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队走后没多久，和许子言一起负责调查的同事陈小锣，就开始翻看兰卫国自首的案情卷宗，很快进入了调查状态。

陈小锣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自然不信鬼神之说。

许子言却是怔愣半晌，脑中不由回想着刚刚钟队说的话。

很快，他手机响了，是沈凉玉打来的。

他这才想起来，沈凉玉还在外面等他，他赶紧把电话接起来。

“子言，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进去了这么久？”

许子言一脸歉意，“抱歉，凉玉，今晚不能去喝咖啡了，局里出了点事，我要留下来加班。”

“哦，没关系，工作要紧，那你忙吧。”

许子言没告诉沈凉玉，她姨夫莫名其妙死了，警局有规定，任何命案都不得随意告诉不相干之人，就算死的是她亲戚。

挂断电话后，许子言走到窗边，见沈凉玉一个人上了出租车。

直到车子开出很远，他才回过神，今天真倒霉，好不容易将凉玉约出来，还碰上这档子事。

“子言，你磨蹭什么呢？快过来一起调查。”陈小锣催促着。

“来了。”

“对了，今晚值班同事跟我说，他们发现兰卫国死了以后，就立马通知家属了。”

“什么？”许子言不由一惊，“这么说，家属很快就到了，可是尸体不见了，等会怎么跟人家交代？”

陈小锣也犯了难，“谁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说曹操，曹操就到。

就听走廊传来一个女人哭天抢地的哀嚎：“卫国啊！你怎么就出事了呢！你们是不是在骗我啊！”

许子言和陈小锣相视一望，皆是一脸为难。

推门一看，就见沈丽萍坐在走廊嚎啕大哭，身后跟着女儿兰岚，也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一见警察来了，沈丽萍赶紧冲过去，揪住许子言的衣领就质问道：“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我们家卫国怎么会死呢？”

“沈女士，您先冷静一下。”陈小锣小心翼翼地安抚着家属的情绪，“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们也很难过。”

“你们难过个屁！”沈丽萍恶狠狠地打断道，“人是死在你们这的，你们今天必须得给我个说法！否则我就不走了！”

沈丽萍像个泼妇一样，往地上一坐，摆出一副不肯罢休的架势。

许子言微微皱眉，他早就听闻沈凉玉这位姨妈性情泼辣，今日见了真人才知道有多难缠。

这些年，凉玉妹妹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想到这，许子言有些心疼......

就在他和陈小锣无计可施时，兰岚忽然一脸阴沉道：“我知道是谁杀了爸爸。”

大家皆是一惊。

“我的乖女儿，你说什么？”沈丽萍难以置信地望着兰岚。

“是我表姐干的！是沈凉玉杀了我爸！”兰岚咬牙切齿。

“不可能！你胡说什么？”许子言一时情急，有些失态。

“我没胡说！不信你们把她抓来一问就知道了！就是她干的！”兰岚一边哭闹一边大吼。

许子言彻底怒了，揪住兰岚的衣领，让她把话说清楚，却被陈小锣拦住了。

“子言，这是死者家属，你冷静点。”

许子言放开兰岚，垂眸道：“不可能是她。”

陈小锣见他情绪不好，就让他坐到一边休息。

然后，他若有所思地将兰岚拉到一边，问道：“你表姐现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