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当是自己的肚子不争气,才没能为慕荣洵孕育子嗣,若不是后来沈昭言将真相告知于她,恐怕她到死的那一天都不知道,真正害她多年不孕的,竟是她的枕边人!
她喜欢小孩子,她想生……
上一世她那样厌恶赵才人,可是看到曦和公主的时候,她却还是爱得不得了,曦和被乳母抱过来的时候,是那样软,那样小,身上还有好闻的奶香味,哭起来像只小猫,只那一刻,木槿的心就软了,若不是后来她被幽禁,曦和也许可以在她的身边长大……
其实想想,就算她那时侥幸生下孩子又能如何?厌弃之人生下的孩子,即便是长子嫡子,也始终得不到那个人的疼爱。
她绝不能生下一个身份尴尬的孩子,一个注定得不到父亲疼爱的孩子!
那样做,太自私了!
从前襄北王宠爱卫姬,冷落虞后,所以木槿虽是嫡公主,身份尊贵,可是能见到襄北王的次数,她几乎可以可以数出来。
那种被忽视的感觉,木槿感同身受,所以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再步自己的后尘……
想到此时,她竟不觉流下眼泪来,回想她被幽禁的时候,都不曾哭过,此时不过想起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来,竟然潸然落泪,可见,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翌日,木槿不出所料地起晚了。
木槿睁开眼,已是晌午时分,阳光由窗口探进来,撒了满室,她躺在床上自言自语,“这个时辰起床,一日已过了大半了,当真是废物啊……”
院子里阿栗和紫玉坐在台阶上,边晒太阳边小声说话,木槿坐起来,一边揉着发疼的额角,一边听她二人的对话。
说话软声软调的便是紫玉:“阿栗姐姐,咱们娘娘今日又起晚了,这不吃早饭可怎么能成?”
“许是……”
还不等阿栗说话,紫玉打断她,“这次我知道,许是娘娘昨日去御书房,同陛下说话费了些精神,这才起晚了,对不对?”
屋内的木槿额角再次抽痛起来。
紫玉似是想起些什么,压低了声音道:“可是我听璋华宫的小叶说,陛下昨夜宿在了魏夫人那里,哼,这下那魏夫人又该得意了!”
阿栗亦压低了声音,“你忘记娘娘昨日是如何说的了?又不长记忆!以后这种话可不准再说了!”
木槿一时陷入惆怅,昨夜,她离开后,他竟然去了魏樱处!
不过她转念想了想,也是,魏湛打了胜仗,不管是出于安抚还是褒赏,璋华宫近来一定是风头最盛的。
紫玉则嘟囔着道:“我就是气不过嘛!万一那魏夫人先遇喜,万一,万一又是个小皇子……”
“生在前头又如何?”阿栗打断紫玉,“生得再前,也是个庶子,比不得咱们嫡出的小皇子尊贵,更何况,总归是咱们陛下喜欢的孩子才好,若是陛下不喜欢,生得再前又有什么用?”
“也是,”紫玉这才笑了,“阿栗姐姐你懂得可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