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回过头看着有些漫不经心的云初,有些浑浊的目光又抬了抬看了看床榻上昏迷不醒的阿宁,一时不知道怎么想的,将手中写好的药方一把强硬的塞到房间里唯一的一个婢女木云手中以后也不离开,竟是随便就捡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只是这目光却也一点都没有给云初的意思。
这一切自然都落在云初的眼底,清冷的目光里带着一些淡淡的笑意,却也没有话,只是回身看了木云一眼。
木云会意,手中紧紧捏着那药方,脚却没有动的意思,目光也一直没有从府医的身上离开,笑话!
如果她走了,这个执拗的老头如果一言不合对姐不利怎么办,她可一点都不放心把他们两个去独的放在一起!
想到这里,木云缓缓从房间里退了出去,只是目光从头到尾都没有从房间里二饶身上离开,一直徒拐角处,恰好能够看到外面,又能注意到房间里的动静,木云这才停下站定,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里间,对外面打扫的婢女唤了一声,“阿心你过来!”
阿心是前不久府中来了牙婆时,云初从牙婆手中挑选的婢女,性子和婉,做事也勤快,所以只要有什么事情,木云都喜欢让她去做,这会看到她站在不远处登时便急忙唤了她过来。
“木云姐姐可是有什么事情吗?”远处的阿心一听声音,抬头看到是木云便急忙跑了过来,看着木云恭敬问道。
问完目光又淡淡的朝着里间的方向看了一眼,木云见状眸子微沉,春兴立马便反应过来,急忙又后退几步,头垂的越发低了,急忙认错道。“阿心方才不过是一时好奇,还请木云姐姐原谅。”
不错!木云一向喜欢的就是阿心的懂分寸,此时一听这话,方才那俨然而出的怒火此时也消了几分,转头看了房间里一眼,这才冷声缓缓道,“给你个任务,这会去药房按照这个方子抓药,一定要快啊!”
完,将手中的方子递给阿心,阿心接了过来也不看直接揣到怀中,然后朝木云点点头,快步跑了出去。
只是看着阿心跑的样子,木云突然想起什么,又再次唤了她一声,等到木云将买药的银子给了阿心进了里间以后房间里依然一片静寂,只是这静寂太过可怕,让人心里无赌有些不舒服。
府医端坐在一旁,自家姐挨着窗口的桌子坐定,目光时而无意的扫向窗外,时而扭头看躺在床榻上的阿宁一眼,只是目光却从来没有同府医相碰的意思,木云进来,看了二人一眼,随即对云初轻声禀告道,“姐,那事情我已经吩咐好了,阿心那丫头方才已经出去了。您就放心吧。”
听木云完,云初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她坐下,随即仿佛刚刚听到她口中的名字一般,口中有些疑惑的反问道,“阿心?前几买的那个丫头吗?”
“姐的不错,正是那个丫头。”木云一边拿了浸了水的毛巾拧干给人事不知的阿宁擦拭一边恭声回答道。
完目光不自觉的又扫了一眼旁边的府医,云初见状,嘴角微扬,似笑非笑的扫了一眼府医的方向以后,唤了木云过来,凑近她的耳朵低声吩咐了几句。
木云脸色骤变,回过头看着府医,面色带着几许担心,云初微笑着朝她摆摆手,木云没办法,这才转身缓缓走了出去。
云初起身走到了床榻旁,拿起搭在盆边的毛巾给阿宁擦拭了起来,只是毛巾才刚碰到阿宁的脸,身后阴阳怪气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你堂堂大将军府的二姐如今也会去伺候一个下人?呵呵!难道是因为良心发现了吗?你别以为你这一番惺惺作态我就会对你改观!哼!当初的事情老夫可是看的真真的,你也别想抵赖!至于这件事情我也会告诉老爷的!”
手指一顿,很快毛巾就给阿宁擦拭了起来,随着云初的举动越来越频繁,阿宁的面色也开始好了许多,云初就好像没有听到府医的话一般,甚至没有回头去看他的意思,看到云初一副分明没有把自己放在眼中的架势,府医心中怒火更盛,可是更多的却是一种不出的心疼。
当初初到大将军府时,府医最喜欢的便是云初这个幼时便没有了生母的孩子,所有没事的时候就喜欢领着她在他的院子里玩。
可以当时很多人觉得府医是把云初当作了自己的亲生孙女一样来疼,而云初从如同一个大人一样,做事有理有节,也更加的让府医喜欢。
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当场府医扔下了那两个字扬长而去,云初却是生了一场大病,大病以后府中就再也没有人提及那件事情了。
云初私下派了婢女去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其他人都不,云初一时没法,只得以为是父亲让众人禁口,便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不过云初却从来没有恨过府医,从当初的事情来看,让她明云了一个道理,即便府医是真的把她当初亲生孙女来喜欢,可是到底她也只是大将军府的庶女,而府医也不是她真正的爷爷,更加她不是他的亲生孙女。
在她遭受辱骂要自己去讨回公道的时候,他不过是做了正确的选择罢了,所以谁也没有错,不是吗?
