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254、迎太女回朝(1 / 1)西青先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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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朔月将军?”云莞狐疑道。

萧韫之放下手里的书信,莞尔道:“阿莞有所不知,这位朔月将军,是南苍国氏族上官家的小女儿,上官家原本以出武将为名,但这两代,却多从文,唯有其小女儿上官玉显出非常高超的武学天赋,自小便陪伴如今的南苍女皇长大,后来便成为了女皇的左膀右臂,依靠战功,尚未及笄便被封为朔月将军,只是,十五年前,女皇从巫部手中夺权,境况危急之时,让朔月将军带领当时刚刚出生的皇太女离开,不料遭到巫部的迫害,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云莞听得一愣一愣的。

她的关注点放在南苍这更为开放的国度:“我一直觉得南苍是个很奇怪的国度,女子当政,这大将军也是个女子,那男子呢?”

难道像话本里的女尊国那般,女子当政,男子地位低下?

倒不是她看不起女子,只是在当下,太难有这般尊崇女子的时代与国度了,便是在二十一世纪,即便女子的能力再出色,仍旧被人带着有色目光看待,男尊,是千百年来根深蒂固的观念。

她之前虽听过南苍的国主是个女皇,但了解得不多,如今一个朔月将军回国却造成这样大的轰动,让她更加好奇。

萧韫之笑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南苍国虽女皇当政,大将军也是个女人,但南苍倒也没有瞧不起男人,朝中大多数还是男子为官,能者居之,女子又如何?”

云莞哦了一声,她打量了萧韫之两眼,调笑道:“将军倒是看得很坦然呢。”

萧韫之道:“我可从未看轻女子。”

尤其,他的身边,还有阿莞这样出色的姑娘。

萧韫之瞧着云莞道:“若阿莞这样出色的姑娘,若是在南苍国,当职宰相,也绰绰有余。”

云莞连忙摆手:“别,我可不想做什么宰相,我只想赚钱。”

萧韫之好笑地刮了一下云莞的鼻子:“小财迷。”

但云莞还是好奇:“真的?”

萧韫之不由失笑,这话确实有些夸张的成分,但阿莞的能力在那里,她若是身在南苍国,必定是非常受人尊崇的。

“自然是真的,阿莞这般做生意的能力与手腕,放在南苍国,不知多少人敬佩,南苍国的商业,可不如咱们东澜国发展得好。”

所以,云莞若是生在南苍,不知是如何的香饽饽呢。

这话云莞爱听:“那是自然,我最不缺的便是赚钱的手段,但凡有一两银子,我便能让它变成千两。”

说着,云莞眼珠子一转:“既然如此,南苍女皇可有后宫美男三千。”

瞧着云莞兴致勃勃,话题这般跳开的模样,萧韫之好气又好笑:“说的什么话?”

云莞瘪了瘪嘴。

萧韫之道:“南苍女皇只有一个皇夫,两人恩爱得很,皇夫能力卓绝,少年时候,便是南苍国天纵英才的一般的人物,而今是南苍丞相。”

哦,原来是势均力敌的爱情啊。

云莞表示了然。

话题又回到那位朔月将军的身上:“不过,朔月将军都消失十多年了,怎么会突然回朝,还是在这等时候,是巧合意外还是背后有什么目的?”

不怪云莞多想,这个时机,实在有些敏感。

她理所当然地怀疑,这朔月将军,会不会造假来的。

具体的消息,萧韫之尚未收到,但朔月将军回归,上官家如遇上百年喜事一般,据说上官老爷子为此激动地晕厥过去,所以这消息,传得非常快。

萧韫之能提早知晓。

但是更具体的,他暂时也没有得到。

“不知。”萧韫之将手中信纸收起来,“过了这么多年,突然出现,确实让人惊奇,但细论,也并非不可,或许是造化呢。”

“会不会是假的,巫部来个骨肉计?”云莞眨眼道。

萧韫之好笑地摇头:“可能性比较低,以朔月将军与女皇的交情,造假极难,此事真实度高,只是如今尚未知晓更多详细消息,才觉得不可置信罢了。”

云莞一想也是,但她也很好奇:“朔月将军一回国,便只身闯入巫部拿下三个长老的人头,可见这仇恨之深,但是,既然说她十多年前带走了小太女,那小太女呢?”

