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木槿没能等到夏平回来,便抗不住朦胧的睡意,早早地便睡下了,第二日晨起,才唤了夏平进来,询问事情原委。
原是那慕倾因换了地方睡不踏实,便带着身边侍女出去散步透气,可这一透气不要紧,竟突发奇想地爬到了城墙上,由此可见,那慕倾的身手着实不凡,竟能不借助任何外力工具,徒手爬上城墙,也算得上是女中豪杰。
城墙边上守夜的小太监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这半夜里爬城墙的不是行刺那就是寻死,这一国的公主自然不会是什么刺客游侠,所以小太监便理所应当地以为慕倾是一时想不开要轻生,这才慌慌张张地跑到璟和宫回话。
所以说,这前前后后,竟只是一场乌龙。
后来又听夏平说,那慕荣洵在城墙根下苦口婆心地劝了一个时辰,后来得知慕倾竟只是想爬到城墙上透气之后,气得脸都青了,却又没办法同慕倾发作,只厉声斥责了报信的小太监,便气呼呼地拂袖而去。
听到这里的时候木槿终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便止不住,半晌才喘嘘嘘地道:“那、那公主后来怎样了?”
夏平犹疑地打量着木槿,然后才略带置疑地开口:“娘娘难道不是应该问,陛下后来怎样,又宿在何处吗?”
“对哦,”木槿若有所思地点头,发觉自己的关注点的确有些清奇,便又对夏平道:“那你便说说看,陛下后来怎样,然后又宿在了何处。”
夏平则如实回道:“娘娘放心,陛下离开后,便直奔了寝殿去,又正好赶上瑞王殿下进宫,便同殿下对弈到清晨,便是任谁都没有召见。”
“哦,原是这样,”木槿再次点头,然后又问:“那公主后来怎么样了?”
“……”夏平语塞,许久之后才幽幽地道:“娘娘,为什么奴才觉得您对咱们陛下丝毫不见上心呢?”
“谁说的?讨打!”木槿说着便执起手边筷子,“惩戒”般地在夏平脑袋上敲了下,嘴里说着:“本宫待陛下如何不上心了?不过是因为有瑞王殿下伴驾,本宫这才放宽了心,怎地叫你说得这样难听?”她怎么可能对慕荣洵不上心呢,她可是拼尽全力要将美人送到他身边来着……
“是是是,娘娘说得极是,是奴才多嘴!”夏平一边装模作样地揉着脑袋,一边又道:“只是……娘娘莫要怪奴才多嘴,这几日璋华宫那边实在是愈发地不像话了,连晨起请安这种事都是由沉香代请的,虽面上说是因魏夫人身子不适,不能亲自前来,可明眼人皆看得明白,分明是魏夫人侍宠生娇,全然不把娘娘放在眼里!这历朝历代岂有奴婢代替主子向皇后娘娘请安的道理?!”
只见夏平越说越气,愤愤道:“紫玉倒是有一句话没说错,娘娘若是再不作为,那魏夫人的尾巴恐怕真的是要翘到天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