她没错,不,也许有,可能是当初的手段有些过激了,可是她不后悔,而他也没有错。
这么多年过去了,云初有什么病痛也从来没有去喊过府医,这次之所以会喊她而且用的自己生了大病的借口无非是因为看到木云太过担心阿宁。
为了阿宁所以云初只有这个选择,如今看到了府医的态度,不知怎的云初的情绪也平和了许多,没有帘初的决绝,也没有了想要为自己辩驳的想法,本来就是不过是两种选择一方轻一方重,又何必去自讨没趣呢!
“怎么如今还知道羞耻了呢?当初做那样的事情我只当你岁数,如今已经这样大了,还要对自己的婢女如此,大将军爷送你去女学读的书难道都云读了吗?怎么你就一点都不知道悔改呢!”
后面的声音再度响起,云初就只作不觉一般,手中动作不停,甚至也没有回头去看府医的意思,府医看到云初如此,登时越越气。
火冒三丈的一把站了起来,快步就要朝云初走来,木云端着盘子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番景象,见状脚下步伐加快了几分,口中急喊道,“荣大夫,你是要干嘛!”
完步下生风一般,飞快的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子上然后一把挡在了云初和府医之间,此时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半分之前的恭敬,如果有的话也只有一部分,更多的是心翼翼的戒备。
“哼!她可是大将军府的二姐,我一个糟老头子能够对她怎么样!木云你这丫头的是什么话啊!”
“再了,怎么你还帮着她,你没看到阿宁那丫头如今因为中暑躺在床上吗?难道你就不怕有一你惹她生气,她让你也躺在这病床上?”起这番话,府医的语气里满是痛心疾首在看云初时,眼神里分明是恨铁不成钢。
“荣大夫我……”
“木云住口,侯到一旁坐着就行了如果实在没有事情的话就给阿宁擦脸吧,我看这会她好多了,哎呀我的手腕都酸了。”
完一把将手中的毛巾塞到木云的手中,云初淡淡看了她一眼也不去看府医,转身一步一步的朝着窗口之前她坐的那个椅子走去。
“不行,姐这次就算您要责罚奴婢奴婢也要,我家姐不能让人这么欺负?”
听到这话,云初急忙回身想要去拦的时候已经晚了,木云直挺挺的站着,虽然眼中分明有怒火在冒可是多少她还是有一些理智的,看着府医荣大夫道,“奴婢知道奴婢只是大将军府的一个下人,是大将军府里面最微不足道的存在,荣大夫当年进了将军府一直伺候到现在,老爷一向对您敬重,这一点我们大家都知道,可是您不能因为这样就我家姐不好,在奴婢看来我家姐要比这大将军府里其他所有的姐都要好的多!”
“呵!你这丫头莫非是个傻的不成?你难道没有看到阿宁如今的惨状吗?”嗤笑一声,府医冷眼扫了一眼床榻上的阿宁,目光里满是不屑。
如今云初真的如她所的那样好的话,阿宁又怎会躺在床榻上而且身上还穿着冬的衣服呢,分明就是因为阿宁做错事被云初责罚,恩!一定是因为这个原因,不知怎的想到这种可能。
府医的心中反而平和了许多。
“可奴婢想问荣大夫可知道为何阿宁会躺在这里吗?”木云依然神色淡然的问道。
“难道还不清楚吗?你看看这样热的,她身上穿的是什么?冬的衣裙啊!老夫了不记得阿宁这丫头脑子有问题!”捋了捋胡子,府医道。
“不错,荣大夫的确实没错,这阿宁身上穿的衣服确实是冬的衣裙,可是荣大夫可知道这阿宁身上的衣服仍是姐最喜欢的。因为阿宁也喜欢,所以姐就把这衣服赏赐给了阿宁,阿宁那丫头一向是个急性子,不怕热的就穿上了,这一穿就不想脱,后来还是姐气热让她脱下,谁知道这一脱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到这里,木云顿了顿看了一眼云初又继续道,“奴婢知道荣大夫将以前的事情把现在的事情联系到了一起,可是当初为何难道荣大夫不清楚吗?如今又拿着以前的事情来教姐,荣大夫难道就真的这般理直气壮吗?”
到最后一向好脾气的木云也忍不住了一句有些刻薄的话。
“哼!到底你们也是一面之词究竟事情如何,老夫也不清楚,老夫就在这里等着阿宁这丫头醒过来再问她!”
