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倾则微微挑唇,略有些阴阳怪气地道:“陛下陛下……皇嫂这十句话有九句话都不离开皇兄,由此可见,皇嫂对皇兄当真是情深意切啊,处处都要为皇兄着想……”
木槿自然听的出慕倾话里话外的异样意味,便道:“本宫是皇后,自然是要……”
慕倾却打断她,声调里透着丝讥讽,“殊不知此地无银三百两,这说得次数多了,反倒要叫人生疑。”
木槿一怔,转而又反问慕倾:“既然这样,本宫却要问你一句,你今日为何要冲出来替那赵才人解围?据本宫所知,你同那赵才人素无来往,你又一向不屑于同后宫嫔妃交好,此番又何必为她出头?”
“我……”慕倾一时无言,紧接着又道:“本公主、本公主不过是看不惯那魏夫人仗势欺人,以强凌弱罢了!”
听她这样急于解释,木槿脸上的笑意更甚,心说这丫头心地倒是不坏,便慢悠悠地道:“哦……原是这样啊!”
慕倾则拔高了声调道:“自然是这样!”
说出这话后,慕倾才突然意识到,三言两语之间自己似乎占了下风,便不服软地又道:“那皇嫂为那赵才人解围,又是为了什么?”
木槿则解释道道:“本宫不过是……”
还不等木槿说话,慕倾却打断她道:“打住打住!休要再说什么为了皇兄之类的话来,假!忒假!”
木槿一愣,紧接着话锋一转,挑唇道:“你看呢,这美人哭起来娇滴滴,羞怯怯,连你看了都会于心不忍,本宫又怎么能坐视不管呢?”
“……”
慕倾绷脸盯着木槿,半晌后幽幽地吐出几个字:“照我说,皇嫂应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才对。”
木槿脸上的笑容一僵,知道这丫头果然什么都看得明白,于是也不再遮掩,淡淡道:“你倒是旁观者清。”
慕倾一双秀眉微挑,继续道:“皇嫂今日之举一来打压了魏夫人的气焰,拉拢人心,二来又离间了魏氏主仆,当真是好手段啊!”
木槿凝着慕倾,眉眼间笑意不减,“不错,可这样说来,本宫也有一件事不明白,方才你既然知晓本宫的企图,又为何要帮本宫?难不成也是看那赵才人哭起来娇滴滴,羞怯怯,于心不忍,这才强出头的不成?”
慕倾面色不改,转而脸上漾出笑来,口中道:“我倒真没有看错你!”
说罢便负手转身,可这一转身却又似变了个人似的,冷冷地道:“我这个人呢,行止随心,一向是乐意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今日不过是看不惯那魏氏蛮横罢了,还望皇嫂莫要误会。”
木槿本就不指望慕倾会站在自己这头,所以听到慕倾这样说,她倒也谈不上失望,便道:“行止随心……你能这样想,就是极好的。”只要慕倾一直都是这种择中而立的态度,她便有八九分的把握扳倒魏夫人,以确保沈昭言在成功获宠之后,少一个最大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