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的书童,胆敢如此放肆。在朕面前大言不惭,真是恬不知耻,可笑之极!你已经因迟到算作弃权了,就不必再搅合这诗会了。快快离去,否则朕倾刻之间便叫尔粉身碎骨!”
崇圣帝好生气派,对待罗刹国国人他是唯唯诺诺,对待人族平民百姓他是重拳出击。
“你是什么?一口一朕?莫非你就是大俭国的皇帝?”周错生冷笑了一声,手中银白色的宝剑在这黑夜之中发出耀眼的银光。
“周某本就不愿意搅合这个劳什子的中秋诗会,也不愿直面你们这些昏君。若不是为了我家姐的终身幸福,我岂会至此?况且我能不能参加这第三轮,也由不得你这个皇帝作主,我的对吧?几位罗刹国使者?”
周错生身上皇室龙气肆意,在这黑夜之中,黄色的金光笼罩在他的身上。那金光点点凝聚成了一条金龙,一条张牙舞爪的金龙。
“你!不要逼朕取汝的项上人头!”
这是崇圣帝自扫平朝廷叛乱以来最为生气的一次。
“诶,皇帝陛下少两句,老夫倒觉得这书童的有几分道理。”
成洛寒介替这周错生解围了,他就这么随便了一句话,崇圣帝就不敢放肆了,不是崇圣帝胆怕事,是大俭实在是太弱了,控制领地与罗刹国直接接壤。
“那书童,你可是叫周错生?”
成洛寒介显然是林希瑶之前传音的时候知道了周错生的名字。
“不错,我就是周错生。”
周错生将破虚剑插入了剑鞘,挂回了腰间,然后抱拳道。
“不错,不错,你这名字同二十年前的大周皇太子倒是同名同姓,不知道你是他的什么人?是他的后人吗?”
成洛寒介打心里就认为自己家的公主可不能配一个的书童,要给这个书童增加点背景,没有也要编出个家世来。
“生算是个大周皇室吧,可惜大周已经亡了。这皇室的身份不要也罢。”
周错生刚一完,就引得崇圣帝的发笑。
“真是滑下之大稽,现在什么阿猫阿狗都出来冒充皇室了。若是那皇太子还活着,怎么就不振臂一呼重塑河山呢?朕看你就是借驴上坡,胡扯一通!”
“我是不是大周皇室,自有知晓。至于你这破落的人间帝王,实在是令人汗颜。你怎么就不能重塑河山呢?你行你上啊!”
周错生的语气带有三分鄙夷,七分狂妄。
崇圣帝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被他这么一嘲讽的就杠上了。
“朕的礼部尚书邹东曾是大周的肱股之臣,他定是见过皇太子的。现在朕就招他过来,你若是大周皇太子之后,朕这皇位不要也罢,拱手相让于你!”
“不敢不敢,这大俭实在是太,周某人还看不上。”
“你!李答应快去请邹尚书前来,替朕出这口恶气!”
“诺!”
崇圣帝让服侍他身旁的女子去宣那邹东前来,指认周错生的真假。
周错生镇定自若,嬉笑如常,甚至在漫长的等待时间中感觉到了无聊,还即兴吟诵了一首诗词来嘲笑这崇圣帝。
“皇帝求教老大臣,大臣懒下读书台。
人族本为大周兴,岂知召妒俭漏来。
生羞于堂下拜,挂名帝王不值得。
只教一管春秋笔,留向胸中取次裁。”
“好诗词,好诗词啊!”
成洛寒介虽然是个武人,但身为罗刹国四大世家出生的他怎么可能没有学过诗词呢?这一听就知道这诗词极为精妙,不仅仅称赞了大周,还用“俭”替“捡”一语双关,道明了这大俭国是靠捡漏才建立的。
最恶毒的是后面,周错生他羞于对这样的皇帝进行参拜,是因为崇圣帝只是个挂名帝王,没有多大的本事。他拿起一支笔,用上春秋笔法,就能在胸中为这崇圣帝写下落幕的结局了。
崇圣帝是暴跳如雷啊,这首诗词实在是太过于嘲讽了,不仅仅是打了他的脸,还打了整个大俭王朝的脸,一句诗词就给大俭下了定义,这个国家是靠捡漏才建立的。
“的书童,且让你现在猖狂!等邹尚书指出你是假冒的皇室后裔,朕定要让你千刀万剐,剁为肉泥!”
崇圣帝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要把周错生给砍死,以消心里的愤怒。
就在这个时候,邹东来了。
“陛下!老臣礼部尚书邹东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邹东来了,只不过他此刻的衣着已经换了便服,不是官服了。他忙完邻二轮的比赛就可以下班了,所以在驿站里面准备就寝了。
可是刚刚睡下不久,就被李答应喊醒了。李答应是什么人?是皇帝目前最宠幸的女人。她亲自来喊,邹东自然是不敢怠慢,随意穿上了便服就急忙忙地赶过来了。
“来得好,来得好啊!邹爱卿,朕等得就是你。快给朕辨认辨认这书童,是不是前周皇太子的后人?”
崇圣帝一改之前的怒容,话的声音也是极为客气。
因为他对大周是十分向往的,虽然大周在神卜先生的断代体史书新周书中被描述成残暴之朝,但经过邹东这些大周遗臣的口中还是得到了不少真实口述。至少大周的皇帝比他这个窝囊的儿皇帝可舒服多了。
“遵命!”
邹东奉了皇帝的命令自然是不敢违背,他是大周遗臣,不对现在的皇帝百依百顺,万一朝臣中有人中伤了他,他的工作岗位就没咯。
当下他走到周错生的面前,睁大了那双老花眼,仔细的看了看周错生的样貌。
本来第一眼没什么,但是第二眼开始他就长大了嘴巴。
双手颤颤巍巍地,两只眼睛都快要突出了了,喃喃道:“真的是像,太像了!”
“怎么?邹尚书是认不出来我了吗?”
书童这一开口,邹东就可以肯定眼前的书童就是大周皇太孙,后来的皇太子周错生的后人了。
“你是太子的第几个孩子?太子目前还活着吗?”
邹东激动地握住了周错生的手,一脸兴奋地问道。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叫周错生,至于什么太子,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实在是让老人家不好意思了。”
周错生从邹东怀中抽出了两只手,然后一脸歉意地。
“邹爱卿,如何?这人是不是大周皇室后裔?”
崇圣帝一脸期待的看着邹东。
邹东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回道:“启禀陛下,此人是前朝皇太子的后人,但具体是他的长子还是次子就不知晓了。而且他也不记得他的身世了。老臣认为应该要给予这书童大俭的教化,让他为我们大俭效力!”
崇圣帝的眼睛黯然地失去了色彩,一下子瘫坐在玉座上,脸色十分不好,双手自然下垂,握住了拳头,当下心中一横,再度站起来,嚷道:“来人啊,将这前朝余孽给朕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