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你怎么如此之快?”
王员外在外面源源不断地为周错生输送灵气,给他续命。可是白依进去还没有一个时辰的世界就出来了,可把王员外吓了一大跳。
他输送灵气地手颤颤巍巍地抖了抖,一下子输送过多,差点就把周错生给呛死了。
“你的宝贝女儿资聪颖呗,怎么了?爹爹,你是瞧不起你自己家的女儿咯?”白依俏皮可爱地对着他做了个鬼脸,然后就准备进入最后一个大阵念书阵。
念书阵,是三阵之中最难的一个阵。
就连旷世奇才魔尊都没曾完全通过,他是纯靠蛮力打通关的。要不是劫一笑亲自出来迎接,他差点就把念书阵给砸咯。
不过人家魔尊有那个实力,没完全破阵但人家好歹把阵基给破了。
白依有吗?
没有,她只有一千六百多年的道行,接受了狐族中圣女的部分传承,还将血脉传承的九尾狐狸残魂给秒杀了。
她唯一能过的,就只能靠外挂了。
不过她这次的外挂也注定要失灵了,因为一旦进入念书阵后,一切其他神识都会感应不到,也听不到任何其他的杂音,只能听到老子的道德经。
“依儿呀,你可千万不要被那些读书声乱了神志啊。若是被乱了神志,就算你活着出来也命不久矣!当初你爷爷为了救你奶奶就是因为最后一关出来后神志不清,才导致我们白狐族迅速衰败啊!”
王员外的担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他对于白依那是一百个担心。不在乎别的,就在乎白依的安危。
“好了,好了!爹,您就放回一百二十八颗心吧!我一定会平安出来的!”
白依罢,头也不回地迈开了碎步,踏入了这念书阵之郑
白光闪闪地念书阵内,全是一片白色,那如雪一般的颜色跟这位身着白色群裳的白依是那么的遥相呼应,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是命中注的,三阵只能被她完全破解。
老子离去时曾对劫一笑:“三阵有三阵的使命,并不完全是为了照顾你这位亦徒亦子的朋友,而是在等命之人。若是谁能完全破解,你就将我的三件法宝赐予他!”
时光荏苒,两千年后,三阵终于要完成历史使命了。
从白依踏入念书阵的一刻起,地的气运再开始重新运转了。
沉睡中的劫一笑也感应到了什么,从长眠中苏醒过来,与此同时,其他地方长眠的那些隐士高人也一一苏醒。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地之始”
白依不知道外界的风云变幻,也不知道她现在要做些什么。因为她的眼前只有白茫茫的一片,耳边充斥着道德经的吟诵声。
这吟诵声忽大忽,忽快忽慢,丝毫没有抑扬顿挫的美感,也没有咬文嚼字的清晰。只有嘈杂声和急促声。
白依听了还没有一盏茶的时间,就开始忍不了。她拔出三尺长剑,在这里挥舞了起来。
周围的白色如雪,也唯有这般纯洁的颜色才能使这般传奇的女子舞出精妙绝伦的剑法来,剑身如泰山之碧玉,绿影掠动,嘶嘶破风,又如长蛇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重如泰山,剑气留痕。
朔风呼唤,扬起长发缕缕轻吟浅唱,回荡仙音靡靡。
轻捻朱唇,仰大笑,似痴忽疯,神志不清。
这哪里是在舞剑?分明就是在烦躁地瞎跳。
可这瞎跳的步伐丝毫不损这剑招凌乱,却是如同安谧的湖水,被微风吹拂,留下零点涟漪。愈发地白衣胜雪,就愈发的绝世凡尘。
剑气回音,如同已有神魂,环身游走,宛若游龙。连带起衣袂翩跹,霎时间就让她情不自禁地感伤起来:昔日痕拔剑舞,乘风欲归去,长衫如密云,掩盖住侧颜点点。她尚未化形,只做观众远远看着,一颗未开化的芳心早就暗自许诺。
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白依舞罢,泪如雨下,往日美好如同昨日,初心萌动真浪漫。手中三尺长剑,斩不断这爱恨情仇身后九条尾巴,裹不起那心乱神移。
“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湛兮似或存”
那永不停歇的吟诵声又在白依耳边响起了,可现在的她再无气力去耍剑,用剑舞声去压制了,只得顺其声而明其意。
道德经不愧是老子的所作,一句一言都有极大的深意,白依虽然有所抵触这吟诵的声音,但对这语句却是万般推崇。
她自幼在白狐族中长大,心思单纯,三观端正,根本不会生出什么邪念之心。在这吟诵声下,她逐渐地安静下来,开始在地上打起坐来。
闭上双眼,感悟大道之奥妙,以探宇宙之无穷。
灵台清明,明悟大道之纯真,方悟无色亦无味。
识海空荡,体悟大道之回应,终得有始才有终。
白依似乎达到邻一步,感悟了大道的奥妙。
但很可惜的是怎么也踏入不了那第二步。
只因她斩断不了痴情,放不下那周错生,以至于失去了这一次成就大道的最佳时机。
白依的耳边一遍又一遍重复着道德经,她的灵台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起周错生。
“世上安有痴情人?愿负大道只为卿。”
劫一笑在太乙峰内不由得感叹起来,他手中握有的老子三宝本欲交出的,可这么一来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是给白依,还是不给白依。
给了,白依有名无实,未证得大道不给,白依命中注定,乃是大道所选。
于情于理,他都左右为难。
以至于一瞬间就掉光了所有头发,变成了一个光头道士,颇具有些喜福
白依的脑海中回忆起许多往事。
“痕哥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呀?”
“傻瓜,因为你是我的宠物呀?”
“可我为什么只是个宠物呢?”
“因为你还是个未化形的狐狸呀!”
“那我化形了,是不是要和痕哥哥结为夫妻呀?”
“嗯嗯,等你化形了,我就娶你!”
痕走了,走了很长时间。
“我终于化形了,主人!等着我,我要跟你在一起呀!”
刚刚化形的白依的两只眼睛里面充满着憧憬,可是还没过多久,魔尊就带来了痕的死
“或许我对痕的感情不算是喜欢,更多的是少女的懵懂无知。可是错生呀,我真是爱煞了你!你究竟心中何时有过我,何时为我这般担心过呢?你之前所作的一切似乎都是在忏悔,在忏悔啊!”
白依的脸上流出了两行清泪,这晶莹地泪珠缓缓地落下,飘荡在这念书阵中,在随风飘散,飘散,飘出了阵外,落到了周错生萎缩的肉身上。
只见上面散发着奇异的金光,一股股大道的奥秘在他的身体里流动着。
他睁开了昏昏沉沉的眼睛,对着读书阵的方向,流落出复杂的情绪。仿佛从这一刻起,他们俩的心思互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