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造真君领着来到三十五重天新建宫院,放眼望去,巍巍峨峨,重楼玉宇,方圆周正,几进几出,虽无帝尊天宫恢宏浩大,殿阁园苑,各色建筑分布有序,诸景备至,却也精巧别致。
“奢靡太过了。”陆白边走边看边说道。
“这是按规制来的,并无逾越。想来也难入仙君法眼,却有一处,或许仙君与灵姝仙子尚可一观。”营造真君说着,领着他们来到一处院落。
陆白与灵姝进去看了,面面相觑,笑了起来。
“你莫不是让力士偷偷的把我的梧桐林苑搬来了吧,只是没有梧桐,不然真难分辨了。”陆白笑对营造真君说道。
“有梧桐,只是还没长出来呢。我已向青鸾仙后求取了梧桐仙籽种下了。待生长出来,怕不是第二个梧桐林苑了。”营造真君得意道。
“难为你想的周全,倒是此处还好,住着也无归山之念了。”陆白欣然说道。
“仙君满意,就是我的功夫没白费了。是否要小仙秉明帝尊,遣些仙娥来差使?”营造真君见陆白很是欣慰,自己也放心了,转而问道。
“不必,我们是清静惯了的,无需人服侍。”陆白答道。
“还请仙君于各处赐了名,我好制作匾额悬挂。”营造真君说道。
“宫名就叫‘太仙宫’,正殿叫做‘无为殿’,这里就叫‘梧桐仙墅’吧。”陆白即兴说道,又给其他亭台楼阁一一命名,诸如“清静阁”“静熙馆”“临仙亭”等等。营造真君已备下笔墨纸砚,请陆白手书,只待回去按样镌刻匾额。
别过营造真君,陆白与灵姝又赏观了一回各处院落。
“我带你回趟三危山吧。”陆白忽然对灵姝说道。
“回三危山做什么?”灵姝起疑道。
“没什么,想你这么久没回去了,怕你想家。今日无事了,去看看也好。”陆白解释道。
“还真有些想母后了,该怪我许久不去看她了。”灵姝想起母亲来,有些伤感道。
“何必伤心,这就去了。该高兴才是,不然青鸾仙后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呢。”陆白笑说道。
“你还欺负的我少么。”灵姝撇嘴道。
“这我就有冤无处申了,说我欺负你,人人皆信,你是柔弱仙子,说我欺负你,定然谁也不信,我是赫赫在上的仙君。我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陆白笑叹道。
“哪儿那么多嚼舌的话,都是我欺负你行了吧。我回家去,不随你出来了,各走各的,你不就清净了。”灵姝生气道,转身要走。
“那可不成,没你在,我更难清静了。”陆白忙拉住笑说道。
“谁跟你拉拉扯扯,没规没矩的!”灵姝甩开衣袖说道,陆白也不好无礼,松了手。
“别生气嘛!我不过是玩笑话。”陆白哄着灵姝道。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谁能陪谁生生世世。”灵姝冷冷说道。
“但愿余下的日子,有我一日,你在一日,我就知足了。我若不在了,你想生我的气也难了。那时我也问不得许多事,你也彻底自由了。”陆白听了灵姝的话,触动了心事,有些惆怅的说道。
“你去哪里?也要学天尊闭关去么?”灵姝见陆白说的伤感,不知因何缘故,于是随口问道。
“不去哪里,这不是要出征魔族了么,怕是要聚少离多了。”陆白微露笑意说道,遮掩过去。
“我也要去。”灵姝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可不行!以往不过是游山玩水,即便有事,也是三两日办完了。怎比得行军打仗,军旅辛酸劳苦,漫漫长途的。我如何安置你?你在那里也只会让我分心。万万去不得,你在这里我就安心了。”陆白劝说道。
“我是一定要去的,你只那我当做一名兵将就好。”灵姝说道,心中想着在两军阵前斩了金狮神君,报仇雪恨。
“这事儿还要容我三思。”陆白明知灵姝心思,也不好一口否决,生了别的事端,想着暂时先稳住了她,再做计议。
灵姝与陆白来到三危山,见了青鸾仙后。母女相见,自然是悲喜交加,入后堂叙话去了。青鸾仙翁陪着陆白说了些前尘旧事,新近传闻。
半日青鸾仙后带着灵姝出来,因知道陆白身负伏魔大任,事情繁多,所以不敢久留灵姝。
陆白使白鹤仙翁支开灵姝,自己同青鸾仙后交代了许多话,之后带着灵姝回了梧桐林苑,白鹤仙翁等候多时了。
“什么事?”陆白见白鹤仙翁等在那里,想必是有要事。
“帝尊差人来向仙君求副字。”白鹤仙翁说道,趁灵姝不注意使了个眼神。
“哦,你且去书房等我,我回院换身松快衣裳来。”陆白会意,借口道。灵姝见没什么要紧事,自己回馆休息去了。
陆白也真个回去换了衣裳,来到“不知斋”,白鹤仙翁这才露出焦急之色。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陆白坐下问道。
“仙君请看吧。”白鹤仙翁从袖中拿出一封书信来。陆白拆开细看,写的是:
“陆仙君别来无恙!翌日乃小女与金狮神君喜结潘杨之好佳期。念仙君与小女素有金兰之谊,特备薄酒,请仙君雅临共饮,畅叙心怀。请仙君务必赏光,不胜切望。——魔君赫奕”
陆白看毕,惊坐而起。
“这如何使得!金狮神君为天魔帝君立了什么功,能让他把碧潇许配给自己?”陆白心神不定道,徘徊踌躇起来。
“只怕这是鸿门宴,仙君去不得。”白鹤仙翁劝慰道,却不知陆白与碧潇的一往情深。
“便是龙潭虎穴,我也要去闯一闯。若是碧潇是被强迫的,我也好解救了她。”陆白直说道。
白鹤仙翁不明就里,却也知道自己改变不了陆白心意。
“还请仙君三思而行。”白鹤仙翁无奈道。
陆白定了定神,想着当下迫切之事,必须尽快处理。若真如白鹤仙翁所说是“鸿门宴”,再不安排完了诸事,只怕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