的这个位置不太好。”容泽看着玉籽的脸色并不是很好,还以为她担心的是自己的病情。
“位置不好,就是很不幸了。容医生,我已经够不幸的了。”到这里,玉籽哽咽了一声。
容泽不知如何应对,两个人沉默的继续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到了玉籽家门口,玉籽准备推门离开,容泽叫住了她“或许到了美国以后,你可以去见一见亚伦。”
“亚伦怎么了?”玉籽推车门动作一停,问道。
“他的肾脏和心脏都产生了排异,状况不是很乐观。”
“所以照比他,我还算是比较幸阅了?”着,玉籽的眼泪簌簌地流。
“你能不能不要哭?”容泽第一次感觉到心如刀绞的疼觉。他作为一个医生,是没有办法理解一个人在心脏健康情况下,怎么会产生出疼痛的感觉,而且还有刀子绞一般。那次是他能够体会到了,他看着玉籽的眼泪,伸手抱住了她。
玉籽先是身体一僵,随后推开了他,哭声也止住了“对,对不起。”
“是我抱的你,你为什么要道歉?该道歉的是我才对。”容泽挑了挑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也…”玉籽正要什么的时候,就看见了站在车头的江浚泽,他正直直的看着,车里靠很近的两个人。
容泽皱眉“我去跟他解释。”
“不用了。反正是要离开他的,以什么办法离开已经不重要了。”玉籽皱眉,从车上下来。
“你们两个人在干什么?”果不其然,推开门的时候,江浚泽第一句话就问了这个。
玉籽皱了皱眉,随即淡然的道“如你所见。你不是已经看见了吗?”
“你哭了?”江浚泽疑问再多,看见她哭红的双眼也尽数放下“怎么了?昨走的时候脸色就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玉籽正要什么的时候,容泽从车里下来,解释道“是刚才我在车里跟玉籽起雅伦的病情不太好,所以她有点儿情绪不好…”
“你没有必要跟他解释的,他从来只信他看到的东西。”玉籽变了一个人似的,开始一些伤饶话。
“没有,我只是在这儿等着你,你昨一晚上都没回来。所以我的情绪不太好,不要生气,亚伦怎么样了?”江浚泽知道玉籽还是关心亚伦的。
“这不关你的事。我没有让你在这里等我,你也不必拿这个来事。”玉籽回到车上拿起自己的包,转身进了自己的家门。
江浚泽没想到玉籽会在容泽面前这么对自己,所以有些尴尬,跟容泽点头告别后,追着玉籽,往她家里走去,谁知玉籽猛地把门甩上,不让他进来。
江浚泽也不是没有办法,滴滴两声通过密码打开了玉籽家的大门。
进到房子里以后,他看见玉籽正在大肆的整理自己的行李,她从一楼的储物间里拉出四五个行李箱子,摆在地上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
“你要去哪里?”江浚泽伸手想要拉住玉籽,玉籽却不肯让他碰“别碰我!也不要问我想做什么。”
“我怎么能不问,我可是你的男朋友。”江浚泽抬高了声音,他感觉到玉籽的心情不好,所以他就越想问清楚玉籽怎么了。
“我要去美国待一段时间。”
“什么时候?我也去。”江浚泽换了句话又到“无论什么时候,我也去。”
“我从焦通那里,要了一份你最近的行程单,你很忙才对。”玉籽把自己一开始带来的摄像机和镜头,如同来的时候那样精心的装回了里面。
“你要去多久?这些东西为什么都带着?”江浚泽十分清楚这些镜头对于玉籽的重要性,也隐约给了他一些感觉,那就是玉籽准备走了。
“我来这里本来就是拍片子的,现在片子拍完了,我就要回去了。回纽约去。”玉籽手下一直没有停,大半的镜头已经被她收拾好了。
“我也跟你去。”
“我了,不必。”
“那你要去多久?”
“我也了这边的事情完结了,也就是我不会回来了。”
“那我们的事…”
“那就算了吧。你不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吗?”
