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泥，没有犹豫，就点了点头，跟着季凡柔面无表情地朝山洞深处走去。

她们走后，一道撑着红伞的倩影，悄然出现在山洞外。

半张脸在红伞的边缘下显露，看着季凡柔和沈玉朝漆黑的山洞深处走去，红唇微微浮起，勾成一个弧度。

不多时，山洞内的两个女孩就走入一间宽阔的洞室。

明明一路上洞壁都很狭窄，到了这里却豁然开朗，大有柳暗花明之势。

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温泉池。

池面氤氲一片，雾气腾腾，有稀稀拉拉的雨滴从洞顶洒下，落入温泉水中，激起一圈一圈浅浅的涟漪。

显然，洞顶连接着外面，此刻若是晴天定会有阳光洒下，将一束束光线投向池水。

“就是这里。”季凡柔指着温泉，一脸欣喜。

沈玉脸色淡漠，缓缓走到温泉池边，蹲下身，用手撩了撩水。

水声哗啦啦响起，季凡柔站在她身后，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冰冷。

“你先洗吧。”

她沉声开口，垂眸，从衣服口袋里默默翻出一个细长的东西。

那是一柄匕首，此刻被季凡柔握在手里，亮着锋利的幽光。

沈玉没有回头，自然没看到季凡柔站在她身后，手里拿着一把刀。

她依旧背对着季凡柔，蹲在池水边旁若无人地撩着水花。

蓦地，池水咕嘟咕嘟冒起了很多泡泡，像刚烧开的水，沸腾起了无数浪花。

沈玉手势一顿，就感到脖颈后，一个冰凉坚硬的东西贴着她的脸，窸窸窣窣游移过来。

她侧头一看，就见季凡柔眸若冷电般，眼底泛着诡异的红光。

没等她开口，季凡柔忽然反手一刀，就将匕首捅进了沈玉的胸口，刺了个穿心透！

“呕”

沈玉身躯猛地僵硬了一下，旋即呕出一口血，喷在了季凡柔脸上。

季凡柔厌恶地抹了一把脸，用力把刀子一抽。

沈玉顺势倒了下去，唇角默默流下一条血痕，顺着地面流进了温泉池中，仿佛墨入泉水，染出一朵诡异的红花。

季凡柔起身，用衣角擦了擦刀刃，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此刻锋利的刀刃上沾的全是沈玉的血。

她垂眸，冷冷地扫了眼沈玉的尸体。

就见她双眸大睁，死死瞪着洞顶，眼中透着满满的错愕和不甘。

就听阴暗的角落里，传来一声狐疑：“她真的死了？”

季凡柔回头，一个男人从阴影里走出来，步履有些蹒跚，似乎很不适应这副人类的躯体。

那是死去的怀空，此刻他缓缓朝季凡柔走来，视线却紧紧盯着地上沈玉的尸体。

“死了。”季凡柔垂眸，乖顺地作答。

怀空有些不信，他见识过沈玉的聪明，不敢相信这丫头就这样被捅死了？

他走到尸体前，蹲下身，伸手探在沈玉的鼻息前。

还真死了

怀空眉心一皱，眼底闪过一丝兴奋，紧接着视线就盯住了沈玉那只死不瞑目的右眼。

季凡柔会意，蹲下身，毫不犹豫地将匕首刺入眼眶，用力一压就剜出了那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