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凉玉坐在出租车里，司机开出几百米后，问她要去哪，她回了句随便。

随便吧，爱去哪去哪，沈凉玉说完，就闭上眼睛，将头斜靠在车窗上，胸口烦闷得仿佛快要窒息了。

手机“叮铃”一响，收到一条微博弹出消息。

美食达人韩又熙复出，今晚八点准时开锅。

开锅是韩又熙每次直播都会说的台词，她的粉丝全都懂。

沈凉玉看了一眼，本就烦躁的心更加堵得慌，她索性关了机，直接把手机扔进包里，不看了。

结果，驾驶位上的司机忽然笑呵呵道：“美女，你看直播吗？听说韩又熙今晚复出了，好想看她吃油泼面的样子。”

“停车。”沈凉玉忽然冷冰冰说了句。

司机不明所以地将车停到路边，就见车上的女孩板着脸一言不发地扔下车费，就下车了。

路边，几个高中男生围在一起，一边看韩又熙以前的直播视频，一边痴痴地笑。

怎么哪哪都有她！

沈凉玉对着路边的小石头踢了一脚，恰好踢到了其中一名男生身上。

男生骂骂咧咧地回头一看，正要发作，一看到沈凉玉那张让人惊艳的脸，顿时没脾气了。

他同伴笑话他：“呦，看到美女眼睛就发直，瞧你那点出息。”

“美女？你说那个女孩？”其中一人指着沈凉玉，旁若无人地笑道：“哪有韩又熙美？”

“韩又熙是明星，那女孩只是个路人，能长成那样不错了。”

“要是韩又熙和那女孩一起站在你面前，你选谁？”

“当然选韩又熙啊！哈哈哈！”几个男生大咧咧地笑作一团，全然没注意到沈凉玉那张越发阴沉的脸。

“砰”一声响！

沈凉玉抄起一块石头，朝其中一个男生脑袋上砸去。

顿时，男生捂住脑袋发出凄惨的大叫，血流如注，殷红得吓人。

半个小时后，沈凉玉坐在公安局的凳子上，一言不发。

对面的警官严肃地看着她，例行公事地问道：“为什么打人？”

沈凉玉不说话，只垂眸，默默看着自己的衣角。

为什么打人？呵，她也想问自己，不过被路人调侃几句，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

这还是那个遇到任何事，都能处变不惊的她吗？

从什么时候起，她的情绪变得这么容易受影响？

脑中忽然浮现了幽冥半透明的魂魄

都是因为他，自从认识了他，她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尽管沈凉玉不想承认，她的烦躁来自于幽冥，可她却骗不了自己。

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很快审问她的警官被叫出去了。

没过多久，警官回来，对沈凉玉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走了。

这就可以走了？

沈凉玉有些惊讶，推开审讯室的门，看到许子言站在走廊，正在等她。

沈凉玉瞬间明白了，是许子言让人把她放了，否则她不说出打人的经过，警察怎么会放她走？

“听说你打人了，怎么回事？”

站在街边，许子言关切地看着她，眼底满是担忧和不解。

沈凉玉没说话，她不想解释，更不想暴露自己的心事。

许子言知道她心情不好，没再多问，只笑道：“下次心情不好别打路人，打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