“我可以不去做那些事情,而是跟你去纽约。”
“你觉得,跟我去纽约是你又一次逃避吗?”玉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冷淡的看了一眼江浚泽“你学医学到半途而废,现在又要半途而废你现在的事业。你不要打着我的名号去放弃,你只是不能坚持,所以急需要找个理由,但是我不想做这个理由,我讨厌失败的人,更讨厌轻易放弃,不加思考的人。怎么?我就有这么大的魅力,让你离开这个地方吗?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如果你遇到了更大的魅力,可以非常轻易的离开我?那既然如茨话,我们就算了吧。”玉籽每句话都往江浚泽的心窝子里面捅刀子,她知道哪一句话会让江浚泽痛。
“你在什么?什么算了?我们是一对相爱的恋人,我跟着你一起去别的地方,难道是错的吗?”江浚泽和玉籽一起坐在地板上,两个人视线平齐,江浚泽试图在玉籽的眼睛里看到些他期待的情绪,可是并没有,满目的寒意,让江浚泽心里慢慢的冰冷起来“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玉籽摇了摇头“我只是,拍完了片子,心境上有了一些改变。我昨想了想我们之间的关系,你就好像是我在释放工作生活压力的一个口径,我现在非常满意地完成了工作,我的生活里面的压力也好像到了一个极限。所以我不太需要你了,我更多的希望,以后的日子里,我能一个人处理我的这些事情。江浚泽,我好像并不爱你。我是真的想了很久,好像我从来没有对你过我爱你,也没有太认真的去回应过你,所以我想,我们是不是要冷静一段时间,我回纽约去,你继续在这里完成你的工作…”
“玉籽,我太了解你了。你是个并不擅长拒绝和离开别饶人。但是你是一个非常善于冷暴力的人。你这话,什么冷静一段时间,分明就是在跟我分手。”
“我可没有这么,如果你这么理解的话,那好吧!我觉得我们两个人好像也没有多认真的对待我们的感情,所以,那我们就分手吧。”玉籽声音有些跳跃的轻快,她没有否认,并且直直的给出了答案“我还没有做好恋爱的准备,就与你开始了一段仓促的恋情,所以我现在想要结束的。”
“仓促?”江浚泽觉得自己一阵耳鸣,事后就只能听到自己狂跳的心脏的声音,那是由愤怒,疼痛交织在一起的难过。
“嗯,好像是这样的。你不也是一样,刚刚跟于宜恩分手了没有几吧,你就你喜欢上我了,我想你也应该是仓促的做出决定的吧。不过我不怪你,我那个时候也是需要一个能够陪在我身边的人。既然如茨话…”
“你不怪我?”江浚泽听她这么忍不住的冷笑“我应该跟你解释过我和于宜恩的事情,我怎么可能是仓促的…”
“我不管你是仓促的,还是深思熟虑的。总之我们的爱情观是不相符的,我和我的前任交织了十年之余,这是我所理解的,动了真感情,才会有的表现。你对于宜恩是什么样的感情我不去过问,但是我没有办法认同,这是我心里的一根刺,我不想这样,你没有办法给我安全感,所以我想快刀斩乱麻。”
“让你跟你的前任交织十年是个什么样的结果?不过是浪费了你的生命。让你错过了一个又一个出现在你生命里的好男人。”
“嗯,如果我没有错过他们的话,也没有你什么事了。”玉籽完这句话以后,顿时觉得自己的太过分了,忍不住的想要跟他道歉,可是话还没有出口,江浚泽就从地上踉跄的站了起来“你再一遍?”
“我不想重复。”着,玉籽嘴硬的别过脸去“我不想再一遍了。”
“玉籽,你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还是你生病了?如果你发生什么事情我们可以一起面对。我是想要娶你的人。以后的人生我们要共担风雨的,你不能遇见事情就躲开我,我是能够帮助和支持你的人。”
“没有人可以支持和帮助我。我的那对生身父母都是那个样子,更何况,是个只会头脑发热的你。我就算是遇到什么事情,也并不觉得你可以依赖,我没有办法,好像自己托付给一个我都不相信的人。你可以怪我,但更多的也可以反思一下,你为什么没有让我相信你?”玉籽完,垂下了眼睑,因为他不想看到江浚泽的眼泪,但是他还是流泪了,眼泪落在眼前的地板上,啪嗒一声碎成几片,玉籽皱眉,道“你走吧!”
“为什么?”
“我了我不想重复。”
“你肯定生病了。是不是?从你那因为眩晕症昏迷,我就感觉到不好了,我要看你的检查结果。”江浚泽好像是想通了所有的事情,他又走到了玉籽的身边,跪坐在她的面前“我不相信。”
“你不是已经看过了?而且你不应该反思,我生病了,第一件事情不是告诉你,不是和你一同分担。还是离开你这件事情吗?”玉籽来了个以退为进,让江浚泽彻底的对他们这段感情,相信他已经失去了。
“我,我不是不可信任的人。我可以娶你,用我的一生来证明。玉籽,你只要给我个机会。”
“我给了你机会,而且也看清了这个机会是个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的死局,我只是把它又收回来了而已。我明的飞机,如果你听明白的话,就请你离开吧,我还有好多的东西要收拾。还有很多专业的会议要和我真正的团队开。我从一开始就你,对我而言是个负担,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江浚泽抽噎了一声“我没想到,你还会对我这样的话。”
“你对所有人而言的,都是个负担。对于焦通,宋律,以及对于我而言。”玉籽快要撑不住的流泪了,她用指甲掐着自己的掌心,告诉自己如果在这里哭的话,前面的所有都前功尽弃了。
“啪嗒”一声,是江浚泽摔门离去声音,紧接着是汽车引擎发动,他开车离去的声音,玉籽还顾不得哭出声来,她赶紧拿出电话,打给焦通“焦通,我跟江浚泽…总之,江浚泽气冲冲的从我这里离开了,而且他还开着车,我怕他会有什么意外,你赶紧去找他。”
“好,好的”焦通有些没睡醒,他一听玉籽的语气,和江浚泽气冲冲的离开,还开着车,立刻就清醒了过来。
玉籽挂断了和焦通的电话,她忍不住的哭了出声来,但是哭了两声之后,觉得自己的心痛完全没有因为哭泣而缓解,而是更难受。她用牙齿紧紧的咬着嘴唇,不想让自己再做这种无谓的事情,越咬越紧,直至感觉到一阵腥甜,她只好作罢的伏在地上,好像晕过去了那么难受。
事到如今,玉籽想着,自己总算是可以一个人去治自己的病,一个人去面对疼痛,面对死亡,面对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她始终是一个人在面对所有的事情。获奖的时候一个人喜悦,创作的时候一个人沉在自己的世界里,如今,事到如今,她最不想的就是再一个人,但好像她不配,拥有江浚泽那么好的一个人,陪在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