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为宁之瀚出生入死,他也不怎么在乎你嘛!”边越大笑。
席承捂着肚子,鲜血汩汩流出,“先生对我如何,不用你在这挑拨离间,还不抓人!”最后一声是向着那些属下的。
几个武道者在逼近。便在这时,一辆越野车冲了出来,经过别院大门没停,速度很快,里面传来声音:“上车。”
席承朝车的方向望去,里面两个人都戴着黑口罩,看不清晰。
说时迟那时快,边越端着冲锋枪朝地下扫射,阻止他们追上来,随之纵身一跃,整个人像一只青蛙,趴在了车顶。越野车风驰电掣,消失在了夜色里。
车里面的人摘下了口罩,开车的是叶雷,后排的是叶霁。“车顶上的兄弟,我要开天窗啦。”
边越从车窗掉了下来。叶霁从医药箱拿出麻醉药剂、镊子之类的工具,非常利落地扒开了边越的肩头。
作为一名合格的单身狗,叶雷听那撕衣服的声音,也能浮想联翩。,他笑得邪恶,“我说兄弟,温柔一点。”
叶霁瞪叶雷一眼,这样的场合还开玩笑,“边兄弟,你忍着点,很快就能把子弹取出来。”嘴上说着,手上并没减慢,麻药上了,镊子已经加热。
边越眉头也没皱,慨然说:“叶先生来的真及时,再晚一点我的小命就要报销了。不过我在储藏室放了把小火,算是对叶先生的交代。”
“此次你立下大功,老大向来有功必赏的,自然要保你安全无虞,只不过你要潜藏一段时间了。”叶霁说着,镊子钳出了一枚子弹,手上绷带快速缠扎。
边越看着包扎整整齐齐的伤口,车子速度这么快,叶霁的手却始终稳定,果然强将手下无弱兵。“叶霁先生好高明的手段。现在宁沛宇解决,我的使命也基本完成,该回去复命了。”
出别院,上高速,进了城,外面霓虹璀璨,车流也多了起来。“叶兄弟,我就在这下吧。咱们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叶雷丢了一件外套给他,挡住伤口,将车靠边停下,“边兄弟,以后有机会多合作。”
“那是自然。我家主人最欣赏的人就是太子爷了,哈哈哈。”边越也很洒脱,毫不犹疑下车,很快就没入人潮里。
观澜别院一行,是奈莎和叶霑配合默契的一次实践。
事实上,在天漠的时候,叶霑的那条信息来自边越。边越提到,宁沛宇发现了余珊瑚的踪迹。
奈莎时刻不忘洪世忠的话。她想对付宁家,决定从观澜别院入手。而在洪小海第一次和她分别的时候,洪小海的那句“宁哥哥让小海欺负宁哥哥”就成了突破口。
叶霑做的事情则更多。
他收到了边越的信息,加强了对余珊瑚的保护。宁沛宇的人几次三番无功而返。这时边越建议,可以请洪门那边出手。在此之前,边越曾经搭上过洪世襄的船,建功甚伟。宁沛宇便将和洪门的联络事宜,交给了边越。
至于洪门出动,对余珊瑚不利,不过是障眼法,为的是套出余珊瑚口中关于宁沛宇的秘密或者软肋。
叶霑保下余珊瑚一年多,一直没有启用,而现在他觉得时机已经成熟。
在观澜别院时,他假扮成宁沛齐,也只是为了试探一下宁沛宇。做贼心虚的人,总是容易露出马脚。
奈莎说,此次事件需要一个坐镇的人,那便是洪定海了。
于是在宴席上面,以佣人身穿宁沛齐装束刺激洪小海说出实情,而后洪世襄趁机搬出余珊瑚,落实了宁沛宇假洪小海杀害其兄长的事实。洪门的发难点在于,宁家当初诓骗洪小海给宁沛宇做免费打手。洪小海毕竟是洪定海的老幺,最为受宠。
虽然此一举还不足以降宁家彻底打落,但宁之瀚不过两个儿子,第一顺位继承人资格极有可能不保,已经是极大的胜利。
事发之后,宁之瀚第一时间察觉了边越的不对。他之前听儿子提起过,边越十分能干,还单线联络上了洪世襄。而此次事发,全赖洪门揭发,那么边越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就不言而喻了。
所以宁之瀚第一时间派得力干将来捉拿边越,他没有想到,这个以助理身份赢得儿子信任的男人,居然还是个武道高手,连席承都在战斗中受了重伤,无功而返。
至于最后接应边越的人,宁之瀚更是无从得知,是他的外甥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加长车和汽车驶进了城南一处偏僻的巷子。
奈莎下车,敲开加长车的车门,“老师,此次来天都多呆几天吧,让奈儿好好孝敬您一番。”
洪定海露出头来,“奈儿,我明天就要回琴岛了,小海我这次要带走,给你和阿霑过二人世界。”
换作以前,奈莎大抵要害羞的,现在已经练就了不动声色、泰山将崩而面不改色之功。“老师,为什么如此匆匆?”
洪定海望着远方,光照不到的地方,总是有龃龉。他说:“上次所谓的恐怖事件,洪门的角色也着实不太光彩,联邦多少双眼睛盯着这呢。我多呆天都一天,是非就多一天,早去也好。”
奈莎便明白了。
“你们回吧。明天也不用来送了。”洪定海挥挥手,在赶奈莎了。
奈莎只是不舍小海。“小海,回去好好的,奈儿姐姐过段时间去看你。”
洪小海眼睛滴溜溜转,要哭了,“奈儿姐姐,你要说话算数,早点来看我呀。”
叶霑站在奈莎身边,悄悄去握她的手,他能感觉到,她越来越不喜欢分别。“老师、师兄、小海,我会护她安全的。表哥,在琴岛好好修身养性。”
宁沛宇坐在车厢最里面,一夜之间经历如此大的起伏,他早已心里交瘁,不想说话。
辞别了洪定海一行人,奈莎沉默地回到思南公馆,叶霑一直跟着。
在别墅的庭院里,奈莎停住脚步,质问他:“你还跟着我做什么?你现在应该很清楚了,我的目标是宁家,是你的舅舅,甚至是”
她没有说出口,但叶霑知道,那句没说完的话“甚至是他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