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霁绕着自己不大不小的卧室转了一圈,强忍着头晕目眩的感觉和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痛感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的手机不见了,没办法联系同学更不能报警,而且她相信祁岩松在这样做之前肯定已经做好了对外界的安排,说不定她的老师和同学们现在都以为她是生病请假了。
赵晓萌和纪阳应该会打电话问问她,可当他们发现她不接电话的时候能察觉到异常吗?
祁霁没抱什么希望,因为他们就算察觉到异常也做不了什么。她现在最担心的是梁丽,祁岩松都把她锁在卧室里了梁丽肯定不会不知道,可她刚才那样用力的敲门都没有收到回应,那梁丽去哪里了呢?
或者说,祁岩松把梁丽怎么了?
祁霁越想越害怕,如果祁岩松只是把梁丽也关起来了还好,可他昨晚那么生气,现在想起来他说那些话的时候语气和表情又都是那么的狰狞和可怕,所以他到底会对梁丽做什么,祁霁不敢深想。
她站在飘窗上往下看,她的卧室在二楼,楼下是一片花圃,现在是冬天,花圃里只有光秃秃的小枝桠,如果跳下去的话有摔断腿和毁容的危险,而且如果是平时她或许还可以冒险试一试顺着旁边的管道爬下去,但她现在浑身都又酸又痛,连站起来都觉得费劲,如果现在冒险的话估计只有死路一条。
她不知道祁岩松打算把她关多久,但过两天就是元旦晚会了,艺考也不过就是半个月之后的事,如果祁岩松真的要把她关到期末考试的话,那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卧室里倒是还有一杯水,这是她昨天晚上睡觉之前倒的,但现在已经凉透了,她端起来喝了一口,冰冷的感觉顺着喉咙滑进了胃里刺激着她高温的内脏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人虽然清醒了一点,可头疼的感觉却变本加厉了。
怎么办呢?
梁丽如果没出事的话会一定会想办法来救她的,可万一,万一她已经出事了呢?祁霁不敢赌祁岩松对她们母女俩的感情,在昨晚之前她就知道她们在这个家里根本就没有地位可言,而昨晚祁岩松的那一番话更是让她感觉到了危机。
她太大意了,也太狂妄了,以为仅仅凭着上一世的经验就能事事顺利,可没想到却连身边的最显而易见的危险都被她忽略了。
重感冒来势汹汹,祁霁撑不住瘫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万般思绪都在心底不断翻涌。
她突然有了一种极其强烈的无力感,或许是因为生病的时候人会格外的脆弱,也或许是因为这件事突然让她清楚的意识到了未来的路有多难走。
生病的人精力有限,她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地就睡了过去,再次睁眼的时候竟然已经夕阳西下了。
嗓子里干得难受,她坐起来喝了一口水,在昏暗的光线里环顾四周,脑海中突然有一个警报开始作响,因为她发现房门没有被开过的痕迹,这也就意味着,一整天了,祁岩松没有给她送过任何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