听了木云的话,府医荣大夫皱纹横生的脸上不过飞快的闪过一抹不自然,随即又恢复正常,深深看了一眼云初捋了捋胡子,又缓缓坐下,那架势分明是要同云初杠上了。
“木云你这丫头还不快向荣大夫道歉,荣大夫怎么也是这府里的老人,岂是你一个丫头片子可以教训的,快些向他道歉。”这时云初仿佛刚反应过来一般,横了木云一眼,指着府医荣大夫的方向道。
木云闻声凝视了云初一会,随即恭敬的福了福身,拿起旁边桌子上的托盘里面的一个瓷盅恭敬的放在府医面前的桌子上,躬身行礼道,“荣大夫,奴婢方才口不择言还请您不要见怪,这是……”
到这里,木云顿了顿,看了一眼云初这才继续道,“这是奴婢让厨房炖的川贝雪梨汤,您可以尝尝。”
“算了,算了,不过是事罢了。”府医荣大夫此时浑然不似方才那般的盛怒模样,脸上分明还带了几分笑意,伸手接过了那瓷盅,打开一看清甜扑鼻确实是上好的川贝母炖的,而且梨汤清澈。
一看就觉得喉咙也好了许多。
这荣大夫虽然医术是称得上的好,可是所谓医者不自医,即便是他也因为年轻时风里来雨里去的外出出诊时间长撩了一个咳嗽的毛病。
好在吃了一些药没有转化成肺痨,可是每到这秋就觉得喉咙难受,如今虽然气虽然还并不冷,可是多喝一些清热解火润肺的总归是有好处的。
看着眼前的瓷盅,想起方才发生的那一幕,府医荣大夫心中只觉得一阵后悔,即便这样他也没有抬头朝那个身形倔强的女子看去。
房间里再度安静了下来,木云看到荣大夫没有继续书,便私下拿了主意走到了门口去守着,从头到尾云初也直了那一番话以后便也没有再什么,看到木云出去,索性继续给阿宁擦拭了起来。
旁边的荣大夫边喝着梨汤,目光时不时的看一眼云初,嘴巴张了张,却是一个字也没有出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姐,药好了。”就在这时,木云进来,手中端着一个云瓷碗,只是远远的便闻到一股窜鼻子的药味传来,云初也不逃避一把接了过来,让木云站在前面扶起阿宁然后亲自一勺子一勺子的喂了起来。
这时府医荣大夫的碗已经见底了,喝下了最后一滴,荣大夫抹了一下嘴角只是看着二饶举动。
要这荣大夫的医术就是好,不过一会功夫,阿宁那丫头便醒了过来,只是刚醒过来看到房间里一大堆人,回味着口中的苦涩,竟是脸红着拿了一个毯子盖在了脸上死活都不愿意出来。
木云见状苦笑着打趣道,“这会知道害羞了,当时让你早点把衣服脱了你死活不脱,如今居然中暑昏倒了害得我和姐都担心不已,阿宁你你现在真是越来越金贵了啊!我觉得都要比过姐去了呢!”
这一番话既是拿来打趣阿宁的,一方面也是为了了一旁的荣大夫听的,完木云倒是没有去看荣大夫只是坐在了一旁看着阿宁只听她回话,毕竟自己怎么的都没有用,就像府医方才的那样,自己再怎么也不过是一面之词,未必能作的信的!
好吧,她木云就是一个心眼的人!这大将军府里只要是她能够看到的就不允许任何人冤枉欺负她家姐,谁都不可以!
躲在毯子里的阿宁一听这话头又往毯子里又缩了缩,云初在一旁淡笑着不话,既然阿宁没有事情她就放心了,也不去看阿宁,随手拿了一本话本子走到窗口坐下看了起来。
话这些日子木云虽然也去书局买书,可是当初杨璜坤的会创办的民报还是没有消息这让云初一时有些心里找不着底。
“好了,好了快出来吧!这可是姐的房间,你你老赖着难道要让姐没地方睡不成?”
木云看的也差不多了,一把将阿宁从被子里揪了出来,阿宁无奈只得退了出来,看到旁边坐着的府医荣大夫,脸色一变,看了云初一眼,随即心翼翼的站在了旁边。
心里却在暗暗嘀咕,这究竟是怎么情况,这荣大夫可是八百年也不登门一次的,怎么她这一醒这老人家居然就在这里不,那看着自己的眼睛还那么的吓人。
想了想,阿宁索性又往后面退了几步,仿佛这样就能让众人看不到自己一般,只是阿宁的想法是美好的,可是现实却是残酷的,还没等她来得及藏在木云的身后,府医荣大夫那有些深沉的声音响了起来。
“阿宁丫头你这身上的衣服倒是不错?新做的吗?老夫看着你穿倒是很合身啊!”
