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过去了已经有三天了,一直没有确切的进展,这时候最焦急的无疑是于笙了,因为漫胜肯定将这件事全权交于漫博进行处理,自己这样的身份就算有想法也不可能主动去联系明朗,而对于漫博来说,虽然眼前的事实让他对明朗产生了一丝怀疑,但是依然还没有完全抛去对他的支持,且明朗已经将三百万归还给了公司,所以既然明朗需要时间,他也不会过多地催促他。于笙当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为了尽早赶走明朗,他只能自己采取主动措施,不让明朗有喘息的机会。于是他以工作的理由约明朗见面,其实哪还有什么工作上的需求,于笙的目的很清楚,一方面想要给明朗不断地制造困扰,另一方面也想利用跟明朗的交流探知一下他现在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漫知显然知道于笙叫他过去并没有什么好事,自己也十分不情愿,但是考虑到自己毕竟现在是嫌疑之身,如果沟渎反抗对自己极为不利,而且他也很想知道于笙到底想跟他说什么,或许交流的越多,在他身上也会露出什么破绽。彼此都不愿相见的双方,就在这么各有所图的心思下见面了。
到了双方约定的地点,于笙早早就在了,看到明朗,假惺惺地招呼明朗过去坐下,事情既已至此,明朗哪还有什么心情陪他演戏,于是冷冷地说道:“于总既然是工作上的事,怎么不约在公司见面?”
此时的于笙似乎要比明朗来的更加淡定,也许他知道自己胜券在握了,所以才能表现的如此,他并没有像明朗这样的态度,反而很客气地说:“明朗啊,舅舅这不是替你着想吗?现在的你恐怕不会很想去公司了吧,不然面对公司那些认识的员工,多尴尬呢,你说对吧?舅舅是在为你考虑。”
明朗轻蔑地笑了笑说道:“于总,你口口声声地自称为舅舅,怕是在你心里从来没有把我当做是你的外甥女婿看待吧。你做了那么多不就是要赶我走,这又是何苦呢?”
于笙赶忙说道:“明朗啊,我知道在你心中一直对我有敌意,所以什么事都会怪到我的身上,可是我上次也跟你聊得很清楚的,我也这么大年纪了,不想太折腾了。你也无需这么跟我说话,现在有问题的是你,我还能这么好好的跟你说话,没想到不客气的居然是你,你似乎有点不识体统吧”于笙显然假装的客气在明朗地轻蔑对付之下,言语中也已经充满不客气了。
明朗继续笑了笑说道:“我有问题,谁有问题你心里不比我更清楚吗?”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于笙脸色一变,赶紧阻止道:“明朗,我今天找你出来不是来找你吵架的,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做了那么多事被发现了自己肯定十分窝火,但是我也要提醒你,不要因为你心情不好就什么话可以说,从人情上来讲,我是你的舅舅,是你长辈,从工作层面来讲,现在你是戴罪之身,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的是你,我希望你不要信口开河什么话乱说,如果你因为看我不爽就觉得是我有问题,你可以拿出证据来,你不是很会寻找证据吗?”于笙强硬又略带讽刺地说道。
明朗现在的处境显然处处会落下风,他也深知这一点,因此他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跟于笙纠缠下去,于是问道:“那于总你今天找我来,是为了什么呢?就是为了跟我聊聊天吗?我相信你可没有这个闲情雅致吧?”
“没错。”于笙也不再继续伪装,板着脸说道:“漫博与你交情颇深,不想驳你面子,我姐夫现在这样的身份,也不可能因为这件事而亲自来与你交谈什么,我作为你的直属领导,他们不好出面,只得由我来跟踪事情的发展,你当时说整件事都是有人设局陷害你,你需要时间自证清白,大家也都大度地同意了你的要求,现在一转眼三天都过去了,你人也不出现,消息也没有,我们大家都想知道,你到底需要多久来自证你的清白?”
