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
好气哦!
不过气归气,白珹既然已经答应了给她护法,灵儿也就顺水推舟地准备开始着手突破了。
白珹见小少女愤愤地用她那双猫儿似的大眼瞪了他一眼之后就阖目敛气,准备再一次入定。他悠闲地从她膝盖上跳下地,慢悠悠地踱到一边坐下,盯着灵儿渐渐平稳了周身的气息,然后房间内的灵气便蜂拥而至,纷纷钻入了小少女周身穴窍之内。
灵儿的神识已经又一次沉入了体内,随着吸收入体内的灵气在经脉中按照功法运行的路线游走,随后流入丹田汇聚成一股灵气流,自即将绽放开第三片花瓣的莲花上方浇灌而下,落到了阴阳鱼上流散开来,最终环绕在周围使得她丹田内更加充盈。
在这样不断的灵气冲刷浇灌下,九瓣莲像是受到了滋润似的,花苞愈发饱满,那隐约翘起的第三片花瓣也呈现出娇艳欲滴的色泽。
待到灵儿从外界吸收进来的灵气彻底将莲花从里到外冲刷了个彻底后,冥冥之中一声轻微的“啵”,那第三瓣莲花终于是达到了开放的临界点,颤颤巍巍地像个娇羞的小姑娘一样,缓缓打开了这一片花瓣。与此同时,受九瓣莲开放的气机牵引,院子内所有的灵气都一股脑地往灵儿这间房涌来,然后全都被盘膝端坐在那里的小少女吸收进体内,源源不断地补充着她刚刚突破完略显空虚的丹田。
即使有着渡灵琴一如既往地控制着,她吸收灵气的速度也还是过快了些,院子内原本布下的那座小型的粗陋聚灵阵聚集灵气的速度都有些赶不上,一阵阵急促的光芒不停闪动,若是有人在外头看见,估计都要担心这阵法会不会承受不住这样高负荷的运转而崩掉。
这样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各自在房内修炼的兄妹俩,他们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故,紧张兮兮地从房间里窜出来,待到看见灵气全都往灵儿那间房内钻去,才意识到原来是小少女在突破。
兄妹俩虚惊一场过后又不由得在心里暗自咂舌:洛姑娘不愧是秀才前辈他们这样强大的隐世家族内的后辈,就这突破时的阵仗都非常人可比。
灵儿还不晓得自己再权氏兄妹心里的形象又加上了一层光环,她正心无旁骛地注视着体内的变化,这次突破十分顺利,顺利得她心情明朗,有一种水到渠成的舒适感。
随着九瓣莲绽放,新近被吸收入体的灵气在她丹田中心阴阳鱼的操控下,猛地一缩再一放,那片初初展开的花瓣轻轻一颤,散溢出一股清气,逆着任督二脉扶摇直上,一直注入了她识海之中。
灵儿登时感觉灵台无比清明,神识忍不住全部外放,随即便发现自己神识所能涵盖的范围比之前大了二分之一,并且用神识所能“看”到的东西也更加清楚。
一瞬间,她似乎又体验到了当初在鬼蜮中初入传承殿得到功法时那种意识离题飘散在高空中俯瞰万物的玄妙感觉。
不过只一霎那,那感觉就尽数消失不见,快得灵儿怀疑那只是自己的错觉。
她刚要纳闷,忽然,数股对她来说并不陌生的气息就进入了她神识探测的范围。
小少女猛地睁开眼,看见边上一直给她护法的白珹此时也已经不复刚才那副懒散的样子,他不知何时站了起来偏头眯眼盯着门外,前半身躯微伏,轻轻踏在地上的爪子探出了闪烁着寒光的指甲。
灵儿刚刚突破完,周身气息还有些不稳,她仔细地感受着那几股呈四面包抄、目标明确地越来越接近他们这处小院的阴冷气息,紧紧皱起了眉,自言自语道:“这气息跟秀才叔叔他们有点像,但是又跟鬼蜮里的大家都不一样……而且感觉起来也有点让人不舒服,好奇怪呀……”
白珹一双眯着的兽瞳里划过冷光,冷笑道:“一群见不得光的臭虫,没想到你们这里真正厉害的人不多,这些上不得台面的邪门歪道倒是不少。”
白珹确实没想到区区一个小小的玄灵界,居然能叫他遇到这种以鬼魂怨力为修炼手段的邪修。
要知道在上界,据说不知道多少年之前曾发生过一场正邪大战,正道倾尽全力付出了惨重代价才将那群邪修诛灭,从此销声匿迹,结果没想到在这下界居然还有邪修的存在。
那场大战年代太过久远,久远到他们这种寿命悠长的上位兽族都只在传承自先祖的血脉记忆中才大致了解到一些。
不过白珹记得他们族内禁地里好像还有一位常年沉睡、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祖宗,可能是从那个时代过来的。
他回想着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的功夫,那几股阴冷的气息已经到了他们落脚的这个小院外。
权氏兄妹站在院子里正感叹着灵儿突破时场面的非同寻常,妹妹权伊突然神色一变,随后猛地一扑,将还没反应过来的权逸扑倒在一边,两兄妹一起摔到了灵儿和白珹所在的房间门口。
权逸冷不丁被自家妹妹扑倒,那一瞬间十分懵圈,然而当他刚刚摔下去触及到地面时便感觉到了数股阴寒邪恶的气息。
少年顿时脸色一变,顾不得调整姿势,手掌迅速在腰间一抹,召唤出了自己那件压箱底的灵器,紧接着一跃而起伸臂将权伊护在了身后。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兄妹俩原本所站的地方陡生异变!
一根散发着浓浓黑气的狰狞骨刺猛地从地底穿了出来,权逸登时一阵心惊。
若是刚才自家妹妹晚了那么一步将他推过来,这会儿估计他们就已经被那骨刺刺个正着了,端看那上面散发出的令人寒毛直竖的邪恶气息,不用想都知道,要是真被这东西实打实来上一下,他们俩不死也得脱层皮。
不待兄妹二人稳下震动的心绪,地面上“扑哧扑哧”接二连三地又冒出了更多的骨刺,它们一根比一根裹挟着的黑气更浓厚,仿佛刚才那道阴损偷袭的刺只是一个开始的小信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