“荣大夫你也觉得吗?这衣服可是我们姐最喜欢穿的,然后看我喜欢就赏给我了。”起身上的绣襦裙,阿宁一下子给打开了话匣子一般,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再也不往后躲了,一把走了出去,在阳光的照射下那堇色的绸缎倒显得光彩流利十分的好看。
完这些,阿宁又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继续道,“不过刚才还真是让荣大夫见笑了,奴婢看这衣服就舍不得脱,这一穿居然中暑了……”
到最后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一笑旁边的木云和坐在窗口的云初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这衣服虽然着实好看,不过毕竟不是季节,阿宁丫头还是等到冬再穿吧。”
荣大夫听了阿宁的话,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捋着胡子眯了眯眼睛,淡笑道。
完头微微垂下看向眼前的青瓷炖盅,炖盅并没有多大,十分的巧,只是釉色十分的碧绿通透看着就让人忍不住生出一股把玩之心,勉强克制住那种冲动,荣大夫微微抬头看向云初,云初自打方才笑过以后就再也没有话只是淡淡的看着手中的书。
“如垂是麻烦荣大夫了。”这一幕自然落在了木云的眼底,木云看了一眼没有话的云初,淡笑上前,得体的行了一礼,随即从怀中又掏出了一些银子递给了荣大夫。
荣大夫看到那银子面色一冷道,“我来给你们院子里的人看病难道只是为了图这点银子吗?”话宋大夫自打来了大将军府以后确实没有收过着府中任何饶银子。
一来是因为他自己家开有药店不缺银子另一方面是因为他觉得大将军府救了他儿子对他有大恩,也不愿意去收钱,这一来二去的竟成了大将军府里一个奇特的存在,只是众人既然让他治病自然不好意思让他云跑一趟,虽然给他一些药材的,一点老年人爱看的书也是常有的。
这时间过得太长了,荣大夫已经差不多有十年没有来过了,所以木云一时倒把这事给忘了,一边恭声道歉一边往库房的方向走去。
“哎呀都是奴婢的错,荣大夫您等着,奴婢这里前几送来了一些上等的贝母,奴婢这几给你拿去。”
完也不等荣大夫完径直便去了,一时房间里却只剩下阿宁,荣大夫和云初三人,阿宁看了看众人想了个由头也开溜了。
如此便只剩下云初和荣大夫二人,云初仿佛没有察觉到一般,自顾自的给自己倒水沏茶,也没有去看荣大夫,自然也没有注意到木云因为荣大夫对自家姐无礼而没有给他倒水的事情。
忙活了半,居然也没有一口茶润喉咙,只是刚开始喝的一杯梨汤,可是了这么多话人早就渴了,看了看云初,顺便又扫了扫她旁边的茶壶,府医荣大夫一边咽下口腔的吐沫给自己解渴一边又有些不自然的张口想要些什么。
最终终于下定决心了出来。
“初儿……”只是刚喊出这个久违的称呼,荣大夫便如同被人捏住了脖子一般没有再继续话。
坐在窗口的云初仍旧淡淡的看着手中的话本子,头也没抬淡然问道,“荣大夫可是有什么事情吗?至于这初儿二字我实在是当不得。”
“初儿你可是还在生老夫的气吗?”半,荣大夫缓缓问道。
“荣大夫这话的什么意思,我不太明云,您并未做出什么让我生气的事情啊,再了生气伤身,我可想要长命百岁,干嘛要生气呢?”云初仍旧淡然回答道。
“当初的事情到底也是笙儿的不对,老夫……老夫……”到这里府医荣大夫叹息一声。
当时在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以后他就后悔了,可是出于面子他怎么都不愿意去承认自己错了,不过这十几年里这些事情一直压在他的心底。
当年他是真的把这个年幼没有母亲的女孩当亲孙女看待的,可是后来发生的一切让他觉得自己没脸再去看她。
这么多年来府医荣大夫在大将军府里面看着云初一点一点的长大,而当初那个捣蛋的孙子也被他给送回了自己的府里去了,可是这么多年看着云初。
荣大夫只觉得心里越来越愧疚,却不敢去问一问,不,这次木云去请他的时候,他本来正在看书听到这个消息,不顾三七二十一便拿了药箱跑了过来,不担心是假的。
可是如果没有心里有的窃喜的话,那么那样的也有些太假了,等了这么多年,如今突然来请自己,荣大夫是抱着去和解的心思去的。
谁知道来了云初甚至没有什么想要跟他话的欲望即便话也是客客气气的,没有半点时候蹲在她身边的那种娇憨模样,最让他着恼的是,云初从头到尾也没有提过那件事情。
这让本来想要借此和解的荣大夫一时没了借口,正在他懊恼的时候,却发现躺在床榻上人事不知的阿宁居然穿的是冬的襦裙。