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阵有十:有方阵,有圆阵,有疏阵,有数阵,有锥行之阵,有雁行之阵,有钩行之阵,有玄襄之阵,有火阵,有水阵。此皆有所利。”——《孙膑兵法》
方圆阵是方阵与圆阵的综合,由多个方阵组成大圆阵,创此法为孙膑,是孙子兵法十阵之一。
战国时期礼乐崩坏,百家争鸣,战事频仍,是中国历史上最混乱也是最精彩的时期之一,纵横家游说各国、设第划谋,贡献了大量游说技巧、外交辞令,而孙膑正是纵横家创始人王诩(鬼谷子)的弟子,不过孙膑却是兵家而非纵横家,为后世留下兵家巨著《孙子兵法》。
鬼谷子与孙子都是历史上带有神秘色彩的人物,他们留下的精神财富巧妙地与黎明游戏中的任务结合在一起。
回忆着古代文学史课上学到的皮毛,不禁感叹现在只是第二层的难度,阵法只是用来困住我们,否则十个阵分别对付十个人,我们几个菜鸟很快就会成为炮灰。
有了陆渊的指点,我很快就走出了所在的方圆阵。而陆渊此时已出了这个副本,因为他一直待在这儿势必会增加游戏难度。
我问他那为什么要进这个副本,他幽幽地看我一眼,撇下四个字“不放心你”就潇洒地走了,留我在原地红着脸琢磨了好一会儿。
刚一走出方圆阵的范围,组成阵的人群就瞬间被浓雾吞没了,方圆阵也就不复存在。
很好,少了一个阵,范围缩小了,这意味着我越来越靠近队友,以及幕后BOSS。
快步向有人影的地方走去,却闻到一股浓重的焦臭味。
我心中警铃大作:不好,是火阵!
浓烟混合着浓雾,火烧火燎地扰乱鼻息和视线,一路跑过去让我吸了不少浓烟,用衣袖掩着鼻子还是咳嗽不止,嗓子连着鼻腔立马火辣辣地疼起来。
“咳咳”,我用手扇着浓烟努力辨认,视线里却并没有熟悉的人出现,火焰冲天,包成一圈,甚至有越烧越旺的趋势,不过火势外围有一圈深深的沟壕,阻挡了火情蔓延。
我想起了火阵需要在沟垒之外,再修筑堑壕,每隔五步疏密均匀地堆积柴草,然后用火把点火,造成敌军混乱。
可是现在阵里的不是训练有素的军队,而一个是手无寸铁的人,他没有灭火的工具,只怕会困死在里面。
对了!不是还有水阵吗,可以用水阵里的水!
一离开火阵的范围,火焰烧得木材噼啪作响的声音就立刻停止了,像是被遥控器摁掉声音的电视机。看来阵与阵之间无法互相联系。
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在摇晃的人群中乱撞,我越是急就越找不到水阵。
水阵会是什么样子,火阵里有真正的火,水阵里会真的是一片水域吗,那我又该怎么取水运水?
远水救不了近火,有没有别的办法呢?
我看了一眼边上僵尸一样没有生气的人群,突然计上心头。
“冒犯了大哥大姐,我朋友被火困住了,借你们衣服一用哈,等我们打败了大BOSS你们就不用站这儿‘开会’了。”
快速扒下七八件外套后,我又跑回了火阵外,剧烈运动和极度紧张让我的心脏突突跳动。
把身上所有裸露的皮肤用布料包裹起来,脑袋也裹的严严实实,只剩一条小缝用来看路。
再拎起一件厚实的牛仔外套,倒数三二一,一鼓作气冲向火光较弱的一块,开始疯狂扑打地上燃烧的火堆。
手上脚上立即传来灼伤的疼痛,呼吸间都是带着颗粒的焦臭味道。
趁火焰矮下去的瞬间,我踢开了围成一圈的柴草,找到了进去的突破口。
我狼狈地滚落在地,赶紧把身上余火也蹭灭了。
躺在地上,余光中没有出现任何人影。
已经出去了?我宽慰自己他们是有技能的。
站起来找了一圈,依旧浓烟滚滚,不过火势小了很多,甚至因为破开了包围圈,有熄灭的趋势。
这时地上一个小土包吸引了我的注意,圆圆的土包只有枕头大小,底部还开了一个小洞,黑漆漆的,不知道有多深。
我犹豫着要不要把手伸进去掏一下,或者把眼睛凑过去仔细看,却听见了里面有“呼哧呼哧”的声音。
什么声音?我走到洞口背面,俯下身仔细听。
“呼——呼”这悠长打着卷儿的呼吸声,是谁在打呼噜?
就着洞口将洞挖大,一个黑叽叽圆滚滚的小东西滑溜了出来,肚皮朝天,鼾声震天。
绿豆大的眼睛眯缝着,全身皮毛是油亮得发黑,两个爪子像手掌一样,却是嫩肉色,鼻子扁长,鼻尖一抹粉,看上去纯真无害,傻乎乎的。
我搜索着脑内有限的野生动物知识,终于想起来这只活脱脱从动画片里滚出来的小生物是什么了。这是只鼹鼠。
奇怪的是这只鼹鼠有只脚断了,还用纱布包着。
我拎着它的后颈提溜起来细细查看那裹的严实的纱布,豁然意识到,这只鼹鼠是我的队友之一——吕梁。
吕梁的腿断的就是这只,后来是我帮着遥月心一起包扎的,鼹鼠脚上纱布包扎的形状和手法都能对上。再加上我们曾在楼梯上开诚布公地告诉其他人自己的技能,吕梁的技能就是“地形隐藏”。
看来这个“地形隐藏”也包括将自己变成适合某地形的动物。
在四周起火形成包围圈的情况下,土遁确实是个机智的选择。
只不过,他好像只能变成打洞小能手鼹鼠的形象,打洞的本领却没学会。
这家伙也是心大,打了个洞就睡着了,也不怕被有毒气体熏死。
我把鼹鼠吕梁小心地放进衣服口袋,对它道:“看在你受了伤的份上就让你多睡一会儿吧,得去找其他队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