萧韫之自然也是不知晓这消息,传到他这儿的消息,同样也没有相关说法。

云莞轻叹了一声,那小太女刚出生便遭此大劫,朔月将军或许能活下来,但当年那小婴儿,恐怕是难以成活。

萧韫之摇了摇头道:“这些年,南苍皇室一直在暗中找寻小太女的消息,但始终无果,巫部的人也在暗中找人,前些年,南苍还闹出了个假太女的消息,可惜被女皇和丞相一眼识破,活不过半日,因此,今次朔月将军归国闹出这样大的动静,不应是假。”

云莞哦了一声。

到底是别人家的事儿,云莞虽然好奇,但事情自有萧韫之关注,她也只是满足了一下好奇心,便不再多问。

从火烧步城粮仓,萧韫之从危谷关南下之后,他的行踪便暴露出来了,平南将军安然无恙回归的事情,自然也广而传播,这不但给朝廷兵马增添了士气,也让曹兵感到惊慌与惧怕。

因此,从危谷关带兵南下之后,萧韫之也变得非常忙碌,带领兵马,与谢晦带领的主力配合,不断将已经放弃步城大本营,往南退缩的曹兵逼向沿海地带,想要将其三面包抄,歼灭在南方。

萧韫之忙碌,云莞自然也忙碌。

收复的被曹世荣攻占过的城池之后,商业恢复的事情,有一部分,便交到了云莞的手上,一些私人的产物,萧韫之也全部给她处理,瞧着她每日忙里忙外,钻钱眼里似的,竟也觉得十分有趣。

但云莞心中有所计划,她既然已经来带南方,便想去一趟南苍国,不仅仅因为对那里好奇,还因为自己对巫娜的琴音实在无感,让她心中觉得很是怪异。

而这个想法一旦产生之后,她便无法再放下,冥冥之中,总有一种感觉,南苍国似乎有一种力量,在牵引着她前去探索。

此时,就在云莞还在忙碌收复城池的一些商贾之事,且计划不久之后的南苍之行时。

南苍国上官府邸。

已经归国几日的上官老爷子的小女儿,上官玉穿着一身红衣穿梭在上官府邸的院子里,虽是南苍国贵族所穿戴的服饰,但是她的发髻,却是东澜国已婚妇人的样式。

上官家的长子,南苍国大儒文秀先生,看着失踪十五年的妹妹,总能失神至眼眶发红。

就这两日的时间,他已经了解了妹妹失踪这十五年来发生的事情,为她所受到的苦楚感到心疼的同时,心中却也非常感谢上苍的庇佑。

“大哥。”上官月走至近前,哪怕与兄长分离十五年,但她却觉得,半点生疏的感觉都没有,好似那消失的十五年,只是昨夜一场梦而已。

“午后我便要与丞相前往东澜接阿”说到这里,她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轻笑道:“我便要去接太女回朝,家中的事情,还需你多照料,尤其”

说到这里,上官月难得红了眼眶。

哪怕如今已至中年,妹妹在自己的眼里,仍是当初那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文秀先生轻叹了一声,抬手抚了抚上官月的长发,瞧着她东澜国妇人的发髻,心中复杂非常:“我知晓,兹事体大,非你去方能让太女相信,且此次秘密出行,也务必要保护丞相的安危,家中之事,我会照料。”

上官月哽咽着点头。

文秀先生继续道:“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国中之事重要,你我兄妹,日后再慢慢叙旧,也好早些将我那对侄儿带回国中。”

说起儿女,上官玉便笑了,“好,听大哥的话。”

与文秀先生再说了两句话,她便急匆匆地进了院子。

屋子干净整洁,飘散着淡淡的熏香,而此时,床上正躺着一个中年男子,对方沉寂入睡,脸色带着明显的病态,正是在一年前的桃花江大水之中,被冲走的云承德。

上官月坐在床边,静静看了一会儿,抬手轻抚着云承德无知无觉的脸庞,眼角一滴泪珠滑落,她匆忙擦掉,指尖恋恋不舍地在云承德的脸庞抚摸,轻声道:“夫君”

云承德自是不会回应她。

上官玉轻叹了一声,瞧着云承德的样子,低声道:“大约是上天可怜我们一家子,我无知无觉,浑浑噩噩了十五年,回家一朝,竟发现你跨过了东澜与南苍的山河,宿在我故乡,或许,冥冥之中,便是你牵着我归家。”

云承德自然是无声无觉的,没有办法回应这样的话。

他已经昏迷一年,不知自己身在何方,更不知此时与自己说话的上官玉,便是曾为了他的失踪而肝肠寸断的云玉娘。

是结发十五年的妻子。

莫说如此,上官玉,或者说,云玉娘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世,这些年的经历,这般离奇。

