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樱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后,凝着慕倾咬牙切齿道:“本宫身边侍女越矩无礼,本宫回宫后自会训诫管教,只是今日这赵才人冲撞了本宫,本宫对其训诫管教,又有何错处?”
“先不说这皇宫之中,尚有皇后操持六宫事宜,夫人既然说是这个小才人冲撞了夫人,才要训诫管教,可即便是罚,也要罚得明白,才不落人口舌不是?”慕倾说罢,然后似看好戏般,挑眉望着魏樱继续道:“夫人倒是说说看,这小才人是何时冲撞?又是如何冲撞?”
魏樱笑得愈发难看,胸口也跟着剧烈地起伏了几下,木槿原以为她要发作,却不想她竟难得压制了下来,重重地喘着气,口中道:“嫔妾不过训诫一个小小才人罢了,竟也能惊得皇后娘娘和昭归公主连番上阵,”说着便理了理衣衫,目光狠狠扫过跪在地上的赵才人身上,咬着牙道:“这常言说得好,不看僧面看佛面,今日看在皇后娘娘和昭归公主的面子上,嫔妾便不与其计较!”
“魏妹妹且慢,”木槿微笑,出声止住魏樱,口中道:“这国有国法,宫有宫规,既然说是赵才人以下犯上,冲撞了妹妹,便是当罚,只不过这女儿家面皮子薄,下跪磕头就免了罢。”说着又扭头对赵才人道:“正所谓小惩大戒,本宫便罚你禁足三日,手抄女训二十遍,你可认罚?”
赵才人抽噎着道:“嫔妾认罚。”
魏夫人见状,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鼻尖冷哼了一声,便带着一众侍女愤愤离开。
魏樱走后,木槿命阿栗紫玉拉起赵才人,低声道:“这魏夫人的性子你最是知道,若是此番不罚你,你日后怕是更加难以招架,所以说这禁足和抄书总归是免不了的,倒是委屈你了……”
赵才人则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道:“多谢皇后娘娘和昭归公主出手相助,不然嫔妾也只有一死了!”
“死什么死!”一旁的慕倾不屑道:“叫人欺负了,倒不想着还回去,只一心想着寻死,当真是无药可救了!”
“嫔妾,嫔妾……”那赵才人说着便又要哭出来。
木槿连忙抽出帕子替她拭泪,柔声道:“好了,莫要再哭了,本宫既然说过会为你做主,便不会对你不管不顾,只要有本宫在一日,便不会叫人欺负了你去。”
说着又对一旁赵才人的两个侍女道:“还不赶快来扶着你家主子?今日若是再有事,一定要先来回了本宫,知道了吗?!”
那两个侍女连声应着,木槿又对赵才人道:“今日之事本宫虽然是相信你的,可亦不能同陛下提起,一来陛下最不喜后宫之中争风吃醋,惹是生非;二来即便争辩起来,你也未必占得上风,倒不如息事宁人,将此事彻底烂在肚子里。”
赵才人抽噎了下,连忙道:“娘娘的苦心,嫔妾是明白的,自然谨言慎行,绝不会给娘娘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