“到底是你想知道,还是所有人想知道,我看现在最着急的就是你吧?”明朗毫不掩饰地讽刺道。
明朗的咄咄逼人也让于笙彻底扔掉了虚伪的友善,他再次挖苦道:“年轻人啊,不要不知道天高地厚,你以为你是谁,你是什么?你这次犯的错误不仅涉及到三百万的纸面受贿,还有因为合同的不对等造成的公司成本的增加和交易的被动,给公司带来的损失远超三百万,这么大一笔损失,你真的以为最关心的只是我吗?这家公司又不是我的,我说白了也只是拿着固定工资的一位员工而已。”
于笙喝了口茶继续说道:“年轻人要懂得审时度势,不要因为自己有了点成绩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自己的判断都是对的,你不懂是吧?那我就跟你说说清楚,你以为就我针对你是吗?你给公司损失了那么多钱,还带来了那么大的负面影响你认为这家公司的主人不关心吗?你还真以为你自己是谁?你以为这家企业是你开的吗?据我所知有没有认可你是一家人还是个问题难道不是吗?”于笙也不想再给明朗面子,说话越来越不客气。
明朗早就料到今天的见面,自己一定处于极度劣势的一方,于笙虽然想要急切地赶走自己不说,但是他刚才描述的这段话似乎也符合常理,对于漫胜来说,从来没有接受过自己,说不定也想着尽快赶走自己,如今发生这样的事,他不可能不关心,只是他出于自己的身份和漫知考虑,所以找于笙出面来盯紧自己确实有这个可能。
于笙继续说道:“我今天出来无非就是想要了解一下,你到底需要多长时间来证明你的清白,这件事如果你证明不了的,那你就只能认错接受处罚,如果你想要证明的那也要争取时间,你现在这样既死不承认,又拿不出自证清白的证据,你这不是在拖延时间吗,在很多人看来你现在的行为就是在耍无赖你明白吗?”
面对于笙的步步紧逼,明朗火冒三丈,但是也没有办法发作。突然间想到昨晚的事,明朗着实想给于笙一个下马威,于是他说道:“于总,我能不能自证清白是我的问题,我明白你很有可能受到谁的指示来催促我这件事,但是这件事最终做主的不是你,所以我觉得你找过我可以交差就是了,后面是我自己的事,不用劳烦你操心,反到是你,做了那么多事,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吗?”
于笙冷笑道:“你不必总是拿这些事来威胁我,我看你真的是嫩的很,我今天就老实跟你说吧,这么多年来,我的确做过很多的事,但是你以为全公司就你一个人最聪明,其他人都没发现就你发现了?你以为我姐夫和漫博这么多年来在商场上都是白混的?他们自己都没有来追究我什么,你一个外人费尽心思干嘛呢,你说你累不累啊?你就没有想过他们根本就是知道这些事,根本不需要你去调查呢?”说完于笙得意地笑了笑。
明朗看着眼前这副可恶的嘴脸,心中甚是恶心,说道:“你说的对,你有个好姐姐,所以能保你这么多年无忧,但是不知道你那乖儿子于晋做的那些事,有没有什么关系更好的亲戚可以长时间保他了。”
听罢此话于笙突然间站起来拍了下桌子,对明朗恶狠狠地说道:“明朗,我们两个人的事,你扯来扯去扯于晋干什么?你自己做了那些事,你现在居然连于晋也准备拉下水?他和这些事有关吗?”
明朗见于笙如此愤怒,笑了笑说道:“我说过他和这件事有关了吗?他难道不能做一些其他方面出格的事吗,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他偷偷摸摸做的那些事依然可以一辈子瞒着所有人吗?”
于笙见明朗将自己儿子都扯出来,十分恼怒,不想跟明朗继续啰嗦,站起来说道:“你最好尽快解决自己的事,如果过几天你还在这里装死,我就将这件事提交到司法机关去处理,你别以为你做了那么多坏事靠这样扯皮就能相安无事了。而且我告诉你,你别自己有事就狗急跳墙扯到我儿子身上,要是你无缘无故把他拉下水,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说完愤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