更不会想到,当日,从南部寄回去给云莞的那一本关于南苍国的书籍,会唤醒她沉埋多年的秘密。

当初莫听雪为她施针的时候便说过,施针可以化掉她脑颅内的淤血,但是否能恢复记忆,要看个人造化。

这造化,或许永远不会来,或许需要某种特别的刺激,来唤醒她潜意识里最关心和挂念的人或事。

云玉娘也不知什么才能刺激自己,但偶尔在梦境中梦见呢白墙黑瓦、翘角重檐的花园,梦见那些奇怪的花纹与图案,她不知那时何处,又因着这一年来,家中变故非常多,也不想给女儿增添负担,便也不刻意去关注记忆恢复之事,却没有想到,一个从南方寄回的包裹,一本来自南苍国古语的书籍,一些鲜明的符号,便轻易勾起了她掩埋在记忆深处的,对故乡、对家人的记忆。

当日她大受刺激,晕了过去,云家便立刻请求莫听雪上门相助。

第二日,云玉娘便在莫听雪的施针下,恢复了过来,脑海之中也陆陆续续地想起了十五年前的事情,也知晓了自己身世几何,究竟何人,来自何处,姓名为何。

想起了梦境里的黑瓦白墙,是自己成长的地方,想起了那些繁复的图案,是南苍女子穿戴的衣裳上,象征这家族的标记。

想起了一切的过往,也想起了十五年前,那场几乎要了自己性命的危难。

云莞已经前往南方,她以最快的速度安排好了两小只之后,便快马飞奔南方,以最快的脚程,回到南苍国,首先便是硬闯巫部,将当年迫害自己的巫部长老的头颅割了下来,去见了女皇。

无须信物,只需要一把上官家的长枪,一个眼神,一句唯有两人才能听懂的话,少时最好的伙伴,便能认出她。

她重新以尚未被撤去的封号朔月将军回到南苍国,以上官家的女儿上官玉的身份,回到上官家。

但她没有想到的是,这场命运的安排,等待她的还有更多的惊喜。

如同冥冥之中注定的一般。

便如同十五年前,云承德将她带回家,给了她姓名,也给了她一个完整的家一般。

十五年后,消失在大水之中的夫君,竟然被大哥在海边救回家中,被他的家人,妥善安排。

虽然如今依旧昏迷不醒,但到底没有性命之忧。

上官玉又惊又喜,百味杂陈,此时方觉,自己这一生,都是被上天眷顾的。

她既然回归了,十五年前,一出生便被确立为太女的女皇长女的踪迹,自然也明了了。

为此,女皇连夜留她在宫中,听她讲述十多年来的事情,得知女儿还人世,热泪盈眶。

若不是形势不允许,她恐怕是要亲自去迎接女儿回国了,但此时正是处理巫部那些蠢蠢欲动之辈的时候,她不能离开国中,且为了女儿归国,许多需要考量的事情,更要为女儿的将来做足准备。

冷静下来之后,与皇夫,也就是如今的南苍国丞相皇甫松连夜商讨对策,最终定下了由皇甫松也就是女儿的亲生父亲,与上官玉一道,秘密前往东澜国南部,将女儿带回国中。

她一刻也等不及了。

絮絮叨叨地与云承德说了一会儿话,上官玉又去与父亲告别,午后,便与皇甫松带着一批千人的队伍,分批出发,根据得来的消息,往东澜南部而去,如今云莞暂时所在的城池漓城而去。

根据萧韫之的命令,顾庭已到达南苍国国都许久,这段时间,南苍国的消息,都是通过他带回去给萧韫之。

他来了许久,南苍国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躲不过他的眼睛,何况是朔月将军回归,并一刀砍下巫部长到人头这样的大事,得知消息,探得虚实的当日他便以最快的速度,将消息传给萧韫之。

他自然也知晓这位朔月将军的事情,但一直没有机会探听,这位少时便闻名遐迩的女将军,倒是是什么样的人物。

这两日,他便密切关注上官府的动静。

今日,上官玉与丞相皇甫松离京,顾庭便在道路不远处的茶楼上关注动静,只是,待看清上官玉的长相,顾公子差些从凳子上掉下来。

风流摇扇刷的一下被合上。

顾庭猛的站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策马离开的年轻妇人。

虽然他来了南苍许久,也许久不曾见过云玉娘,虽然上官玉身穿一身南苍国女子的衣裳,但是,他绝对不会认错。

那张脸,与云莞的母亲,长得一模一样。

看着那身影快速地消失在城门口,顾庭反应过来,脸色稍沉,往桌子上扔了一锭银子,连门都不走,便跳窗落在了大路上,匆匆往暂居南苍国都的府邸而去了。

这个消息,他需要尽快告知萧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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