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林达峰的家人吗?他在工作的时候晕倒了,是急性肠胃炎,现在没什么事了。我是他的同事,他在第一医院2号楼04床,你方便带他的证件过来办一下手续吗?”那年的夏日周六,我刚从外面买了一个冰西瓜回来,刚把西瓜顶去掉,准备边看书边用勺子挖着那西瓜吃时,这个带给我不好消息的电话就来了。
“哦……我马上来。”简短回答后,我立马挂掉了电话。
也许是西瓜太冰了,冰到我的心都是凉透的。
是谁说世事变化瞬息的啊,那那个人一定是个大骗子,四五年了没见过面没通过话的人,还是会有人只说一个“喂”,你的脑海里就有了他的名字。
然后,那些什么记忆在听到那声音的一刻开始,又重启了。
我用手干抹了一下脸,把挂在房间的手包拽了下来,拉开了里面的拉链,看到该在的东西都还在,便再拉回拉链。
继而,我迅速地换了一套适合在外面穿的纯白色连衣裙,走到外面鞋架,随意搭了双裸色单鞋,把门猛力地往外面拉上,便匆匆地跑下楼搭车去了。
拦到了出租车,我才轻轻按住自己的胸口,放松地喘了口气。
我右手紧捏的手机的屏幕这一下亮了起来,那屏幕上的灯立马映了我一脸,那光着实亮到了我的眼,也把我的目光吸引到了那屏幕上。
屏幕显示的还是那个通话记录。
哦,是那个我以“啊”为代号的电话号码啊。
哦,还是那时在书店时给我的那个电话号码啊。
关于自己总被命运看得起,总会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我早已见怪不怪了。
我都还没来得及担心哥哥的情况,还要让我担心该怎么出现在那人面前才大方得体啊。
它想得太美了,我只能做到其中一件事情,我现在就是这个样子的啊,我也没差啊。
只不过是,着急得头发乱得有点像个疯子,我梳好就好了。我在心底嘟囔着。
只不过,我就快可以再好一点点的了,但它没给够我时间,我有什么办法。
是的啊,我很不甘心,我有想好好回答青春里那道题目的,但这次,我努力了这么久,还是会功亏一篑吧。
功亏一篑还不止,还有更可恶的是,我努力了这么久,那些我长久以来想摆脱的事情,总是缠绕着我。
兜兜转转这么久了,我还是比不过别人,比不过他。
我以为,自己强大了一点了,就可以和别人站在同一个台阶上了。
不用再像十六七岁那年,一直都是他站在比我高一级的台阶,然后趾高气扬:“都说你要拽紧着别人伸来的手的,说你你不听,这下好了吧!”
我以为有天再见面,不会是这样的场景的。
至少让我不再需要仰望他吧。因为仰望别人,脖子痛不说,真的很不安全。
你能看到的只是他,但他可以看到除你之外的人。
这么不公平的事情,我说什么也不会让它发生的。
这么不公平的事情,它说什么也不该发生的。我在心底执拗地呐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